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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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姑娘聽到孤獨寒雪的話後,隻是呆了一呆便跳到了床,在自己身上蓋好被子看著孤獨寒雪道:“他,會是我的!”然後伏在枕上便哭了起來,不再理會孤獨寒雪。
    她倒不是裝模作樣在哭,是真的哭,因為王玉塵傷了她的心:她不明白,為什麼琦哥哥一看到孤獨寒雪便再也看不到她。
    孤獨寒雪聳聳肩膀便打開了門:她知道萱姑娘想用什麼詭計,不過她不在乎因為王玉塵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和王玉塵現在可以說是夫妻同心,萱姑娘她,輸定了。
    門打開了,不過那個時候的光線並不足;不像現在屋子裏的陽光明晃晃的: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很高了。
    萱姑娘神遊物外、傷心至極;但是屋裏的眾人卻怒火中燒。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已經盯向了三個丫頭,王太夫人道:“琦兒,雪兒,依你們的意思,這三個丫頭應該如何處罰?”
    孤獨寒雪輕輕一福:“一切全憑老祖宗和太夫人做主。”她今天應該說得話都說過了,所以這三個丫頭不管是由誰來處罰,王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她們是因她鄭孤獨寒雪而被罰,這足矣。
    王玉塵卻把話接了過去:“依孫兒之見,把她們、活活杖斃!”他幾乎自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逼出來那句話:“如此,也是便宜了她們!”
    他一來是為了給孤獨寒雪出氣,二來還想嚇嚇三個丫頭,想自她們口中知道她們如此做為,包括她們打孤獨寒雪,是不是他的萱妹妹明明白白的交待過她們。
    萱姑娘終於被王玉塵惡狠狠的話自回憶中驚醒過來,她聽到這裏不得不撲過去跪倒在地上哭道:“千錯萬錯都是萱兒一個人的錯,請老祖宗和太夫人饒過她們吧。”
    她卻不止是為了丫頭們來求情的,說完之後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哭道:“是萱兒命苦啊——!萱兒不敢強求什麼,不管萱兒昨天晚上和琦哥哥……,隻能說是萱兒的錯,就請老祖宗饒了幾個丫頭吧。”說完便是一陣痛哭。
    不過她卻伏在地上時,微微斜抬起一點,用右眼向身邊的丫頭眨了眨,然後手指又動了動。
    那丫頭一楞之後,然後便低下頭向其它兩個丫頭也眨了眨眼,並且也動了動手指。
    因為她們的動作很小很輕微,所以除了廳上的眾人之後並沒有人注意到;而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是站著的,自高而下也看不到三個丫頭和董姑娘低著頭所做的小動作——頭成了她們最好的遮掩之物。
    屋裏現在除了那三個丫頭之外,其餘之人都是王家主子的心腹之人;盡管如此,王老祖等人聽完董姑娘的話後還是吸了一口涼氣。
    她們剛剛還在想,昨天晚上是誰在這屋裏和董丫頭在一起,沒有想到她自己便說了出來;隻是她所指的人,讓她們十分吃驚,因為王玉塵很明顯並沒有同她一樣在屋中。
    王玉塵很早就出現在院子裏,言談舉止間也沒有半絲尷尬:怎麼也不像昨天晚上,和萱丫頭行了芶且之事。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眉頭都皺了皺:她們現在沒有一點想討萱丫頭做媳婦的想法了;但是萱丫頭卻是寄養在她們府上的忠良之後,所以也不能有半點差池——如果萱丫頭的話傳出去,說他們府的小侯爺對萱丫頭始亂終棄……。
    雖然那是兩敗俱傷,但是王老祖等人卻不敢拿王家的名聲一博;萱丫頭隻是一介孤女,所以王家更不能以勢壓人,而且她們看萱丫頭的意思,如果王家不能以理服人,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萱丫頭的目的,其實很明顯。
    王老祖微一沉吟便看向了王玉塵:是不是真的,王玉塵是最清楚的人了;她自然是信得過自己的孫子。
    而王玉塵現在完全是一副吃驚至極的樣子:他不過是早上才進來自己的臥房,不小心同萱妹妹有了那麼尷尬的一幕;可是萱妹妹的那話,卻完全是指昨天晚上自己和她在這個房間過得夜!
    他的神情落在王家人的眼中,自然讓他們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是五哥兒所為;即使如此,眼下也要好好的解開此事才可以:在外人看來,萱丫頭一個姑娘家是不會隨便信口開河的。
    此事,一定要讓人心服口服,讓萱丫頭也心服口服才成。
    王玉塵正想開口分辯時,孤獨寒雪卻輕輕的扯了他一下:聽下去,為什麼不繼續聽下去呢?讓萱姑娘說得越多越好;孤獨寒雪知道萱姑娘今天豁出去了,她正要趁這個時機讓王玉塵好好的看一看他的萱妹妹,倒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王玉塵雖然不太明白孤獨寒雪為什麼不讓他說話,不過他還是照做了;隻是心裏憋得那口氣太難受了——孤獨寒雪被丫頭打了還沒有結果,他居然又被人糾纏上了!
    惱火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王老祖終於開口了:“萱丫頭,你剛剛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姑娘家——,清白可是比性命更重。”最後這句話,有著意味深長的提點之意。
    萱姑娘卻隻是伏地痛哭,一麵喃喃的說著自己喝醉走錯房間鑄成大錯,千錯成錯都怪她自己一個人雲雲;卻並不答王老祖一句。容顏手打。
    而三個丫頭在這個時候卻適時開口:“回老祖宗話,婢子們今天早上聽到上房裏傳來尖叫聲,有五爺的、也有我們姑娘的,婢子們便和五爺的幾個丫頭趕過來,推門後看到、看到……”
    “你們看到了什麼?”王太夫人的聲音說不出來的一種低沉,說出來的每個字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到了丫頭們的心上。
    什麼叫做傳來了五爺的尖叫?應該說是一個男人的尖叫才對:就算是耳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聽出王玉塵的尖叫來;因為他自小到大就沒有尖叫過!王家眾人聽到丫頭的話,立時便生出了不信來。
    “看到、看到五爺和我們姑娘在、在床上。”丫頭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不過屋裏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句話答的妙:不能說是假的,但因為說得不清不楚,聽到眾人耳中卻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王玉塵已經氣極,他恨不得踢死這三個丫頭:她們的話句句都等於在說,他和萱妹妹在屋裏睡了一個晚上!
    他再也忍耐不住,想到做到上前一腳踢倒那開口的丫頭:“你再說一遍,你看到了我在屋裏!你說,你哪隻眼看到爺了!”
    那丫頭被踢後嚇了一大跳,看王家的眾主子沒有一個人開口喝斥王家五爺對她動粗,在長輩們麵前失儀,便知道自己的話並沒有讓王家眾人相信。
    萱姑娘在王玉塵踢丫頭時哭得更痛:琦哥哥這個時候如此說、如此做,置她於何地?難道琦哥哥不知道他如此做,是要把她逼到絕路上去嗎?
    而她所為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能一輩子和琦哥哥在一起?那丫頭在王玉塵踢了她第二腳時喊道:“不是婢子一個人看到了,老祖宗可以叫那些一同看到的丫頭來,一問便知真假。”
    而萱姑娘聽到之後,卻差一點跳起來打這丫頭一掌:沒有腦子的東西!不過她卻不能做任何補救,除了哭她也隻能繼續哭下去。
    老祖宗早已經使人去喚早上推門的丫頭們了;一個人一個人的喚進來問過之後,才知道她們推開門時,看到一個男人和萱姑娘倒在床上,男人身上有衣服而萱姑娘隻著了小衣;而那男人的臉她們並沒有看到。
    她們以為是王玉塵,隻因為這裏是王玉塵的臥房;而且王玉塵的幾個丫頭還說出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個男人身上的衣物並不是五爺的;所以就算是她們一眼也不能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她們五爺。
    王老祖此時盯向了三個丫頭:“你們、可看清楚了你們五爺?”她的目光如同刺一樣刺向了三個丫頭:該死的東西!就如五哥兒所說,活活打死這三個人都是便宜了她們。三個丫頭現在已經答不出話來了:就連萱姑娘的那幾個丫頭也說沒有看到男人的臉,她們三個又憑什麼能看到?隻能怪萱姑娘沒有好好的把所有丫頭都交待好,現如今她們也沒有法子幫自己姑娘說話了。
    其實當時萱姑娘和王玉塵倒在床上時,一個姑娘家當然便心慌意亂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王玉塵的臉是不是被丫頭們看到了;聽完那些丫頭的話後,她的哭聲都小了很多:這個事情要怎麼辦?
    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安排到最後會落了一個空:就因為沒有一個人看到王玉塵的臉!
    但是她剛剛一開口便把和王玉塵在一起的話已經說了出去:眼下琦哥哥不幫她、而丫頭們的話也不能證實什麼——她,豁出名聲之後,什麼也得不到嗎?
    王玉塵其實也不是沒有為她想,隻是他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且還在孤獨寒雪麵前讓他如何能承認?萱姑娘左思右想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僵局,當下一咬牙一橫心悄悄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猛得爬起來,對著一旁的柱子便撞了過去!
    屋裏的丫頭們不多,所以樁子旁邊並沒有人立著;而她所撞的柱子又是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的反方向;等到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反應過來去拉時,以孤獨寒雪的身手也隻是拉到了她的披帛。
    萱姑娘撞得力氣可不小,那披帛被孤獨寒雪扯了下來,她還是狠狠的撞在了樁子上;立時便頭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王家主子們都驚的站了起來,臉上是什麼神色都有,但最多的卻是惱怒!萱姑娘此舉無疑是威脅:以她寄養的身份,以她忠良之後的身份在威脅王家。
    王玉塵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萱姑娘:他自然也明白這個時候,萱姑娘一言不發的觸柱尋死之舉代表著什麼——那就是在生生的指責他始亂終棄!
    但是,他真得什麼也沒有對萱妹妹做過;他還叮囑過她,為了名聲著想要咬定一個人走錯房間睡在這裏。
    他看著躺在地上萱妹妹,心裏隻有一片冰涼沒有傷心、擔心:這還是他那個可愛的小妹妹嗎?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心機深沉並不擇手段?他隻是立在那裏呆呆的看著萱姑娘,並沒有過去看看她的情形。
    萱妹妹的所為,讓王玉塵厭惡:他一身討厭這種女子,萱妹妹和那些侍妾們有什麼不同?他不自禁的拿萱姑娘的所為,和那些姨娘們比了起來。
    孤獨寒雪隻是過去試了一下萱姑娘的鼻息,然後便沒有再碰觸她:她不是馬姑娘,隻要性命無礙就好;會有大夫來的,反正為馬姑娘請的大夫還在。
    有丫頭去請大夫過來,也有丫頭過來抱起萱姑娘要把放到床上去;但就在丫頭們把床上萱姑娘用過的被子抱起時,讓王家主子們震驚的事情又發生了。
    那床上,紅紅的一片血跡!那赤紅的顏色讓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舒服。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都免不了倒吸一口涼氣:萱丫頭,居然真得已經失貞了不成?那,是誰所為呢?這可真是一樁不折不扣的醜事。
    如果萱姑娘真得失了貞,王家人明白,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人知道,半點也不能傳出府去,哪怕是把今天在場的這些丫頭嬤嬤都杖斃封口:因為傳出風聲去,便不止是對王家姑娘們的名聲有礙,最重要的是對朝廷,王府要如何交待?
    所以,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便很重要了——要有人為萱丫頭負責啊!她,要趕快嫁人才成。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心思轉念間都掃了一眼王玉塵:如果萬一真找不到昨天晚上有其它的男人進出此臥房,那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來就是王玉塵所為了。
    至於王玉塵不承認此事,也許是他不敢、不好意思?王老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王玉塵;雖然她認為是自己寶貝的五哥兒所以不太可能,但是王家的人終究動搖了堅信王玉塵沒有和萱姑娘有染的想法:因為萱姑娘的表現太過激烈了。
    雖然王家的主子們都心有不甘,雖然眼下的萱姑娘已經不得王家主子們的歡心,但是最終找不到其它人為萱姑娘負責的話,為了王家上下,王家主子們也隻能讓王玉塵娶了她。
    是的,娶了她,而不是納了她:因為她是忠良之後,王家如果納她為妾,隻會落一個極壞的名聲——奪人家業,欺淩孤女;到時朝廷一定會為萱姑娘出麵,王家一定會體麵掃地。
    就算王家的主子們再不喜歡萱姑娘,也至少要給她一個側妻的名份;而且側妻還不一定,就算是平妻王家迫於情勢到時也不能不給:因為王家的人都知道,萱丫頭不會息事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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