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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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夫人看到四少奶奶的臉,便不忍再看第二眼轉過了頭去,當即心下也軟了幾分;她抬頭對著四少奶奶使了個眼色:“快去給你弟妹請罪賠禮吧,都是一家人,一時口快說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開了也就過去了,快去!”
然後,他又看向孤獨寒雪,眼睛也是不悅:“萱丫頭的確過分了些,不過同是一家人,雪兒你下手也太狠了些;你會武,力氣要大得多,萱丫頭如何能承受的住。”
孤獨寒雪欠身,並沒有分辨;隻是她掃了屋裏的幾個丫頭:可都是王太夫人的心腹之人。
太夫人心裏一動,也掃了一眼屋裏的丫頭們,看到她們有一些臉色有些不對,立時記起自己平日常說的話來:她可是強調王家主母是不能被人輕辱的,為此她原來可不曾少下過狠手。
因為她在王府不能真正做主,所以才會很在意眾人拿不拿她當主母。
四少奶奶的神色終於好了一些;太夫人怎麼可能會罵她?她和太夫人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沒有她給太夫人出主意,她哪裏能想到借這個機會奪回王府。
自己有功不賞還被罰怎麼可能?當下她撫著臉呼疼,希望王太夫人不要隻是罵罵孤獨寒雪。
而王太夫人此時心下已經轉過無數心思,她再次開口道:“當然,也是萱丫頭找打,她實在是太過了些;隻是,雪兒你也要為他們兄弟著想,不能為了你們妯娌二人有過節,而讓五哥兒他們兄弟生份了不是?”
她也是王家的主母,所謂是物傷其類;所以她不能太過明顯的偏向四少奶奶,不然她日後被輕侮時,要如何麵對;再者,日後如何她再讓丫頭們按她的心思行事。
王家的主母當然是不能輕辱的,這一點她不能改變,也不能容人改變;但是前麵的話已經說了出去,所以她便以王玉塵為借口,把話圓了過來。
“萱丫頭,今天的事情就是你不對!雪兒的身份你是知道的,辱她就等於辱我們王府,還不過去道歉!”王太夫人沉著臉再次喝斥四少奶奶,偏過臉來換了臉色:“雪兒日後卻也要在意些,府中多為弱女子,經不住你的幾掌。”
太夫人當然也老薑:如果孤獨寒雪打人的事情傳到府中,她隻憑一句話,便為孤獨寒雪招來很多潛在的敵人:府中的人大多不知道太夫人和孤獨寒雪的過節,隻會認為孤獨寒雪因一句話不和,便對四少奶奶大打出手——人人豈不自危?
王家的人,又有幾個是善茬子。
孤獨寒雪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出來,微微欠身:“回太夫人,雪兒並不是為了自己動手的——為了我自己,怎麼可能會打四嫂,我們可是一家人呢;隻是四嫂所言,就像太夫人所說,是辱了我們王家,所以雪兒才動手以示懲戒,免得日後有人再犯。”
太夫人聽到這裏無語:孤獨寒雪沒有沿著她的台階下去,依然是寸步不讓;她隻能壓下心頭之火,瞪向四少奶奶:“請罪,賠禮!”
她把怒氣發作到了四少奶奶的頭上。
四少奶奶那個冤、那個委屈啊:她的眼淚更是掉個沒完,怎麼也忍不住;隻是眼下的情勢比人強,她對王太夫人再不滿,再惱恨,也不能開罪於她。
她對著太夫人跪倒在地上哭泣起來,希望太夫人能就此放過她:她真是寧死也不願意對孤獨寒雪低頭認錯,更何況是認罪賠禮了。
那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難堪。
太夫人看到四少奶奶如此,也想就此揭過此事:自然是要王玉塵和孤獨寒雪二人開口才好;可是王玉塵一張臉如同冰塊一樣,目光一看就恨不得把四少奶奶活活凍在當場才能出口氣。
而孤獨寒雪看到太夫人的目光過來,她深沉的福了下去;雖然一個字沒有說,但是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太夫人隻得狠下心來看向四少奶奶:“做錯事情你還哭?還不快去認罪賠禮?”
她倒是想放四少奶奶一馬,但是此事不能沒有個了結,她便不能和孤獨寒雪談其它的事情;並且,時辰不等人啊。
四少奶奶揚起頭來,哭訴孤獨寒雪的毒手:孤獨寒雪下手太狠了,心思太毒了;她這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活活打死她啊。
太夫人還沒有說話,王玉塵已經一掌拍在一旁的小幾上:那小幾上便被拍散了;而王玉塵也不說話,伸手取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條給孤獨寒雪,然後又站回了太夫人身邊不遠。
孤獨寒雪接過木條來兩手用力,看上去就好像輕輕一彎:那木條便自手中間斷裂開來。她輕輕的把木條扔到了一旁,看向四少奶奶:“我如果真用了全力,你現在還能有力氣說得出話來?”
四少奶奶一下子呆住了:她從來不知道,看上去纖細的孤獨寒雪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而太夫人也吃驚不小,不過她一心想快些了結眼前的事情,便喝四少奶奶:“用全力?用了全力你還有命在?”
孤獨寒雪當然是用了全身的力氣,隻是她本身的力氣與她運功之後力氣當然是不同的:王候爺等人當然明白,隻是王太夫人等婦道人家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其中的區別。
四少奶奶在太夫人的催促,斥責,喝罵下,不得已起身上前兩步對著王玉塵福了一福;她一福下去,滿心的委屈哪裏還能忍得住:原來她的琦哥哥隻會護著她,現如今卻幫著旁人來欺負她。
她哭得幾欲斷腸,身體也是搖搖欲墜;但是王玉塵卻無絲毫的憐香惜玉:在他眼中,萱妹妹早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一心要害雪兒和他的壞人。
“你對不住的是我們王家,你對不住的卻不是我。”王玉塵的聲音冷冷的:
“如果日後,四嫂說話還是不如此的不知道三思,那就不要怪我不念和四哥的手足之情。”
如果不是王老祖不能理事,如果不是現在王府以王太夫人為尊,王玉塵都動了要請家法的念頭:豈能輕饒了四少奶奶?一定要給王家人知道,孤獨寒雪就是王府,絕對不能惡言相加、。
隻是現在他十分明白,王太夫人不會同意對四少奶奶動用家法,所以他才沒有開口:他早已經知道,不做無謂的爭取==既然不能用,此法便不用說出來,免得提醒對方。
四少奶奶聽到王玉塵的話,心全碎了:碎得再也拚不起來,碎得已經感覺不到痛;她愣愣的、癡癡的看著王玉塵,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琦哥哥會變成這個樣子。
然後她心中對王玉塵的愛,有一些慢慢的轉成了怨恨。
王玉塵卻不再理會她,徑直向王太夫人走過去,為她親手奉上了湯:消火氣、舒肝氣的。
四少奶奶慢慢的站起來,她輕輕的轉身來到孤獨寒雪麵前,直直的看了好半晌孤獨寒雪,才麵無表情的福了下去:“我一時大意口出惡意,還請弟妹莫怪。”
她的心中當然不是如此平靜的:還有什麼比她對著孤獨寒雪這一福更讓她難受、難堪的?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不去打孤獨寒雪。
因為,打不過。
孤獨寒雪沒有說話,直到她連拜了三拜起身後才道:“這一次,看在太夫人的麵子上也就罷了;如果再有下一次,就莫要怪我要請家法出來。”說完,她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地上斷成兩截的木條。
四少奶奶咬著牙起身,上前一步用兩個才能聽得到聲音道:“你莫要太得意,我不會忘掉今天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會放過孤獨寒雪,一定會討回來:她的恨意,一點也沒有掩飾——孤獨寒雪相信,如果殺了自己她不會被查出來的話,她一定不介意咬自己幾口肉吞下去。
孤獨寒雪正對著王太夫人,她聽到四少奶奶的話神色並沒有半點變化,她甚至微微笑了起來,就好像是和四少奶奶言歸於好了一樣,不過,她也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你或許不知道,不過也沒有關係,我現在告訴你是一樣的。”
她故意頓了頓才道:“我很記仇的。”
你不放過我?孤獨寒雪心下冷笑:你謀算過什麼你自己不清楚?你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不擔心自己會被尋仇,居然還有臉說什麼要尋仇的話。
孤獨寒雪還真就是一個記仇的人,就如同她會永遠記住他人對她的好一樣:她對恩仇兩個字都看得極重。
她不會有恩不報,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原諒一個想謀害自己的人。
孤獨寒雪知道,她從來不是聖人,她也不想做聖人,她隻是一個凡人;有仇就會記住,過了她的底線,她便會一一奉還,絕不手軟。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四少奶奶沒有想到她的狠話,換來孤獨寒雪這樣的答複;她微微一愣的時候,孤獨寒雪已經自她身邊走開:她不喜歡同四少奶奶距離太近,因為這個人讓孤獨寒雪不齒。
四少奶奶挺了挺胸,轉身走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她已經在心中計較,要如何好好對付孤獨寒雪——這一次,她不能急,要好好計劃一番,一定要讓孤獨寒雪痛一輩子,讓她永遠也忘不了。
孤獨寒雪隻看四少奶奶的目光,便知道她在想什麼,眼底閃過一絲冷笑:她還想謀算自己?真是太閑了。看來,要好好的給她找點事情做,讓她再得到些教訓才能清醒過來;並且,也要給那位管不住自己的妻子的王四爺一點教訓才好。
要讓王四爺知道,不要把妻子放出來四處亂咬人。
嗯,要如何做呢?孤獨寒雪有些無聊的看了看說話的王太夫人和王玉塵:四少奶奶的短處並不難找。
如果……,孤獨寒雪看向四少奶奶,正好迎上她瞪過來的目光;孤獨寒雪對著她很溫和的笑了笑:孤獨寒雪可是個很大度的人,至少她自己一直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