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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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姑娘病倒,讓平南郡主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對身邊的麼麽道:“這隻是小小的薄懲,讓她知道,她不過是有幾個錢罷了,可不是什麼天之嬌女!”
麼麽陰陰的一笑:“就是!郡主早就應該給她些苦頭吃,不然她還當自己是回事兒了;不過是個商賈出身,尊貴不到哪裏去;郡主。您以後不要心慈,她隻要再敢不止尊卑上下,對王五爺有什麼妄念,您就讓人狠狠的教訓她。”
“我相信,在教訓她幾次,她便知道規矩了。”麼麽說著話還咬了咬牙。
平南郡主搖搖頭:“麼麽的話不錯,隻是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多做;雖然這一次我們沒有什麼把柄落到人家手裏,但是我相信不管是那個萱姑娘、還是王家的人都知道是我們所為;如果讓王家的人心裏頭不高興或是惱怒,那我們也就要快離開王家了。”
麼麽輕輕一歎:“唉,難為郡主了;其實說起來王五爺原來就是您的夫婿,您要入王家的門不用這麼麻煩的;如果當初不是王爺。。。。。”
平南郡主打斷了麼麽的話:“子不言父過,麼麽,不管當初王爺做過什麼,那也是為了我好;而且那個時候我雖然不願意解除婚約,但是也沒有太過堅持——兒女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說到這裏,她輕輕一歎:“此事不能怨任何人,隻能是說老天的意思;現在就看我和王五爺是不是有那個緣分了。”
提到“緣分”兩個字,她的臉微微一紅;因為身邊是看著她長大的麼麽,所以她才會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
“您和王五爺一定有緣分的,郡主;一定有的。”麼麽立時接口說道;就算真沒有緣分,她也要想法子讓郡主進王家的,所以緣分是一定有的,必須有的。
麼麽又歎息了一聲兒沒有再提此事,快要過年節了,應該讓主子高興一些;她笑著指向外麵:“郡主,明兒就是年三十了,我們院子裏的人都在貼窗花,明兒春聯什麼的一帖上,再把紅燈籠掛上,我們東跨院小雖小,還真是有年味兒呢。”她有心要逗郡主高興,說得興高采烈。
平南郡主聞言看向外麵,呆呆的看了半晌後卻幽幽的一歎:“往年都是我陪著父王、母妃一起過年節,今年父王。。。。。;唉——,母妃一個人在那邊,這年節真不知道她怎麼過;如果能回去就好了。”
麼麽聞言深悔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安慰了她兩句後看主子還是不開懷:“郡主,給王妃送的年貨應該到了吧?王妃看到那些東西,一定會高興。還有什麼能比有個孝順的女兒更讓人開心的?郡主不要太過憂心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悄悄看了一眼平南郡主的臉色,又道:“郡主,明兒晚上,王家一定會請我們去吃年夜飯;可是郡主您到現在還沒決定要穿哪件衣服呢,怎麼這也不能失禮人前啊。”
平南郡主雖然還是記掛著母親,不過眼下的事情也不能不做:她如果不能進王家,平南王府可能就沒有了,日後她的母親更加沒有舒心日子。
她扶著麼麽的手起來去看衣服:就算是她有天大的傷心事兒,明天晚上她也要亮麗人前;她很早就明白一件事,傷心是自己的,不應也不能給人看到。
衣服不太好選:現在她還在守孝,所以太豔的顏色是不能選的;但是年節畢竟是大節,而且她還客居在王府,也不能穿得太過素淡惹人討厭。
最終選來選去,她還是選了一身深淺不同的藍色;因為外賞是極正的藍色,所以並不會太過素;而藍色也不是吉慶的正色,也能讓她對父親繼續盡孝。
選好衣服,麼麽又引她去挑頭麵首飾等等,一直沒有讓她有空閑再去想其它。
麼麽的心中其實也是極為酸楚的:主子這才多大?其它王府的郡主人人都在玩耍,可是她的主子卻要為了王府費盡心思。
萱姑娘病得極重:她在發熱,頭昏昏的卻還在惦記著明天三十的年夜飯;隻是她這個樣子,就是用最好的藥,明天也不可能會好起來。
昏昏沉沉的萱姑娘,雖然腦子不太靈活,卻還是知道她會有今天被誰所害,所以把平南郡主恨了一個咬牙切齒;發誓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平南郡主就是不想讓她出現在大年三十的年夜飯上:因為那是王府一家人的團圓飯!她卻能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而且平南郡主還不讓她的琦哥哥來探她,更讓她恨不得咬兩口平南郡主才能稍稍解氣。
此事,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不過她現在最重要是把病養好;所以萱姑娘有生以來第一次乖巧的讓吃藥的吃藥,讓用飯便用飯:就算她怕苦酒算她沒有饑餓的感覺,卻也強迫自己奴仆們端來的東西吃下去。
王家的人都打發人去看過了萱姑娘,王老祖和王太夫人除了叮囑萱姑娘晚上睡著時要小心些,把照顧她的奶娘、丫頭們都叫過去責罵了一番,並沒有說什麼。
王老祖和王太夫人自然是有不快的,不過此事她們還能容忍:畢竟郡主沒有想要萱姑娘命的意思。
當天下午,王夫人和王侯爺回到了侯爺府;王夫人的肚子還沒有顯形,除了臉色比離開時紅潤了許多之外,眾人都感覺她好像也漂亮了許多。
王侯爺的侍妾們看到容光煥發的王夫人,心底泛起的酸澀隻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王夫人要給王老祖等人請按,可是卻被王老祖早早打發人來攔住:讓她自管好好的調養身體,各方各院都不要去;真想哪個了,打法個人去請也就是了。
王侯爺得了王老祖的話,自然不會再讓王夫人各處奔波。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迎了王夫人到府後,一直陪在她身邊沒有回房;王夫人拉著孤獨寒雪的手,三個人在房裏正閑話的熱鬧時,門外傳來丫頭聲音:“平南郡主來探夫人。”
孤獨寒雪隻得和王玉塵扶著王夫人出去迎了郡主進屋;郡主親自扶起王夫人,拉著她手一起坐下,對王夫人噓寒問暖,又讓人把帶來的東西奉上。
王夫人推辭了一番後,剛讓人把東西收下去,便又聽到丫頭說:“夫人,萱姑娘打發人來探夫人。”
孤獨寒雪悄悄看了一眼平南郡主:這兩位是不是有心電感應?怎麼做什麼事情都如此有“默契”呢?
郡主的神色很平靜,還笑道:“我剛剛打發人去探過了萱妹妹,不想我到了夫人這裏,她的人也到了;她人還在病中,卻還記掛著夫人,實在是很孝心啊。”
萱姑娘的丫頭聽到郡主的話,也隻能幹生氣;而王夫人卻笑道:“郡主說得對,萱兒這孩子從來都是知冷知熱、貼心的很!說起來也是緣分,萱兒自來到我們家,便一直很纏我,所以我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現在她就和我的女兒一般了。”
王夫人從來沒有想過把萱姑娘收做兒媳:原來她的兒子有郡主這個未婚妻,後來便又娶了孤獨寒雪;她一直是以女兒待萱姑娘的——她正好沒有女兒,隻感覺多了這麼一個女兒極好。
孤獨寒雪雖然沒有問過誰,卻猜想到了:憑她對王夫人的了解;而平南郡主聽到王夫人的話,可以說是喜出望外,因為王老祖和王太夫人從來沒有像王夫人一般,明說萱姑娘是王家的女兒。
王夫人的話雖然不是最後的一錘定音,但是她是王玉塵的母親,她的話自然有一定的重量:隻要利用好,一定可以讓萱姑娘再難翻身。
。。。。
晚上。
“五哥兒過幾個月就要行冠禮了,我們在不想法子,怕是不能阻止他和那個丫頭圓房!”
“圓房,我們不太可能阻止得了。”
“難道就讓他們順順當當的圓房?那我們原來所做的成了什麼?”
“我哪有說讓他們順順當當的圓房了?應該做什麼還是要試一試的,隻是我們不能引起長房那邊的注意;再說,就算是圓房了又能如何?我們一樣有其它法子,隻要五哥兒沒有子嗣不就結了。”
“話雖如此說,但是如果讓五哥兒圓了房,那丫頭的肚子沒有消息,兩個老不死的會不會給他納妾?我們到時再去想法子對付那麼多的人,哪有現在隻對付一兩個來的好?”
“納妾更好啊,納了妾就不用我們想法子對付那丫頭了,妾,不但要讓五哥兒納,還要讓他多納才成。”
沉默。
“你說得對,就是、就應該讓他多納!如果五哥真圓了房,那我們就應該好好關心一下五哥兒才對,是不是?”
“就是這個意思。”
“那,你想到什麼法子不讓五哥兒和那丫頭圓房了嗎?如果能讓五哥兒一命嗚呼是最好的,免得再夜長夢多。”富人的聲音裏帶出了幾分陰毒。
“不能再輕舉妄動!五哥兒中毒的事情已經被侯爺他們知道了,你以為現在府中沒有人注意此事嗎?不要說五哥兒他們小兩口,就是老侯爺他們這些人,也一定在暗中死死的盯著!所以,我們不能動,一定要穩住。”
“又是不能動!你剛剛說有法子阻一阻的,怎麼一轉臉就變了卦?”
“當然有法子——但是法子並不一定需要我們動手啊!現在府中有人比我們更不想讓五哥兒圓房;有人代我們著急,你還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