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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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平南郡主不得不嫁給馬侯爺府的一個紈絝子弟時,平南王妃便日日怪自己當初所慮不周,不是她的主意女兒也不會一時失身,不得不嫁給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現在聽到王大姑奶奶居然因為一點子聘禮便病倒,平南王妃更是自責:這樣的人家,讓女兒日後怎麼活?自己百年之後,女兒能依靠誰呢?想著想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平南郡主見母親如此反而柔聲相勸,讓她不必想得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聽到女兒如此懂事孝順,王妃的心中更是如刀割一般。
除了多備嫁妝也不能再彌補女兒什麼:但是,她百年之後,平南王府的所有一切都是女兒的,嫁妝多少其實真得無所謂;平南王妃最終又是一聲長歎。
平南王府中距親事的日子越近,人們做事越小心,因為主子們心情越來越不好
。
孤獨寒雪聽到平南郡主再過些日子便要完婚了,便和王玉塵商議著要送些什麼做賀禮,王玉塵根本對此事興致缺缺,認為孤獨寒雪不應該為此事費神,哪怕是不睡一會兒也比想這種事情要好得多。
孤獨寒雪嗔怪了他幾次,看王玉塵還是故我也拿他無法,隻得一個人想法子,她得了平南君主的厚禮,而且至此之後也不會再有利害關係,比鄰而居為什麼不能相交平南郡主做個朋友呢?
所以他十分用心的想備一份能合平南郡主心意的禮物,隻是王玉塵一句話就讓孤獨寒雪沮喪到家了:“她根本嫁得就不開心,可以說是十分傷心,你送什麼東西也不會和她心意。“
孤獨寒雪便把此事放到了腦後,隻是過了兩日又想起來,總感覺應該為平南郡主做些什麼,她那個人不壞啊,隻是為世所逼不得不為而已。
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到什麼好電子,再說王府現在也很忙亂的,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雖然可以逃懶,但是餘氏和韻香幾個常常會被借出去。
王家自然也一樣要備聘禮,因為萱姑娘就要嫁過來了,六禮自然一樣也不能少。
萱姑娘現在極少出院子,除了給王家長輩們請安之外,她幾乎是足不出戶,平常的時候言語也非常的少,丫頭仆婦們她也約束著不讓外出——王家的人終於對她完全放下了心,認為她不會再生事。
三房的人看到萱姑娘如此安穩更是高興,王四爺也一心準備做新郎官兒,三老爺夫婦為了能讓他開開心心迎娶萱姑娘,隻小妾,兩三個月裏便給他納了四個。並且,都不是一般的模樣,個個都是羊毛上乘,所以很是花了一筆銀子。
王家的人並不理會三房給兒子納妾的事情,隻是看著他們不要再大事兒上差錯便可以。
三夫人倒是得空兒便到萱姑娘院子裏走走,和她說說話,這可是金山,自然是得罪不起的。而萱姑娘待三夫人也慢慢的越來越親厚,不時的送些東西給她或是三老爺,甚至還送了一件衣袍給王四爺。
萱姑娘如此,自然把三方的人樂得合不攏嘴,她拿出手的東西,可沒有凡品,哪一件都是極好的東西。
三夫人尤其高興:兩個多月,她便自萱姑娘手裏得了兩套極不錯的頭麵,讓王家其他各房的眼睛紅到了現在。眼下是人人都豔羨三房得了一座金山做媳婦,個個都暗地裏埋怨自己兒子不會做事,為什麼萱姑娘會看上三房個孬貨。
王四爺隻要出了院門,常常被兄弟們群起而攻之,不是讓他請喝酒,便是讓他做東開社作詩等等,反正都是燒銀子的事情。而王四爺卻不以為杵,幾乎是有求必應,完全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萱姑娘雖然常常聽說三房的那一個人怎麼怎麼樣了,做了什麼事兒,但是她卻從來不開口說一句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丫頭們以為她不喜歡聽時,偏偏萱姑娘還會放她們出去一會兒打聽三房的事情,就算是萱姑娘的貼身丫頭,現在也不知道萱姑娘到底在想些什麼。
倒是平南郡主先成婚的,郡主府是在原來的宅子的基礎上又動土,所以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麵倒也修得極不錯。
平南王妃並不舍得女兒這麼早嫁人,隻是她等的女兒的肚子等不得,隻能急急地把女兒嫁了。
平南郡主嫁到馬家之後,王大姑奶奶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來,她看到了郡主媳婦的嫁妝,比她送出去的聘禮隻多不少。
她心下一開始盤算郡主的嫁妝,自然便百病全消。隻是她眼中隻看到了銀子,卻忘了平南郡主的身份。
平南郡主和馬大爺的親事自然是辦的十分的熱鬧體麵,就算是王大姑奶奶也明白,什麼可以省,但是麵子上的事情省了,便是打皇上的臉——她兒子的親事可是皇上賜的婚。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並沒有親自去道賀,不過孤獨寒雪卻還是送去了她的禮物,雖然不貴重,不過她想郡主就算不喜歡,也不會討厭才是。
她隻是送了郡主一些平常的應用之物,隻是這些東西卻含了一些深意在裏麵。
平南郡主晚上並沒有讓郡馬爺進新房,她一個人和奶娘在房裏看一些親近人的賀禮,當她在王家人的禮物裏看到孤獨寒雪送的東西時,撫摸良久之後輕輕一歎。
她真是費心了。算起來是我對不住她呢,沒有想到她還肯為我著想。”郡主摸了摸盒子裏裝的東西。
奶娘不明所以,不過是極平常的東西,郡主咋就看出這麼多名堂來。
郡主隻是一笑,沒有對奶娘說什麼,孤獨寒雪送的東西,隱含著四個字:教夫,訓夫。她看著盒子裏的東西,心情不是那麼壞了。
事情已經如此,傷心不如想法子把日子過好。丈夫不成材,教他,訓他——憑她平南郡主,教不出一個文武全才的丈夫來,但教的出一個有本事養妻兒的夫婿,應該是小菜一碟。
並且,也能讓日子不是那麼無聊,如此一想她的心情轉好不少,便吩咐奶娘收拾床鋪,累了一天,她真的很想睡了。
第二天,孤獨寒雪接到郡主的謝儀時,便知道她解開了心結,心下也替她高興。
萱姑娘在第三天聽到平南郡主使人過來表示謝意時,單獨使了人去謝孤獨寒雪。她忍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兒,卻又立時閉上嘴巴什麼沒有說。
在萱姑娘看來,平南郡主真是不堪,堂堂一位郡主,在孤獨寒雪手下吃了如此大的虧,怎麼就能就此算了呢?
她如果有郡主的身份,現在王家哪裏還有孤獨寒雪那個賤人的立足之地?越想她心中恨意越難平,她起身取筆練字,她要靜心,不能再失去理智——不然,她永遠鬥不贏那個孤獨寒雪。
她嫁人的那一天,便是她和孤獨寒雪決一生死的開始!她一麵想著一麵重重的寫下了一個忍字,然後又換過一張紙,還是寫忍字.她寫了近一個時辰,卻隻寫了一個忍字。
到她放下筆的時候已經神色平和。她看也不看桌上地上的紙張,隻淡淡地道:“燒掉,記得要燒得幹幹淨淨。”時間過得飛快,孤獨寒雪的小月子已經養完可以出屋了,正慢慢的恢複著身手。孤獨寒雪身子養好之後,便做主把點嬌家人了。點嬌她們的傷不過十幾天便養好了,看著打得重其實隻是皮外傷。
點嬌再過幾天便會以嬤嬤的身份再回孤獨寒雪的院子伺候,而映舒養好傷後一直跟在孤獨寒雪身邊,她們兩個待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更加忠心,就像她們認為的那樣,姑娘和五爺就算是被軟禁了,也一樣想到法子救她們,不會任她們被人害死。
孤獨寒雪今天練功並不十分專心,她一連幾日都不大專心,因為再過幾日,王玉塵就要走了。
在她身子養好之後,她便和王玉塵再三地商議,為了日後,王玉塵還是早日去軍中曆練的好。隻有他在軍中曆練之後,才會真正的成為王家之主。
隻有王玉塵成為王家之主,她們小夫妻才不會再王府中如此被動,事事都要被人所掣肘。
王玉塵一開始並不同意,因為他不放心現在的王府,怕孤獨寒雪一個人在府中有什麼危險。而孤獨寒雪堅持讓他早去軍中,最後在孤獨寒雪保證,如果王府的事情太過難以應對,便不管不顧地帶著人回到娘家去住,直到他回來為止。
王玉塵也知道軍中是一定要去,越早去越好,隻有如此才能有保護他妻兒的力量,在聽到孤獨寒雪的話後,便勉強同意了。
他對王老祖和王老侯爺等人提出來時,王家的女眷們是人人都不同意,身子骨剛剛好了兩年多,哪裏能去軍中吃苦?還是王老侯爺父子的支持,讓王玉塵說服了王老祖。
日子定下來之後,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更深形影不離,原來倒也不覺得如何,但是知道還有幾日便要天各一方,沒有個三年兩年不會再見麵時,兩個人心中的不舍根本就無法描述出來。
就算是晚上睡下,兩個人也要說道三更之後才能睡著。他們總是感覺有說不完的話,總感覺有什麼沒有頂住對方。
孤獨寒雪收功時,王玉塵正練得起勁兒,他自從遇刺後,練功是從來沒有過的刻苦。
孤獨寒雪便立在一旁看著他,她看得十分入神,可以說是目不轉睛,韻香等人收功後,看到自家姑娘看五爺看得如此專注,都輕聲的笑了起來。
聽到韻香等人的笑聲,孤獨寒雪這才回神。不過她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她看自己夫婿有什麼不可以嘛?她咳了一聲,“收拾一下,等你們爺收功我們就回了。”
韻香等人嬉笑著收拾去了,而王玉塵也收功走過來:“累不累,雪兒?”孤獨寒雪輕輕搖頭,小夫妻相視一笑便回去用早飯。
不過一回到院子,餘氏卻迎上來手裏拿著一封信:“江姑娘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