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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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聽完王玉塵的話後也是一歎,她一直沒有相好法子應付此事,就是知道王家的主子們在此事上不會那麼容易被說服:就算她救了王玉塵也是一樣;因為王家主子們認為,她們的所為合情合理並沒有任何不妥,並且還是對孤獨寒雪好。
孤獨寒雪如果表示出不能接受,那麼隻能說她妒心太重,錯便成了孤獨寒雪一個人。
她想了一會兒,低低的道:“現在我不能失了老祖宗和太夫人的心,因為。。。。。。”盯著王玉塵的人太多了;如果現在豁出去,在他們小夫妻在王府還無權無勢的今天,孤獨寒雪的處境便會變得很艱難。
雖然,現在她的處境也並不輕鬆。孤獨寒雪的話就是表明要用第二方法,除了接納王夫人再送來丫頭,別無選擇。
的確,妥協讓人很不快;孤獨寒雪也很想拍案而起,大喝一聲:和離!我孤獨寒雪不受你們王家的氣!
但是,拍案之後她離開王家回到孤獨家時要麵對什麼?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這裏的人們對於通房、納妾事情認為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孤獨寒雪隻會落一個妒婦的名聲,回到孤獨家之後,她再也嫁不出去了!
再有,孤獨將軍不大不小也個官兒,她不可能會嫁到貧寒之家:就算是嫁到貧寒之家,她不怕吃苦,可以把小日子過得紅火;那富貴之後呢?在這個時代,男人隻要有點錢或是有點權就會要納妾的,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而且她一時之意氣,還會連累孤獨府的名聲,日後孤獨家就算是娶兒媳婦,都不會有好人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
所以,這口氣她隻能忍下了,至少王玉塵還是不錯的,隻要他們再大一些,或者出府另居或者接掌王家,他們的日子便會好過些。
雖然她很清楚、很明白,可是---,她卻過不了自己的一關:她做不到與人共夫,在這方麵她有潔癖。
王玉塵感覺到了孤獨寒雪的低落,他猶豫了一下才上前輕輕擁住了孤獨寒雪:“雪兒,不要這樣,不是還有我嗎?相信我,好不好?就算是那個丫頭來了,我們日後也可以把她打發走,不會讓她留下來。”
雖然王玉塵的話讓孤獨寒雪的心裏好受了一點,但心情並沒好轉多少:她在意的並不是日後那個丫頭會不會留下這一點。
王玉塵擁著孤獨寒雪,輕輕的在她耳邊說著話,安撫著她;他同樣不喜歡有個丫頭硬生生的擠進他和雪兒的生活中,為了雪兒他暫忍一時。
這天晚上,平南郡主收到她母妃的信。
看完信後,平南郡主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眼淚一顆一顆的自眼中滴落下來:廉王居然又使了人去那邊,而且這一次說得話十分的不客氣,帶著四五分的威脅。
平南王妃在信中催促郡主一定要快些,如果她和王玉塵的名份再定不下來,她可能頂不了多久;並且,王妃一直反複的叮囑,眼下是非常之時,就不要再顧忌什麼尋常規矩,隻要王家同意了,她就要立時嫁人、哪怕是定婚就好。
王妃已經想到了主意:就說這切是平南王臨終前的叮囑,所以平南郡主如果真如此做,並不算違了孝道。
王妃還知道王玉塵要行冠禮了,因此再二的叮囑郡主,一定要搶在他行冠禮之前成事:她身為郡主豈能為平妻?到時事情隻會更麻煩----有廉王在中間,到時皇上怕會責怪平南王府;雖然最後也會讓她和王玉塵成親,但是平南王府丟的臉麵可就大了。
信的最後還寫了幾句話:非常之時用非常之計,火燒眉目勿須顧忌太多了;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也有宮中的德妃為她做主;隻是要講究些手段與心計。
“賊子!”平南郡主坐了半晌之後,忽然重重擊了一下桌子罵道;她現在很擔心她的母親,不知道她被廉王逼成了什麼樣子。
“郡主,就是因為那個賊子百般欺辱我們王府,您才應該按照王妃的意思去做;王家手中可是握有重兵的,你隻要和王五爺的親事成了,等到王五爺掌了王府時,我們想找那賊子自由便是早晚的事情。”嬤嬤把信從頭到尾看過了。
親事,親事!平南郡主有些煩燥的起身:“我知道,我知道了!”母妃的暗示她能看明白,但是讓她信言去做卻讓她十分的為難。
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那種事情?
隻是母妃在南邊被廉王逼迫,她如果再不能讓王家的人接納她,那她的母妃會怎麼樣?廉王一向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不敢來王府鬧,便去南邊尋母妃鬧;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想法子把她的母妃接回京城才可以。
平南郡主一連幾日無眠:有些事情,她是真得做不出來;而有些事情,她一直沒有想到法子。
萱姑娘在平南郡主收到信的當晚便知道了,卻不知道信中的內容;不過依著來人所說的平南郡主的情形,她也知道那信中所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平南郡主到王府的目的,萱姑娘當然知道;現在平南王府出了什麼壞事情,平南郡主會如何做?萱姑娘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要盯緊平南郡主才可以;這事情並不難做,隻要再用些銀子便可以了。
萱姑娘把玩著玉佩,冷冷的一笑:她要做隻黃雀,一隻盯在螳螂後麵的黃雀。她忽然靈機一動:可以讓人把平南郡主的事情說出去,多幾隻黃雀有什麼不好?當然不能把事情說得太過清楚,嗯,露一點口風就好。
王大姑奶奶也有煩惱:王玉塵就要行冠禮了,怎麼才能讓女兒嫁進王家呢?孤獨寒雪那裏她費了很多的心思,可是就不見那個丫頭開口提及親事!她心裏更加惱恨孤獨寒雪。
她心情不她便起身出去走一走,到王家三房坐了坐,在王家七房那裏用得午飯;下午和一眾王家夫人在六房院子裏耍到太陽下山,才和二房夫人一同告辭各自回房。
回來時,她的心情已經大好:因為她已經有想法;當然她還要再好好琢磨一下,把好想法變成好法子。
馬大姑娘看到母親心情大好的回房,心裏卻生出一些不安:母親雖然一再的否認,但是她近日的所為卻太過明顯,讓她想假裝沒有明白母親的心思都不太可能。她不同意母親的做法:為什麼要在王家一棵樹上吊死?天下這麼多人家,就沒有其它的好人家了?
她上前接了母親進屋,旁敲側擊詢問王大姑奶奶今日心情為什麼這麼好;今兒的王大姑奶奶卻很奇怪,就是閉口不提她的得意,隻管讓女兒哈哈擺飯。
王大姑奶奶看著女兒的背景:如何能讓女兒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肯定是不同意,一定要瞞著她才能騙到她。
不過幾日之後,王太夫人便經王老祖同意,給王玉塵又送過來一個丫頭:王玉塵的不喜歡還是有作用的,兩個丫頭現今變成了一個。
孤獨寒雪沒有多說一句話,神色平靜的讓人把那丫頭安置到王玉塵的院子裏;而王玉塵對那個丫頭不冷不熱,很是平常。
這個丫頭的名字為綠珠。
綠珠是十幾個丫頭中品貌上等之人,但卻不是最好的那二三個;她本來以為自己不可能會被派上這樣的她差事,沒有想到拔尖的翠玉兩個人居然被打發回去了!
她一向是個運氣好的,這次一樣:到王玉塵身旁之後,雖然眼下是丫頭,可是日後卻不是了---很有可能會做姨娘的;不管是做姨娘、還是通房丫頭,她的身份不同於一般的姨娘和通房;這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一個丫頭來說,這已經是最好最好的出路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綠珠打定主意之後,第一個巴結奉承的人並不是王玉塵,她甚至並不同王玉塵多說話。她十分賣力討好的人是孤獨寒雪。
她在王玉塵的院子裏並沒有什麼差事,所以每日都到孤獨寒雪這邊來,看到什麼事情就和丫頭們一起做;她並不是樣樣都做到孤獨寒雪眼前,也不同韻香等大丫頭搶事情做:她原想去幫餘氏做事,但小廚房卻不讓她進,她便常和二等的丫頭們一起做事。
韻香和餘氏等人看到綠珠如此,都十分的驚奇;孤獨寒雪聽她們說了之後輕輕一笑:“倒是一個妙人兒!”很妙的人啊。
孤獨寒雪其實是頭痛的:為什麼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綠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且她如此做,就算日後孤獨寒雪想趕她也不好開口:人家如此乘巧還被趕出府,讓王家上下的人如何看孤獨寒雪?
孤獨寒雪知道這是綠珠的第一步:她要先在自己和王玉塵的院子裏立住腳跟,保住自己不會被打發出府;有耐心的的人,從來都是最不好應對的人。
王玉塵卻對綠珠的所為隻說了一句:“雪兒,她有張良計我們也有過牆梯;她越是這樣日後我們打發她豈不是越心安理得?我可不想留一個城府如此深的人在身邊,和養一條毒蛇有什麼不同?”
孤獨寒雪一笑:“你有什麼法子打發她走?”她也想到了法子。
王玉塵回望孤獨寒雪:“你沒有法子?”夫妻兩個相視一笑,知道他們又想到一處去。
綠珠吃虧就在她不是王家的家生丫頭,不熟悉王家主子們的脾性;她如此做為,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知道她的用意,王老祖和王太夫人會不知道嗎?
隻到時有什麼事情應景,刺痛了王老祖和王太夫人的心,那麼綠珠此人便不用孤獨寒雪和王玉塵打發。
至於應景的事情,就在孤獨寒雪和王玉塵的相視一笑中,他們小夫妻可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吃了他們虧的人可不少。
日子便在各房各人的算計中一天一天的滑過去。這天一大早,王家來了意料之外的客人:廉王爺。
他自平南郡主來了之後,一直不曾到王府來過,也不曾使人送過隻言片語,王家的人幾乎要把他糾纏平南郡主的事情忘掉了。
廉王爺長得十分俊逸,言談舉止也十分的有禮;他和王老候爺互相見過禮之後坐下,便直言要求見平南郡主。
王家沒有理由可以阻止廉王爺:人家可是一直彬彬有禮,請求要見平南郡主的言辭也沒有什麼不妥-----至於為什麼要見平南郡主,廉王自然不用向王家交待;至於平南郡主是不是要見廉王,也是平南郡主自己說了算,王家不能代為做主。
王老候爺便打發去給平南郡主送信,而廉王便不再提及平南郡主,隻是和王老候爺閑聊,言辭間對王老候爺十分的敬重。
平南郡主比廉王的爵位要低,所以聽到廉王找到門上來,她根本不能拒絕,隻得梳洗更衣出來見廉王。
廉王見到平南郡主後,對王老候爺一拱手:“老候爺,小王想同郡主單獨談一談,還請老候爺行個方便;得罪之處,小王這裏賠禮了。”
王老候爺哪裏敢當廉王的禮,還禮之後便帶著王家的人出去了:廳上除了平南郡主的人,就隻有廉王的人了----自然都是他心腹之人。
廉王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南郡主:“郡主身體已經養好了吧?我今日是特來求親的,想來郡主不會再回絕小王。”
平南郡主又氣又羞,漲紅著臉輕輕福下去:“小女子不敢高攀王爺,還請王爺高抬貴手。”
廉王輕輕的笑了,笑聲很特別:隻憑這笑聲,便能勾起京中不少閨閣小姐們的思春之情;他盯著平南郡主,眸子裏卻沒有六十分淩厲:“你以為你還可以讓王家接受你?就憑小王和你身後的德妃,王家便不會迎你進門!”
平南郡主聞言臉色一霎間大變,雖然立時恢複過來,卻也沒有逃過廉王的眼睛;他又笑了,扣人心弦的笑聲聽到到平南郡主的耳中,卻無一絲悅耳之意。
“小女子的事情,不敢勞王爺費心。”她雖然知道當初求德妃是錯的,可是不去求德妃,她哪裏能進得了王家?“
廉王站了起來,他走到平南郡主身邊伏下身,把平南郡主完全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之中;平南郡主身邊的嬤嬤剛想動,便被廉王的人製住了。
”平南,你是我的,知道嗎?”輕輕的,如同情人間的喁語:“你跑不掉的,平南。”他故意吐出氣吹向平南郡主的耳朵。
平南郡主全身都戰栗起來,卻還強撐著一動不動;隻要她一躲閃氣勢便弱了,到時無法無天的廉王會再做什麼,隻有天知道了。
“王爺說笑了。”
廉王吹了一口,看到平南郡主的臉項間汗毛都站了起來才立起身來,就這樣俯視著她:“平南,你說,如果我下一次來時,當著王老候爺的麵對你求親,你會怎麼樣?王家的人一定不會反對,我想----,他們會十分高興看到你答應嫁給我才對。”
說完低沉的笑了起來,一麵笑一麵向外行去:“平南,我的耐心不多了,希望我下一次來時,你已經做好了嫁給我的準備。”
平南郡主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