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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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夫人沒有打斷王老祖的話,一直聽著;聽完之後看到王四老爺跪倒在地上,嘴角鄙夷的撇了撇道:“老祖宗所說的事情,有一些的確是我所為,但有一些的確不是我做的;我知道我今日必死無疑,並不想虛言騙老祖宗;隻是如果不把六房那賤人叫來對質,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王老祖的臉上閃過了怒容,不過卻沒有立時發作。
    就像四夫人所說,如果有些事情不是她所為,那麼就是府中還有人要害王玉塵;如果都是她所為,倒可以真正的放下心來了;所以此事並不小,王老祖很在意。
    王太夫人卻惱到了極點,沒有想到一個要害王家長房嫡子的人,事發之後居然如此猖狂;她立時喝令嬤嬤們把六夫人拖下去打:這可是王府打得第一正室妻房。
    聽到王太夫人的喝罵,王老祖的眼神隻是一閃卻並沒有開口阻值,給四夫人一些厲害也是不錯的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平裏嬌怯怯的四夫人現在嘴卻極硬,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吐一個字,看她的樣子,就算把她送官也不會多問出什麼來----這卻讓王老祖提起了心來。
    她想說便說,不想說便不說,天知道她到了官府會不會亂說。
    四夫人勉強抬頭看向王老祖,忍著全身的疼痛她笑了起來:“我們府中的事情,有不少是老祖宗不欲讓人知道的吧?如果老祖宗能叫那個賤人來對質,不管結果如何,我到官府後隻說王七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一點兒不提如何?”
    她被打得已經暈過去了幾次,卻還有膽子和王老祖談條件;隻憑這膽色,就不是一般的閨閣女兒可比。
    王老祖自然是怒極,不過也知道她所說的是實情;弄啞她的法子不是沒有,隻是那樣做一樣會讓王府名聲受損。
    官場中的事情原本就很難說,一點小事兒都能掀起大浪來,何況四夫人是王家的正室妻房呢?雖然隻是一個庶子的妻室。
    王老祖根根的盯著四夫人,一言不發。四夫人雖然狼狽卻帶著笑容回望這王老祖,沒有半分懼意。
    她已經知道必死,還有什麼可怕的?而且她知道王老祖最後一定會答應她的:她在王府這麼多年,王老祖的脾氣可是摸得很清楚的。
    “請你們六夫人過來!”王老祖一字一頓的說完之後,便別過了臉去:她正在想法子,是不是可以不用經官就能打死四夫人了事!她從來沒有被人逼得如此難堪過
    四夫人無聲的笑了,卻樂極生悲一連吐出幾口血,咳個不停,之後她便伏在地上不動了,她要留著力氣等那個賤人;雖然她現在很慘了,但是她一定會讓那個賤人比她更慘!
    隻要想到那個賤人的事情敗露之後,會得到的責罰她心中便是一陣舒爽,就連臥在地上也感覺十分的舒服。
    王四老爺跪在地上卻沒有再說一句話:即沒有在四夫人挨打時代她求饒,也沒有在王老祖去請六夫人時再開口辯白什麼。
    不過,四夫人現在根本懶得理會他:在看到他藏在書櫃中的哪些六夫人的貼身之物————如果不是手帕上繡著的字,她還真認不出來哪些東西是誰的;他便對他沒有情隻有恨了。
    現在,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時,更是恨意如狂:如果不是顧念著兒子還要依靠他這個父親幾分,她哪裏會饒過他。
    六夫人被請了來,因為連日來關在廂房中,她的神色並不好,不過妝容還過的去。
    她看到四夫人被打成那副樣子好似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多看王四老爺一眼,便上前給王老祖等人見禮。
    王四老爺也並沒有抬頭看四夫人,隻是靜靜的跪著。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看到六夫人之後,卻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問:毀人名節啊,這樣的話無憑無據如何開得了口?
    不過,不用她們開口,地上的四夫人已經抬頭看向六夫人,她笑道:“六弟妹,不,我應該叫你一聲妹妹才是,畢竟我們也算是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是不是?我夫君待妹妹可還溫柔?”
    六夫人的臉上並沒有發白,反而是漲的紫紅,她嘴唇有些哆嗦,好似得氣的不輕,“四嫂,你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四夫人尖聲笑道:“什麼意思?你還想裝糊塗瞞下去,繼續和我們家四老爺做個暗地裏的夫妻?我們家男人拿的你哪些小衣,已經被人找到了,你還裝什麼貞潔!”
    她說到這裏收了笑,死死盯著六夫人:“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淒慘,不過你一定會比我更淒慘的;聽說不貞的婦人要騎木驢遊街的,讓世人都看看我們王家貞潔的六夫人是如何貞潔的。”
    說完她哈哈的狂笑起來。
    六夫人的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她顫抖著身子跪下去:“請老祖宗和太夫人為我做主!”然後以頭觸地,重重的一個又一個的磕頭。
    太夫人急忙讓人去攔六夫人,但是六夫人的額頭已經紫青,她卻不顧丫頭的阻攔隻顧重重的磕頭:“兒媳隻求一個清白!就算、就算兒媳要領罪受罰,但也要一個清白。”
    不一會兒,六夫人的額頭便見血了。
    不要說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就是房中的丫頭們心中也是有些相信四夫人是含血噴人了。
    六夫人當然是痛的,非常痛,但是她知道今天的事情關係著兒子的以後,所以痛對她來說也就不算什麼了。
    她得到餘氏送去的信兒之後,便把事情從頭到尾仔細想了一遍,心下安穩不少:四老爺哪裏也有人送信,所以今天她便賭了————為了他的兒子,就賭四老爺不會承認一切。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看到六夫人一頭的血,都喝丫頭們上前攔她;然後又柔聲道:“有話好好說,媳婦。”她們心中有著愧意,好好的婦人有那一個能受的了這種責難?
    四夫人沒有想到六夫人居然會不承認,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六夫人:她如何說的如此篤定,好似根本不怕人們會搜出她的小衣來。
    她卻顧不得太多:被六夫人如此一鬧,王老祖等人當然更加不會相信她的話了;當下便口出汙言穢語謾罵起來,並且把伍氏的事情說了出來。
    伍氏就是因為六夫人的醜事被自己知道,所以才會聽自己的話去教唆花氏等人,後來她還在伍氏身邊安排了人手,伍氏就是因為怕自己揭破六夫人的醜事,所以隻能隱忍不敢說出來,也不敢對那丫頭下手
    說完她狂笑,“她還妄想讓我饒過她的兒子,我呸!”
    王老祖等人原來對六夫人起疑,就是因為她和伍氏都直認其罪,好似有把柄落在了四夫人手上一樣。
    六夫人卻哭道:“嫂嫂,四哥禍害了伍氏姨娘還不夠麼?如果不是為了保伍氏姨娘一條命,我們主仆為什麼會事事聽你的!”
    原來女子命賤,所以男女通賤後,女子是死罪,男子不過是挨上幾十大板而已————這是有身份的男和女;如果女子是姨娘之類的有婦之夫,那男子自然什麼罪責也不會有:頂多會被家裏罰去跪一跪祖宗排位,而女子便隻有一死了。
    聽到六夫人的話,屋裏眾人皆驚,看向了王四老爺,王四老爺這時卻很痛快的叩頭認錯,並沒有否認此事
    六夫人和伍氏的事情一下子有了解釋,而且也讓人能接受:全府上下都知道六夫人待伍氏可真是親如姐妹。
    王四老爺的承認讓四夫人愣住之後,氣的雙目通紅:“奸夫淫婦!奸夫淫婦!”她除了如此謾罵之外,再無法可想。
    這話聽到六夫人的耳中卻是極難受的,她如何是淫婦了?
    她還記得那一天,六老爺又留戀在青樓沒有回來,她便在自己院子的小園中喝了幾杯酒解愁,不想越喝心情越悶,便喝的有些多了。
    她喝著喝著便想大哭一場,隻是不想被人看到,就執意把丫頭婆子都趕開:哪些丫頭婆子們原不肯走,可是她發了大大的脾氣,丫頭婆子也知道她心中難受,便依言走開讓她一個人好好發泄一番。
    不想就在那一天,自己喝的爛醉之時,卻被這人人麵獸心的四哥給奸汙了,並且還取走了她的小衣和手帕!
    日後他便以小衣和手帕為要挾,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幽會;他放話說:如果她不去,他不介意在十一哥長大後,讓他看看自己手中的小衣和手帕,或者,現在他更不介意讓六弟看看。
    第一次六夫人不想去,也不敢去,伍氏便去了,想要回他的手帕和小衣來,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四哥連伍氏也奸汙;之後還威脅伍氏和六夫人,如果六夫人日後敢不赴約,便先把伍氏的事情說出去。
    六夫人屈服了,伍氏也屈服了:她們是女子,隻要事發他們別無活路不說,還會連累到他們的兒子。
    原來,王四老爺對婦人別無所愛,即使喜歡旁人的妻妾!他屋裏妾侍的確姿色不出眾,不過這確不是他不喜歡那幾個小妾的原因:如果他們是旁人的妾侍,他一定會愛極的。
    不過外人的妻妾都在內宅,他想染指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早就主意打到了自家院中,一直在尋找機會,六弟不常在家,六弟妹自然讓他牽腸掛肚,有事沒事也要自六弟的後院經過幾次,便真被他遇上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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