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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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塵已經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因為他的衝力轟然倒地,他是想護住母親;隻要扶住王夫人,那麼孤獨寒雪摔在地上雖然會痛,卻不會出大問題。
他不是不想去扶孤獨寒雪,而是眼下他做不到:最好的法子就是護住王夫人。
椅子倒地的聲音傳來,花氏的冷笑一下子不見了,她臉上布滿驚棒的轉身、開口尖叫,那真是一氣嗬成、舉止可以說如行雲流水一般的自然。
孤獨寒雪在自己要倒下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穩住身形了;但是,她同樣明白,絕不能撞向王夫人:她臨盆就在這幾日,如果被撞倒在地上、再被自己一壓,到時母子是不是能平安還真難說了。
王夫人在她進了王府之後,待她一直非常好,是真心的疼愛她,所以這個時候孤獨寒雪絕不能讓王夫人受到傷害。
所以她當機立斷,立時斷定眼下貶不得自己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飛起一腳蹬在了桌子上,那桌麵便向前飛滑出去,一聲的轟然巨響落在地上;而孤獨寒雪借著一蹬的氣力,強自扭轉身子向花氏倒了過去:她在硬扭過身子來時便扭傷了腰,如果再不拉個墊背的,那她傷得會更重!
孤獨寒雪是很怕痛的,而且她知道自己會摔倒同花氏有關,當然不會同花氏客氣半分。
椅子的倒地響聲和桌麵的落地響聲疊加到了一起,所以才會那麼大的響動;而隨著巨響孤獨寒雪也重重的撞在了剛剛轉過半邊身子,正在尖叫的花氏身上。
花氏立時被孤獨寒雪撞得倒退了幾步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而孤獨寒雪也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花氏的尖叫一下子拔高十成都不止,而且聲音淒厲:她被孤獨寒雪一撞摔倒在地上時,傷到了腰、胸等部位;巨痛讓她真正的尖叫起來。
孤獨寒雪現在也並不好受,她在會形一歪時急急出腳、強自扭轉身體腰便傷的不輕;雖然有花氏做她的肉墊,摔下來時她的腰還是受到一些衝擊,痛得她臉色都有些發白。
而這個時候,韻香等人也撲到了王夫人右側,而王玉塵也抱住了王夫人;但是王夫人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受到半分傷害;而那個應該撞過來的人,卻倒在了另一邊。
丫頭們的尖叫也停了下來,屋裏一時間隻有花氏的尖叫聲:她們都有些呆愣愣的看著地上的孤獨寒雪,一時間根本什麼反應都沒有。
眾丫頭的尖叫,花氏轉身、王玉塵撲過來……等等,都發生在一霎間:可是應該受傷的人還坐的好好的,可是不應該受傷的人卻倒在地上。
王玉塵卻沒有發呆,他立時鬆開母親撲向了孤獨寒雪:“雪兒,你怎麼了?”韻香幾個人也立時撲到了孤獨寒雪的身邊,他們都看出來孤獨寒雪情形有些不對。
王夫人倒沒有被嚇到:在王府多年,她早已經處變不驚不了;不過看到孤獨寒雪臉色發白時,她也著急起來:“還不扶你們少奶奶起來!”
丫頭們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想抬起孤獨寒雪來。
孤獨寒雪卻咬著牙忍痛道:“先不要動我,我的腰傷到了。你們抱住我的腰再抬起我,不然太痛了。
說完之後,她忽然感覺一陣更大的巨痛襲來,眼前便開始發黑,雖然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卻還是一下子暈了過去。
可把王玉塵嚇傻了,他痛呼一聲:“雪兒一一!”淚水便湧上了眼
睛。
而花氏這個時候還在痛叫,韻香看到自家姑娘暈倒,心下已經很煩燥了,當下不耐的出手便把她拘暈了。
王夫人並沒有莽撞的站起來,她急急的吩咐人出去請大夫,一麵喚過自己的心腹之人來,扶著她們的手才站起起來。
靈禾想給孤獨寒雪診脈,可是王玉塵卻抱著孤獨寒雪不放:他被孤獨寒雪的暈倒
嚇壞了,隻感覺心似乎被裂開一樣的痛。
她急道:“爺,您擔姑娘放下,讓婢子給姑娘診一萃脈。”王玉塵卻根本沒有聽到,隻是一聲一聲的喚著孤獨寒雪。
還是韻香伸手強把孤獨寒雪的胳膊搶過來,靈禾剛剛把手指搭在孤獨寒雪的手腕上,便聽到一個丫頭尖聲道:“血,血,少奶奶腳下然後她沒有再說下去,嚶嚀一聲也暈倒在地上。
眾人卻都看向了孤獨寒雪的腳,裙擺下正蜿蜒的流出絲絲的血流:那血流正在迅速的越變越粗!
王夫人就算是見多了事情,看到孤獨寒雪這個樣子她眼前也發黑起來,勉強控製住自己不要暈過去,急急吩咐丫頭們燒熱水,再一次命人去請大夫:剛剛請得是外傷大夫。
王夫人的心都在滴血:兒媳婦,小產了!這不是要王家人的命嘛。
她立時想起一件事情,急忙道:“怯去給老祖宗!夫人報信,就說少奶奶和五爺、我都挺好的,千萬不要讓她們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她的話音剛落,門簾挑開處王太夫人已經進來了:“有什麼事兒不能讓我知道啊?”話音剛她便一眼看到孤獨寒雪下身流出來的血,她的身體連晃幾晃,直到扶住了身邊的丫頭才站穩。
定了定心神後,她立時轉身吩咐道:“快,給老祖宗那裏送信,說夫人這裏一切都好,不要讓王祖宗掛心!如果能攔下剛剛去送信的人最好,那你們就不用去老祖宗那裏,直接回來就好。”
王太夫人和王夫人的院子距離不遠,所以在丫頭們尖叫時,不用王夫人的人去報她便知道不妥,生怕王夫人的身子出點差錯,便急忙趕過來看看。
而王老祖現在的院子和王家姑娘們在一處,所以距王夫人的住處不近,她一時半會兒不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她的心思與王夫人一樣:生怕王老祖擔心;近來王老祖的身子不太好,所以府中的事情,一般都不願鬧到王老祖麵前去。
六房和四房鬧出姨娘來的事情,事後也被王太夫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多大點兒事,也值得鬧到老祖宗麵前去?!
吩咐完王太夫人才轉過身來看向孤獨寒雪:“孫媳、孫媳,小產了?”聲音顫顫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都沒有聽說孤獨寒雪有喜的事情,現在居然親眼看到孤獨寒雪小產:王家長房嫡子一脈向來子息艱難,現如今看到孤獨寒雪的樣子,她怎麼能夠不震驚、憤怒。
花氏是被韻香打暈了,不然她現在也要嚇暈過去:她害人不成正正害到了她自己一一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孤獨寒雪有喜了!孤獨寒雪已經小產,她就是萬死也難贖其罪了。
孤獨寒雪有喜一事,不要說王家的人不知道,就連孤獨寒雪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根本沒有一絲有喜的反應,除了近日來吃得東西多了些,其它和平日裏一模一樣;而且這兩天也不過是剛到她應該有月事的日子,所以沒有有一個人認為她已經有了身孕。
就連學醫術的靈禾,也沒有看出孤獨寒雪的異常來:不然她早就為孤獨寒雪診脈了;不過就算是診了怕也診不出什麼來,一個月左右以她的醫術還不能確認什麼。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圓房的時候,是她月事剛剛過去。
這是王家特意如此,就是想能早些抱孫子;不想她們的打算還真成了,隻是卻被人破壞掉了。
王太夫人全身都抖了起來,她的聲音含著森然的殺機:“倒底是怎麼回事兒?”先是王玉塵和孤獨寒雪遇刺差點身亡,現在居然又有人要害她的重孫子,她如何不惱不怒?
她要找到那個害孤獨寒雪小產的人,立時把那人碎屍萬段,都不足以平她的怒火:那可是王家的下一代的長房嫡子一一雖然不一些定是兒子,但是現在王太夫人就是如此認定了。
當時發生的事情,眾人說出來後王夫人、王太夫人都看向了地上的花氏:當時,隻有她在孤獨寒雪的身旁;以孤獨寒雪練過武的身手,絕不可能好好的會摔倒,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不過現在不是處置此事的時候,所以花氏也沒有人理會,任她躺在地上:王太夫人如果不是想過一會兒問她的話,早讓人把她扔到柴房去了。
王太夫人讓人把王夫人強行扶到屋裏躺好:有一個已經小產了,可不能再有一個出事兒!不然,就算是她怕也要頂不住暈倒
王夫人在床上哪裏躺得住:孤獨寒雪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啊。
孤獨寒雪已經被抱到了床上,王玉塵的雙目通紅:他很自責,為什麼他就不知道雪兒有喜了呢?父秦還給了自己一個懂醫的丫頭,雪兒天天讓那丫頭給母親請脈,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想到讓她天天給雪兒請脈呢?
他不知道,現在的靈禾根本看不出孤獨寒雪有身孕來:隻有極有經驗的老大夫們才能在有孕的一個月左右看出人是不是有喜了。
在靈禾對王玉塵說孤獨寒雪隻是暈迷了,雖然現在有點危險,但是隻要大夫在半個時辰內趕到,她便有把握姑娘不會有性命之憂。
王玉塵二話不說,轉身衝出去就喊人:“快!半個時辰你們請不來城中最好的大夫,你們就統統不用在王家了!
如此一來,王家便鬧得人仰馬翻;不過王太夫人並沒有阻止王玉塵:現在救人要緊,而且她也體諒孫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