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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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今天早上起來之後,還沒有什麼感覺;而昨天晚上請脈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所以她在用早飯之前,到院子裏走了兩圈:這是墨神醫交待的。
用過早飯之後,孤獨寒雪便在房裏和餘氏、韻香等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在吃了一盞茶之後,孤獨寒雪忽然感覺孩子在肚子裏踢了兩下。
踢的很用力,她還幸福的用手模了摸,心中暗笑:“這個調皮的性子,也許真會如老祖宗所盼是個男孩兒呢。”
餘氏看她微微皺了皺眉:“怎麼了,又踢你了?”
孤獨寒雪笑著點頭:“這一次踢的比哪一次都用力呢。”
“是嗎?調皮呢,八成是男孩子。”餘氏笑著過去把手放在了孤獨寒雪肚皮上,卻感覺手下動了兩動:“它、它居然又踢了?”
餘氏又驚又喜:原本雖然也感覺到孩子的動作,隻是卻不像這一次手剛放上去便有了感覺。
孤獨寒雪也有些驚奇笑道:“奶娘,可能是孩子在同你打招呼呢。”她忍不住又撫了一下肚子,心裏的幸福溢呀溢的溢了出來。
韻香等人聽到也放下手裏的活計,過來想要感受一下;映草兒是眾丫頭裏最小的一位,她當仁不讓的第一個把手放在孤獨寒雪的肚子上。
“啊,啊,動了、動了,真得動了!”映草兒是第一次感覺到,她有些興奮的叫起來。
韻香等人把手放上去,孩子便會動幾下回應,讓眾人都很新奇,真得就好像他是在同眾人打招呼;隻有靈禾有些緊張,診過脈之後還是不放心:“讓墨神醫過來看看,再打發請我們五爺回來吧。”
孤獨寒雪想了想:“不用的。”
“什麼不用的?”王老祖的聲音傳了進來,她可是府中最緊張的人,現在恨不得一天往孤獨寒雪房裏跑八趟。
聽完眾人的話後,王老祖坐到床邊手也放到了孤獨寒雪的肚子上,那孩子一樣也回應了幾下,把王老祖樂得笑了一臉的菊花。
隻是她還是打發人去叫王玉塵了:對於王玉塵不在房中,她十分的不滿——都什麼時候了還出去?隻不過當著孤獨寒雪的麵兒,並沒有把不滿表露出來。
墨神醫來了請完脈,沉吟了一下道:“我想,應該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兒,把應該準備的東都準備好吧,不要到時慌手腳。”
當即孤獨寒雪的院子就亂了。
王老祖更是緊張的全身微抖,握著孤獨寒雪的手不停的說:“不忙、不怕,不要緊張啊。”孤獨寒雪倒真是沒有緊張,看到王老祖這樣輕輕的笑道:“老祖宗,墨大夫也隻是說這兩天裏,也不是說眼下;您放心,我不會怕的。”
她說著摸了一下肚子,她很愛很愛這個孩子,真心盼著這個孩子來到世上:沒有害怕,隻有喜悅她終於快要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不過,孩子除了在肚子裏不時的踢打幾下,孤獨寒雪並沒有任何的不適。
王玉塵被王老祖的人傳話請了回來,一進院子看到眾人忙忙亂亂心裏更是一驚:難道自己隻是離開了一會兒,孤獨寒雪便生了!
他三步兩步的向屋裏奔去:他幾天沒有出去,今天也不過是過去向王侯爺說幾句話有兩件事情很重要,不得不交待一下的;原想一會就回來的。
直到進屋看到孤獨寒雪和王老祖再說話,他的臉上的血色才恢複回來;聽完韻香的話後,他也緊張起來:今明這兩天啊,天知道會是哪一會。
他給王老祖請了安之後,輕聲詢問孤獨寒雪可有什麼不適;孤獨寒雪搖頭笑道:“沒有,隻是小家夥不安份,總是踢我。”
老祖宗笑道:“可能真像雪兒所說,是這孩子在和我們打招呼呢。”
王玉塵因為屋裏人多,並沒有把頭伏上去:每天他總會聽一聽孩子的聲音,感覺一下他的存在,還會同他說上幾句話才休息的;他把手放了上去,隻時便感覺那孩子狠狠的踢了兩下,然後又是兩下。
他吃驚的笑道:“這孩子今天的脾氣好像有些急呢。”
王老祖看了~~眼孤獨寒雪嗔王玉塵一眼:“八成是孩子怪你出去不知道在家裏陪他母親,生你氣呢。”她隻是一句玩笑話。王玉塵也沒有多作解釋,隻是對著王老祖一笑認了個錯。
孤獨寒雪笑著正想湊個超時,忽然感覺腹中一疼,她的眉因為疼痛都擰到了一起。王玉塵立時看到,站起來道:“雪兒,你怎麼了?”不等孤獨寒雪回答:“快,靈禾呢?還有,快請墨神醫!”
孤獨寒雪強撐著展開眉頭:“孩子又踢了我一下罷了。你還是送老祖宗回房吧,這裏忙亂的很,老祖宗也無地方能好好躺一躺。”說完,還給王玉塵使了一個眼色。
王玉塵當即便明白了孤獨寒雪的意思,一麵擔心孤獨寒雪給靈禾使眼色:請穩婆啊!現在沒有比請穩婆更重要的事請了;一麵也強作歡顏請王老祖回房。
靈禾看到王玉塵的眼色後,也顧不得細細診脈轉—身跑了出去。
而王老祖是過來人她生養了幾個兒女哪裏會看不出來;隻是看到孤獨寒雪到這個時候,還記掛著她心下十分的感動:我走了,雪兒你不要怕啊,老祖宗會求菩薩保佑你的。”她也不再多說起來扶著焚琴的手便出去了,隻是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廂房:她讓人擺了香案,執意要念經求菩薩保佑孤獨寒雪能母子平安。
王玉塵這時已經顧不得多勸王老祖隻能由她,轉身凹房緊緊握住孤獨寒雪的手:“雪兒,疼的厲害嗎?”
孤獨寒雪的額頭已經有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疼痛一陣一陣的傳來,還真是並不好過;不過聽到王玉塵的話,她輕輕的道:“孩子、孩子剛剛八成就是想來這個世上了,剛剛不過是在等你吧。”
她從來不信宿命的,但此時卻如此的相信,那是孩子在等王玉塵這個父親,在降生之前要和他打個招呼。
王玉塵重重點頭,聽到孤獨寒雪的話他也有這種感覺,不過此時他卻無心想這些:“雪兒,你不要緊吧。”然後回身大喊:“穩婆呢,穩婆呢?!墨大夫說今明兩天的事情,就沒有人去請穩婆?!”他要急死了,所以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大。
餘氏立時答道:“早已經使人去請了,現在就是沒有到府上也差不多了。”她的話音剛落,穩婆便進了門。
王玉塵這才稍稍放心,親自給孤獨寒雪了擦汗之後便看向穩婆。
穩婆有兩個,她們問了孤獨寒雪幾句話,聽到孤獨寒雪不過是剛剛開始疼痛便笑道:“小侯爺不要過於著慌,夫人現在離生還早著呢;到時應該讓夫人勉強多吃些東麵,後麵有夫人用力氣的時候呢。”王玉塵看到兩個穩婆的笑十分的厭惡,如果不是接下來有求於她們,他立時便會讓人趕了她們出去:孤獨寒雪疼得這個樣子,她們卻笑得這樣輕鬆!穩婆們到一旁去等著了,而墨神醫來給孤獨寒雪請脈,然後開了方子給孤獨寒雪用於“養力氣”:並不是真得長出力氣來,隻是增加她的精力與元氣罷了。
女人生孩子便是九死一生的事兒,能多堅持一會兒便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直到聽墨神醫說,孤獨寒雪現在還不到生的時候,穩婆等著就行,王玉塵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不然,他都有心要換穩婆了。
孤獨寒雪很難受,被疼痛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王玉塵更不好受,他恨不得替孤獨寒雪,但是卻替不了,除了急得坐下不是,站也不是之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隻是這樣看著孤獨寒雪愛苦,才讓他的心很受煎熬:他代不了半分。
王侯爺、王夫人也到了。王夫人過來看了孤獨寒雪的情形,在床邊把自己的經驗輕輕的告訴孤獨寒雪;她怕孤獨寒雪疼痛中聽不清楚或是記不住,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說。
而孤獨將軍夫婦也趕到了,鄧樸氏過來看雪兒;孤獨將軍和王侯爺隻能坐在花廳等: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心思說話,隻是悶頭喝茶或踱步
穩婆過耒看了看情形,和墨神醫商議之後,讓人把孤獨寒雪扶起來走動;這讓王玉塵疼得幾乎暈過去:孤獨寒雪痛的已經要死要活了,居然還要讓她走動。
但是鄧樸氏和王夫人是生過孩子的,明白孤獨寒雪到現在羊水沒有破,並沒有到要生的時候;現在走動一下也隻是為了讓孩子能順利的下到要出生的位置。
就算聽了王夫人的解釋,王玉塵的心也沒有好受半分,他親自過去扶羞孤獨寒雪一遍又一遍的走:他不代替孤獨寒雪受苦,但他想要陪在孤獨寒雪身邊,把她的痛苦一點一滴都記在心頭!
孤獨寒雪疼的頭上的汗水冒個不停,不過她並沒有喊叫,而且還勉強自己笑一笑:她知道王玉塵在擔心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在擔心她,知道王夫人等人也在擔心她。
而且,不過是生個孩子而已,每個嫁作人婦的女子都會生孩子: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孤獨寒雪就是這樣給自己打氣,把一波一波的痛苦歎牙忍下了。
王玉塵的眼睛都紅了:“雪兒,你不要忍著,痛你就叫出來吧,叫出來也仵會好一些。”
孤獨寒雪回頭看他:“還好,沒有事兒。”握緊了他的手:“我真得沒事兒。”讓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不是孤獨寒雪所要的。
她剛剛說完,就被一陣疼痛淹沒了:太痛了,真得是太痛了!
但是孤獨寒雪卻還是一步一步堅持走著:走下去,才能順利生下孩子;每多走一步,她便多一絲生機————她要活著生下孩子,還要活著和王玉塵看著孩子長大。
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隻是眼前的一點疼痛,她咬咬牙便能挺過去了;孤獨寒雪在心中不停的說著:隻要再咬一次牙便能挺過去了!
可是羊水到現在依然沒有破她不知道要再咬多少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