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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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打四少奶奶的時候,便已經驚動王太夫人;隻是她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雖然孤獨寒雪是武將之家出身,雖然也知道她帶著一身不錯的功夫,但是她根本就沒有在王府動過全武,以武壓過人。
一時間她好像有些不太認識孤獨寒雪,一直以來孤獨寒雪受了委屈,都是不言不語,由她的家人出麵嗎?她從來沒有直接給過王家人臉色:就算她要同王玉塵和離時,她不曾惡言相向,何況是打人。
太夫人和王玉塵一直在說話,沒有聽清楚四少奶奶和孤獨寒雪的爭執,她隻看到孤獨寒雪把四少奶奶打傷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四少奶奶的臉已經變形的讓人慘不忍睹。
她驚喝:“王孤獨氏,你好大的膽子、也好狠的心腸!都是一家人,你也能下得去這樣的重手?”她反應過來,十分的震怒,連孤獨寒雪的名字也不喚了。
王玉塵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他看向四少奶奶的目光沒有一絲憐憫,隻有惱怒:她居然敢罵雪兒賤人?!如果四少奶奶不是婦人,如果不是有王太夫人在,他眼下便不會立在原地了。
“祖母,雪兒打得輕、打得實在是太輕了;換成是我,就把她滿嘴的牙打得一顆不剩,看她還敢辱我們王家、還敢辱雪兒。”他說得很慢,並沒有怒斥,一個字一個字輕輕的,卻又極其清楚的說出來,聽得王太夫人心裏都涼了一涼。
王玉塵動了殺心。
不止是王太夫人聽出來了,四少夫人也聽出來了:她立時止住痛呼看向了王玉塵,滿臉的震驚,雙目中的痛苦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她的心痛到極處,卻抖著嘴唇說不出半個字來;就為了她怒極後口不擇言的一句話,她的琦哥哥就對她動了殺心?
但是王玉塵迎視她的目光沒有半分變化:冷冰冰的;四少奶奶明白,如果自己再繼續辱罵孤獨寒雪,這個男人真會想法子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王太夫人因為王玉塵的話冷靜了不少:“剛剛,怎麼回事兒?”雖然她還是偏著四少奶奶,不過自己的孫子可從來沒有對家中人動過殺心;所以,她才多想了想、多問上一問。
“她--,罵雪兒是賤人。”王玉塵一個字一個字輕輕的吐出來,有的字拖得長長的,似乎是為了壓住他的殺意。
但是他的話說的很明白,因為他的神情,此話背後的意思也很明白。
王太夫人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她幾乎看到王玉塵如此,立時便想起自己曾在孤獨府做過的事情:雖然她因為被王老侯爺冷落而怨恨孤獨寒雪,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當初所為極為不當。
辱孤獨寒雪就是辱王家,就是辱孫子的名聲:那樣的事情,她做過一次已經足矣--她不能直承其錯,是因為她一直對孤獨寒雪的身份不太滿意,也一直看不起孤獨家;讓她對一個小輩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兒認錯,她做不出來。
也因為王老侯爺等人發作於她,也逼得她不能認錯:不然,她在王府還有何威信可言。
但是,她也知道,在她罵孤獨寒雪為賤人時,指孤獨寒雪和表弟宇飛有奸情:所以“賤人”這兩個字對孤獨寒雪的侮辱之意遠大於兩個字本身。
她非常不快的看了一眼四少奶奶,心裏怪她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什麼要辱罵孤獨寒雪賤人呢?
孤獨寒雪沒有說話,她在等。
王太夫人和四少奶奶今天一定要王玉塵打她,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而她認識四少奶奶開始,她便不停的尋事挑釁,自己一次一次的退讓與暗中警告,她全當了耳旁風--今天,她就要以彼之計還施彼身:讓王太夫人責罵她,讓她好好的品嚐、好好的享受。
而孤獨寒雪對於王太夫人當日所為,當然是在意的:在這個時代,如果她被扣上那頂不貞的帽子,那是會要她性命的!
她同王太夫人無怨無仇,王太夫人怎麼可以不聞不問就對她橫加指責,置她的性命、她的名聲於不顧?
她視王太夫人為親人,可是王太夫人卻從來沒有把她鄭孤獨寒雪當成家人:今天,她也要小小的教訓一下王太夫人。
所以,四少奶奶罵出“賤人”二字來,孤獨寒雪惱怒的同時,也打定了如此的主意:王太夫人一直沒有認為她做錯了,今天孤獨寒雪就打給她看。
她打得不是四少奶奶,她打得就是王太夫人!
如果王太夫人過後知錯,孤獨寒雪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反正王玉塵不想,此事也沒有傳到府外去;但是,王太夫人不但沒有誠心認錯,還怨恨孤獨寒雪,眼下還尋孤獨寒雪的麻煩,這讓孤獨寒雪如何忍得下?
長輩自然是不能打、不能罵的;但,有機會,孤獨寒雪一點兒不介意敲打一下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看向孤獨寒雪,見她不言不語的隻是看著自己,便把臉沉下來對四少奶奶道:“你,好好的給你五弟、弟妹賠禮道歉。”
就算她想奪權,想掌理王府證實她才是王家最好的、最合適的主母;但是孤獨寒雪一日是王玉塵的嫡妻,便一日是王家的主母,辱她等於辱王府。
王太夫人對於這一點,她早已經在家廟中便想明白了;她的不痛快在於孤獨府一家人對她的不客氣,她的怨恨在於孤獨寒雪一個小輩兒,對她的不夠敬重。
就像孤獨寒雪打四少奶奶,她心中也明白,那是打給她看的!她怒,當然怒,卻隻能壓下火氣,當作沒有看出來。
當初的事情,最好的法子是永遠不要提起。
四少奶奶聞言,更加震驚的看向王太夫人,她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太夫人怎麼可能會讓她向孤獨寒雪賠禮道歉?
王太夫人看她呆立不動,微微皺起眉頭瞪他一眼:“還不快去給你弟妹道歉?!”不過是道個歉,並不會掉塊肉,王太夫人對於四少奶奶的不聽話十分的不滿。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不聽話的人,最痛恨的就是對她不敬的人。
而且,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為了她能重新掌理王府:所以不能讓王玉塵和孤獨寒雪,捉住萱丫頭如此大的痛腳做文章;但是萱丫頭的一臉震驚受傷,讓王太夫人十分的著惱。
說起來,到現在她也不是特別喜愛萱丫頭:不過這丫頭自小有點小聰明,所以眼下用得上,便給她幾分好臉子。
太夫人可從來沒有想過把王府交給萱丫頭,她隻是要假借一下萱丫頭的名頭罷了,府中的事情她是一點兒也不會讓萱丫頭插手--讓萱丫頭插手,豈不是給了三房管事的機會與權力?
四少奶奶終於聽清楚了,臉上的傷處痛的她又吸了一口涼氣:“太夫人,你、你讓我給--”她身子都顫抖起來,轉身指向孤獨寒雪;她眼尖一下子看到孤獨寒雪眼中的得意,當下忍不住尖聲叫起來:“您讓我給這個賤人賠……”
她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因為孤獨寒雪一甩手又打在她的臉上,把她的話硬生生的打回去了;而且,孤獨寒雪打完一下之後並沒有收手,而是接著連續打了下去,“啪啪啪”一掌接一掌,重重落在四少奶奶的臉上:不多不少,還是四掌。
孤獨寒雪就是要讓四少奶奶看到她的得意,故意做出來的:她一次又一次被這個四少奶奶陷害,真以為她不懂得用計嗎?小小的激一激,四少奶奶立時便上當。
沒有做好人隻有受氣的份兒!孤獨寒雪安心要做一個不受氣的好人。
四少奶奶不是不想躲開,隻是以她一個不懂武的女子,哪裏能躲得開孤獨寒雪?
孤獨寒雪打完四掌之後冷冷的盯著她,依然不開口;她要說的話都放到了目光裏:你敢再罵一句,試一試。
王太夫人雖然氣孤獨寒雪再次動手打人:那打得可不僅僅是四少奶奶,她能不惱不怒嗎?
但就,就算她對孤獨寒雪有怨恨,卻也不能借此事來責罰孤獨寒雪,隻能再一次看向四少奶奶喝到:“你閉嘴!一家人怎麼可以如此惡言相向,真是不成體統;被人聽到,豈不是丟盡我們王家的臉麵!五哥兒是將來的家主,他的妻室豈能是你辱罵的!還不快快請罪賠禮。”
這一次,太夫人用上了請罪二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那掌打得不隻是四少奶奶,那四少奶奶賠禮也不隻是她自己的賠禮。
隻是王太夫人現在隻想趕快把此事了結起來:時辰不短了,王夫人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她當日的所為是真得不想再被兒孫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並且,她也想在王夫人來之前,盡快讓孤獨寒雪交出鑰匙。
四少奶奶這一次傷上加傷,痛得淚水都流了出來:她不想哭,尤其不想當著王玉塵和孤獨寒雪的麵兒掉淚--在他們夫婦麵前掉淚,便是示弱!但是,她痛得忍不住。
她的臉現在更腫了,而嘴角的傷口更大,那鮮血流得更厲害;一張臉已經沒有多少人形了。
聽到王太夫人嗬斥後,四少奶奶呆呆的轉臉看向王太夫人:是她挨打了!是她受傷了!為什麼挨罵的人還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