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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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的心情過了好一陳子才平靜下來,而外麵的雨已經下得不小了。韻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孤獨寒雪:“王家五爺還在外麵院子裏跪著呢。”孤獨寒雪的眉頭輕微的動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王玉塵的身份在這裏,孤獨將軍夫婦不會讓他出差錯的;所以她倒並不是很擔心。不是很擔心,總還是有著擔心的。雨越來越大,漸漸的還起了風。
孤獨寒雪雖然強自鎮靜著,但是她總是下意識的向窗外看去:雖然她什麼也看不到;韻香等丫頭知道也還是牽掛王玉塵的,隻是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韻香輕輕一歎,對茶香使了個眼色,她便起身向外行去:姑娘不開口,她這個貼身丫頭也應該知道做什麼。
王玉塵的身子在風雨中依然跪得筆直,他要讓孤獨家的人知道他的心:他想要贖罪的心、她想要愛護孤獨寒雪的心。
孤獨將軍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已經讓人請王玉塵起來不止一次,讓人給王玉塵送雨具也不是一次;隻是這小子現在倔的如同一頭牛,就是
孤獨將軍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已經讓人請王玉塵起來不上麵一次,讓人給王玉塵送雨具也不是一次;隻是這小子現在倔的如同一頭牛,就是不起來也不用雨具。
他病倒在孤獨府,總還是件麻煩事兒。
鄧樸氏輕輕扯了扯他:"使個人去王府送信兒吧。"
孤獨將軍點了點頭,再看一眼風雨中跪著那個人影兒,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如果他不是小侯爺,自己早已經原諒這小子了。
王老侯爺聽說之後,隻使了兩個護衛過去,看護王玉塵不要讓他有性命之憂便好:王太夫人所為之事,也隻能由王玉塵來化解了。
王家的護衛來到之後,在王玉塵頭上遮起了擋雨的篷布;卻被王玉塵一把扯到地上,他就要在這裏跪著,體會一下孤獨寒雪曾在山中餐風露宿的日子。
他的祖母當日所為之事並不是幾句言語就能讓人原諒的,他隻有如此了:苦一些不怕,隻要孤獨寒雪能原諒他。
一夜過去,孤獨府的主子們都沒有睡著
孤獨寒雪在床上,耳邊卻全是風聲和雨聲,攪得她根本就沒有一絲睡意:原本就跑了幾日了,他在這樣風雨中不會得風寒吧?
她是擔心的,她是憂心的,雖然她也為自己的放不下鄙視自己,但是心卻不受控製的為那個人而跳動著。
第二日,她早早就起床了,而孤獨將軍夫婦也已經起來了。
王玉塵還跪著,一身衣服早已經泥濘不湛,筆直的身形也終於有些搖搖晃晃,一張臉更是白得有些嚇人。
孤獨將軍眉頭皺得緊緊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孤獨寒雪,微微一歎道:"來人,把小侯爺請到廂房去梳洗更衣。"
王玉塵卻依然不從,他要的不是梳洗更衣,他要得是孤獨家人的原諒。
孤獨將軍冷冷一哼,甩袖子坐到一旁不再言語;早飯,孤獨家的主子們都沒有用多少。
外麵的風雨更大了,到了午後王玉塵的身子晃了幾晃終於摔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爬起來。
而孤獨寒雪幾乎是立時站了起來衝到窗前:"王玉塵_!"
王玉塵的唇過含上了一絲笑意,他聽到了雪兒的聲音,然後便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熱,熱得他受不了;也不是,有時候冷,冷得他縮成一團也不能溫暖一點兒;他喃喃的叫著雪兒,每喚一聲似乎生出一絲力氣來。
他很疲倦,他真得很想放鬆好好的睡一覺:他有種感覺,他隻要睡著了,便不用如此痛苦了。
但是他這個時候想到了孤獨寒雪:他不能睡,孤獨寒雪還沒有原諒他;孤獨寒雪為了他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如何隻顧自己痛苦就要睡去呢?
他掙紮著,他努力著: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雪兒,雪兒,原諒我,原諒我!
他的囈語讓孤獨寒雪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此時萬分的後悔:自己和王玉塵謳什麼氣?不過是被人算計了而已,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
就算他做得有不對的地方,自己也可以說給他聽,慢慢的讓他改過來:這幾年裏,自己已經改變了他很多,為什麼現在卻不肯再改變他,而隻是想傷害他、同時也在傷害自己呢?
王玉塵的病倒,王老侯爺等人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們並沒有到孤獨府來:孤獨府不會薄待他,一定會醫好他的。禦醫被王家請到了孤獨府。
王玉塵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有力氣睜開了一絲眼睛,他呻吟著道:"雪兒。"孤獨寒雪伸出手握住他:"我在,我在這兒。"
王玉塵努力的睜大眼睛看向孤獨寒雪,然後輕輕的道:"對不起,孤獨寒雪。是我,我還是曆練不足,不知道人心險惡被人謀算在功,害你幾乎喪命‘‘‘‘‘‘"
"過去了,都過去了,不要再說了。"孤獨寒雪的淚水又能流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了兩人的手上:"你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不要再想太多。"
王玉塵卻不願意合上眼睛,雖然他感覺眼皮有千金重:他已經太久、太久不曾好好的看看孤獨寒雪了。
他癡癡的看著孤獨寒雪,喃喃的說著"對不起",抗不過藥力慢慢的睡了過去。
孤獨將軍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新的憂心升上心頭女兒的心思他們現在無比的清楚,讓他們生生拆散小兩口,他們還真做不出來。可是王府,他們也真不放心再讓孤獨寒雪回去:得罪狠了一個王太夫人,隻孝道便讓孤獨寒雪一輩子吃定了。
不過王玉塵在大好之前,他們不好和女兒深談此事:孤獨寒雪現在眼中、心中怕也是容不下其他人、其他事。
王玉塵在次日精神好了很多,又開想把江彩雲的事惜說一遍,卻被孤獨寒雪打斷:她已經知道事情是如何的,並不需要王玉塵再解釋。
王玉塵隻是緊緊握羞孤獨寒雪的手:“雪兒,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不會讓你傷心”
孤獨寒雪輕輕拍拍了拍他的手,不讓他再說下去:既然已經放開了心結,那這些話便成為多餘。
孤獨寒雪輕輕一歎:“我應該相信你的,我也有我的不是。”隻是當時她身心俱疲,悲苦到了極點之時得到極喜的消息,精神和身體都到了一個極點。
就算沒有江彩雲,她在見到王玉塵之後也會大病一場;隻是江彩雲的婦人裝束與那一禮,讓她沒有半分心理準備,她一下子便自雲端被狠狠的摜到了地下:哪裏還能再冷靜思索?
說到底,她就算是兩世為人,也隻是人不是神。
最重要的是,動了心、用了情,所以才會受傷;如果她對此王玉塵無心無情,她一定會非常的冷靜的處置。
兩個人握著手,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有過去的,也有將來的。
王玉塵提出讓孤獨寒雪隨他回府時,孤獨寒雪微微笑著搖頭,伏耳對他說了一番話。
王玉塵卻很堅定的搖頭:“什麼都可以依你,但是,和離不行!我絕不會答應。”
孤獨寒雪還想再說時,王玉塵就是不答應,她最後隻能作罷。
小夫妻深談之後,請了孤獨將軍夫婦前來,又深談了一次。
孤獨將軍和鄧樸氏對視一眼,長歎一聲後沒有再說什麼:雪兒願意,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第二日上午,昏迷的王玉塵被送回了王府。
王府雖然因為王玉塵的病有些慌亂,卻並沒有遷怒於孤獨府;隻是延醫為王玉塵診治。
王太夫人在佛常中聽說此事,立時怒火中燒的尋王老侯爺理論:孤獨府幾乎把他們王家的長房嫡子害死,此事豈能如此算了?
王老侯爺哪裏有時間理會她,隻是揮手讓她回佛堂府中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王太夫人卻不依不饒的吵鬧,最終連王老祖也驚動了:她立時被人強行送到佛堂中,然後禦醫便被王老祖請來為她請脈,然後分說她是氣鬱傷肝、身體不太好需要靜養。
王老侯爺二話不說,當天便安排車馬把她送到了家廟中;隨後便在家廟那裏興土木為王太夫人建了一座別院,讓她在那裏好好的吃齋念佛修身養心。
王太夫人此時醒悟過來時,後悔卻已經晚了。不止是老王祖見都不見她,王老候爺就算在她走也沒有再見她一麵:眾人都被她傷得心寒了。
而王玉塵的病時好時壞,王府各房各院的人不時來看看他,而就在這人來人往中,人們不經意的自他和丫頭們的說話中,知道了救王玉塵、並且據說有了他孩子的女子住在哪裏。
一人知道,很快王家各房便都知道了:雖然人人都有些心動,但是真正動手的人卻並不多,在大宅院裏過的越久,越知道謹慎、小心才是保命的良策。
那女子被養在外麵,不用說王家長房不想接她進門是一定的,而此事雖然可以利用來生事,但也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陷進去,所以多數人都在等,等他人動手,看看情形他們再決定應該怎麼做。
王四少奶奶知道了那女子的住處之後,也並沒有立時動手,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要找一個方法,既能保住自己還能害到那女子才可以。
王四少奶奶最後盯上了姨娘們:她們可是在眼前晃來晃去太久了,是時候少上一兩個了。
王四爺這兩天正好氣不順,因為王四少奶奶不給他好臉子看啊!他也就不怎麼來四少奶奶的房裏,而去小妾的房中歇息。
正巧這兩天那個千嬌百媚的小妾來了月事,一個肚子痛不能伺候他,他便去了往日自己較為喜愛的妾侍桃紅那裏。
王四爺現在自然不是那麼喜歡桃紅了,所以在她房裏也是喝悶酒的時候多,酒喝多了自然免不了說些胡話。
桃紅聽到耳中也沒有多想什麼,卻在聽到四少奶奶的丫頭悄悄商議如何助四少奶奶一臂之力,討得四爺的歡心,她立時動了心。
江彩雲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可是王府中的“紅人兒”,幾乎王家主子無人不知道她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