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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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雲在第二天便知道王玉塵回京了,她挺著大肚子坐在院子裏,想的便是如何能
見王玉塵一次:他都已經立功回京,現在不能是昏迷的吧?
她對小丫頭說了想法,讓她去王府傳個話。小丫頭瞪大眼睛看著她:“姑娘,您還是省省吧。”
江彩雲惱怒:“讓你就去,哪裏來得那麼多話!”
小丫頭撇嘴:“姑娘,您讓奴婢到王府去傳話,隻是奴婢怎麼去?依什麼身份去?您是王府的什麼人,憑什麼在小侯爺回京後,想見小侯爺就要見小侯爺呢?”
江彩雲一句:“他是孩子的父親”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不敢說出來;在孩子沒有確定是不是王家的血脈之前,她什麼也不能說的。
“讓你去就去,小侯爺見不見是小侯爺的事兒,你還能替小侯爺做主不成?”江彩雲惱羞成怒。小丫頭的嘴撇得更厲害:“不是奴婢多嘴啊,姑娘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才好;您也就是救過小侯爺,所以王府現在才好吃好喝伺候著;如果您不知道分寸的胡鬧……”小丫頭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卻沒有下去。
江彩雲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去是不去?”
小丫頭卻半分懼意也沒有,用袖子拍了拍身子然後慢慢道:“姑娘身子可是重了,
您可小心在意著;不然孩子沒有了,您可沒有地方哭去。”
江彩雲氣得抓起杯子就要擲過去。
小丫頭卻抬眼看著她:“可沒有幾個杯子了,如果姑娘不介意用碗喝茶,就砸吧。”
江彩雲氣提站了起來,她雖然身懷六甲,對付一個小丫頭的力氣還是綽綽有餘的。那小丫頭卻是見好就收,知道江彩雲是個會家子,當下轉身:“去,去,奴婢現在就去還不成嗎?隻是奴婢如果挨了罵,姑姑可要如何賠我?”
江彩雲氣提全身哆嗦,可是聽到小丫頭要去,也不敢太過得罪她:她給王府遞個什麼話全憑這兩個小丫頭,所以會武的她才會被小丫頭們吃得死死的。她轉身回房一會兒拿出一兩銀子來:“給你!”
小丫頭卻有些不滿的接過銀子看著江彩雲,雖然沒有說話意思卻是很明白的。
江彩雲恨恨的道:“我哪裏還有多少?就這些了,等過幾天送來銀子之後再多賞你一些。”王家每個月給她的銀子可是不少,要說是很多的;她一個人一個月便有七八十兩銀子;隻是卻不夠兩個丫頭和那個婆子的盤剝。
這也怪她總有著其他心思,不然這些銀子去掉嚼用,她每個月都能攢下五六十兩才對。
小丫頭瞄了她一眼,雖然轉過身子去了,卻就是不動。
江彩雲恨恨的瞪了小丫頭一眼,隻得到妝台前取了一支銀釵給小丫頭。
小丫頭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
小丫頭的確是回了王府,而且見得還是王家真正的主子:王老祖。
聽完小丫頭的話,王老祖點頭:“知道回去怎麼回她的話嗎?”小丫頭恭恭敬敬的道:“奴婢知道。”
“嗯,東西和銀子你就收起來,就算是我賞給你的,回去吧。”王老祖打發走了小丫頭,喃喃的道:“焚琴,你說那些灰巾人怎麼還沒有來?難道說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不成?”
焚琴給她剝了一粒葡萄:“奴婢不知道,老祖宗不用太過心急,現在她也翻不起浪來。”
王老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道:“總是不能讓她如此折騰下去的。”
王玉塵和王二爺的聲音傳進來,要給王老祖請安。
王老祖的眼睛眯了起來:“進來,快進來。”
孤獨寒雪回到孤獨府之後,鄧樸氏一把抱住她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孤獨將軍瞞她一陣子,不可能瞞得過她近一年;所以孤獨將軍去邊關的時候,她便知道孤獨寒雪是去了邊關。
隻是她並不知道後麵孤獨寒雪發生的事情,所以看到孤獨寒雪一雙眼睛什麼也看不到的時候,鄧樸氏哪裏受得住?叫了一聲雪兒便抱住孤獨寒雪大哭起來。
孤獨寒雪還沒有來得及說安慰的各方麵,鄧樸氏便哭得昏了過去:她真不知道,她苦命的女兒還要受多少苦;為什麼老天就不能讓她女兒日子過得舒服些呢?
經過靈禾的巧手,鄧樸氏終於清醒過來,孤獨寒雪可不敢再讓她傷心,她還帶著兩個孩子呢;急忙安撫鄧樸氏。
鄧樸氏卻隻是垂淚,念叨著她苦命的女兒,而鴻鵬興衝衝的跑進屋裏來時,看到母親好似病例在床上已經是一驚,再發現姐姐好象根本看不到他時,他哭著撲過去又是一陣大哭。
孤獨將軍好不容易把妻子和兒子安撫好,一再的保證會找到法子醫好孤獨寒雪的。
一家人正在說話時,外麵有人來報:“王府有人送來了好些東西,說是給將軍和他們少奶奶接見洗塵用的。”
孤獨將軍的臉一下子拉長了:“趕走!”
鄧樸氏更是尖聲道:“以後王府來了人不用來報,直接的趕走。”
王家的人趕走之後,不過一個時辰又有人來報:“王府,王府來賠罪了。”
“趕走!”
“可是,可是王侯爺和王小侯爺親自來了,小人們不、不敢。”孤獨府的人也不是不想給孤獨寒雪出氣,王府的人來了他們趕得時候並沒有客氣。
隻是這次來的人是王侯爺和王小侯爺:小侯爺一來便跪下了,他們可不敢再動手打人。
孤獨將軍冷冷一哼:“我去會會他們王家的人,看他們還有什麼臉來我們孤獨家!”
鄧樸氏道:“我要一同去!”
孤獨寒雪靜靜的道:“我也要去。”此事,她要親自了斷個幹幹淨淨。
“你們去哪裏?門外王家的人那個樣子不好看吧?我已經讓人把他們請到前麵大廳中了”門外傳來薑老爺的聲音。
孤獨寒雪上前給舅父見禮:“見過舅父,雪兒沒有什麼事兒,倒是讓舅父掛心了。”
看到孤獨寒雪的樣子,薑老爺的眼睛也發紅了,他偏過頭去咳了一聲兒:“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孤獨將軍這才把要去王家的人話說了一遍。
“一同去,一同去。”薑老爺連連拍手。
大廳上。
王侯爺和王玉塵老師坐立不安,他們並沒有多少把握都說服孤獨將軍和孤獨寒雪:倡他們必需要來。
孤獨將軍進來之後,也隻是草草比劃著行了禮,然後便坐下了:“正好,我也有事兒想找侯爺說一說。”
王侯爺聽得卻是眉頭微皺:孤獨將軍想說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事兒,而王玉塵的心兒卻狂跳起來:他終於見到了雪兒。
孤獨寒雪瘦了,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當日所見時,那種風幹一般的樣子;卻比他離京時瘦了很多,而且那雙沒有任何神彩的眼睛,讓他更是心痛。
“雪兒——!”
“咳,小侯爺,請您自重。”鄧樸氏毫不客氣的開了口。
王侯爺急忙起身對孤獨將軍夫婦施禮:“我們父子今天來一是來稍表賠罪之意,二來也是來看看雪兒的眼睛```````”
“不勞侯爺費心了!”鄧樸氏的聲音尖尖的:“我家的女兒自有父母。”
王侯你還想再說時,孤獨將軍卻陰沉沉的道:“當日在我府上,貴府的太夫人掌了雪兒兩個耳光,辱了我雪兒的閨譽——雖然當時是在廂房,卻依然是有你我二府的幾個下人在的,此事,貴府想如何了結?”一句廢話也沒有,也不必有。
王侯爺一張臉紅得發紫:“是小侯的母親行事是不對………”
“侯爺,你也知道不對?隻是此事不同於其它事情吧?那兩個耳光倒還罷了,太夫人當日還是我家雪兒的長輩,打對打錯我們也隻能認了;但是女子家的貞節之名豈是兒戲,不能侯爺兩句話便揭過吧?”鄧樸氏的眼睛直欲噴出火來。
孤獨寒雪的手也緊緊的握著:“雪兒無福高攀,隻是卻也不能帶著一個不潔的名聲離開——還請侯爺給雪兒一個公道!”她說著話站了起來,韻香上前扶著她對準王侯爺。
她的幾句話便讓王玉塵的心碎了一地:她要離開王家?
“如果王府不能還雪兒清白,雪兒明日便死在王府門前,讓血來證實雪兒的清白!”她並不如何大聲,但是一張小臉上的悲憤人人都看得分明。
“雪兒!”孤獨將軍夫婦嚇了一跳。
“雪兒!”王玉塵聽得心如刀絞。
“雪兒!”王侯爺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孤獨寒雪性烈如此;看著她堅毅的小臉兒,他真的相信孤獨寒雪能做得出來:女子名聲受汙,的確是會用性命來洗清的。
孤獨寒雪自然不會真要做什麼自盡的事情。
王玉塵上前跪下叩拜:“嶽父、嶽母,是琦兒的祖母當日得知我出事,一時心急行錯了事情,琦兒代她向嶽父嶽母賠罪!”連連叩頭不止。孤獨將軍和鄧樸氏都避開了。
鄧樸氏道:“當日打人的不是你,罵人的也不是你,辱我雪兒的更不是你,你賠得哪門子罪?”
孤獨將軍也道:“小侯爺還是快快請起,我們可當不起您小侯爺一拜。”
薑老爺也冷聲開口:“被打、被罵、被辱的不是我妹和妹婿,你堂堂小侯爺給他們行禮還真是折他們的壽啊。”
王玉塵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他和孤獨寒雪的誤會一直沒有解開,再加祖母的事情,難道他和孤獨寒雪真得緣盡於此?
不!他在心中大喊:絕對不!
他看向孤獨寒雪,想到她所受的委屈,爬起身來對著她就要拜下去:她真當得起自己這一拜,自己所欠她的何止是這一拜!
但是孤獨寒雪雙目看不到,卻好像能感覺得到,立時避到一旁:“小女子哪裏敢當小侯爺的一拜?莫要折殺了小女子。”
江彩雲的事情如同一根刺深深的紮在了孤獨寒雪的心中,她不可能會原諒王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