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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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臉不會讓人厭惡,但是她的所為,卻讓人不止是討厭了:能讓你恨得牙疼。
柳氏雖然哭得極惹人憐惜,但是孤獨將軍卻沒有像往日過去拉起她來,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默默的盯著她。
看著柳氏哭泣良久,孤獨將軍才擺手道:“管家,你把她們一家人帶走吧。應該送到何處去就送到何處去。”
孤獨將軍指的是一旁跪著的柳氏姐姐一家人。
管家行禮之後帶著人走了。不止是帶走了柳氏姐姐一家人,還帶走了柳氏的人,花廳上隻餘柳氏和孤獨將軍兩個人。
柳氏看到鄭大管家如此安排,以為自己的哭泣已經讓孤獨將軍生出了憐惜來,有了一線生機,當下哀哭得更痛不說,並且還斷斷續續的認錯,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認錯的話更是說得很誠懇,似乎就差把心掏出來給孤獨將軍看了。
孤獨將軍依然不語任她哭訴,等柳氏說不出新鮮東西來時他才開口道“柳氏,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溫婉之人呢?我可不是一個粗人,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忍不住想起了柳氏才進孤獨府的時候,柳氏難道就是這個樣子?他又看向了柳氏,卻怎麼也無法找到初見柳氏的感覺了。
柳氏聽得一愣,心裏生出了戰粟之感,她連連搖頭,不敢答孤獨將軍的話,也答不出孤獨將軍的話,她隻是不停的喃喃說著以後再也不敢了。
將軍仔細的看她的眉眼、身量,輕輕一歎,“你一直在府中很安靜,不爭,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你一直都是這樣打算的,隻是平日裏瞞過了我?或者是——,現在你已經耐不住性子,忍不住了,還是你認為時機已經到了?”
柳氏被問得不敢抬頭再看向孤獨將軍,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她聽得出來,孤獨將軍現在很惱怒,非常惱怒。
柳氏不答話,孤獨將軍也沒有追問,隻是緊緊的盯著柳氏,看了她半晌之後終於收回了目光。也沒有發作她一句。
孤獨將軍出聲喚了管家進來,“給官府那邊送個信兒,就說我們庥上姨娘染了風寒不治而亡。記得找兩個軍中大夫去做證,至於她嘛——”孤獨將軍看向了柳氏輕輕的卻不容人置疑的道“給我活活的打死。”
說出這樣的話,他自然是極為氣惱的。
柳氏聽得大驚,撲過去抱著孤獨將軍的腿哭喊著饒命,希望孤獨將軍千不看萬不看,就算看到鵬哥兒的份上,也饒她一命。
“鵬哥兒,就是為了鵬哥兒才不能容你!”孤獨將軍的聲音森寒,“難道讓他長大後也有你這樣陰毒的性子不成?”
柳氏還想再告饒時,卻被管家使人拖了下去,跟管家一起來的,自然都是對孤獨將軍死忠之士。
就在當天,鴻鵬就被王玉塵接到王家老宅上去玩了,到他在年節時回家,鄧樸氏的病已經好的一半兒,至於家中仆婦們來了新人,或是走了舊人,鴻鵬一個小孩子根本沒有注意,就算是發覺府中多了幾個不認識的人,可是不過兩日便都認識熟知了。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至於柳姨娘不見了,他倒是追問了兩遍,聽說去了莊了上養病之後也就扔到了腦後,沒有再提起柳姨娘。
當天,王玉塵在走之前,又各孤獨寒雪好好的說了一陣了話,才依依不舍的走了,他把鴻鵬交給王夫人,自己便回了侯爺府。
晚上,王玉塵雖然極累,但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總是想起他對孤獨寒雪的“非禮”來,他越是不想去想,當時的情形越是清晰的出現了他腦海中。
每每想起來他總是有一孟子的失神,心中有甜蜜也有一些羞愧,不過他也從這一天起,對自己的冠禮盼望起來。恨不得明天就能行冠禮。
翻來覆去他折騰了半宿好不容易才睡著,卻在夢中又見到了孤獨寒雪,而且他夢到自己又親了孤獨寒雪,不止是親了臉,還親到了嘴巴上!
然後,他便醒了。
鼻血流了出來,他急忙坐起收拾,映舒等人聽到響進來嚇了一跳,雖然王玉塵說不讓丫頭們給老祖宗等人說此事,可是點嬌幾個哪裏取瞞下這樣的事情。萬一王玉塵的身子有什麼不對,那她們被活活打死的可能性都有。
王老祖等人幾乎是立時便趕到了王玉塵的房了時在,對他千訊百問,隻是王玉塵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原因,打死他也不會說的。
大夫們請來了不止一個,人人過脈後都說王玉塵的身子很好。沒有什麼不妥,最後都開了一個平常調理的方子便去了。
王老祖等人最後隻能認為他是上火了。萱姑娘聽說王玉塵病了,親自收拾了一些東西過來瞧王玉塵。
王玉塵見過孤獨寒雪之後,心情很好,看到萱姑娘請她坐下,把孤獨寒雪關心她的話說了一遍,聽得萱姑娘心裏有些別扭,那話怎麼聽著就沒有問題,可是這怎麼可能?
隻是一會兒她便不再想孤獨寒雪,把心思用到了郡主身上,平南郡主到了。
郡主給王玉塵送來金秋露,這樣少見的東西本來可以博王玉塵一個好感,不想卻看到桌上擺著整整四瓶!
她看萱姑娘的眼神更是有些亮。
郡主並沒有說什麼瑣事,而是關心地問起了孤獨寒雪的母親身體如何,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讓王玉塵說話不必同她客氣。
王玉塵沒有想到郡主會知道孤獨寒雪的家事,不過人家開口說怎麼也是好意,他便代孤獨寒雪謝了郡主。兩個人交談了幾句話,雖然王玉塵沒有對郡主有什麼改觀,他現在同郡主多少能說上幾句話了。
這已經讓平南郡主很滿意了。她並不急於求成,因為她知道此事急是不來的。
而萱姑娘看到平南郡主和王玉塵有來有往的說起了話,自然是心裏不是滋味,找到一個時機,便插話進去,不一會她便和王玉塵有說有笑,把平南郡主冷落到了一邊。
萱姑娘和平南郡主自王玉塵的院子裏回房之後,幾乎同時想起要想個法子盡快除去那人,不然她日日來添亂讓人厭煩。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把主意打到了孤獨寒雪回府之後,要過年節了,孤獨寒雪怎麼也要回王家過年的。
鄧樸氏沒有過問柳氏的事情,她根本是連提都沒提,就好像孤獨府之中根本沒有過柳氏這個人樣,而孤獨將軍也好似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隻管陪著鄧樸氏,府中的事情全交給管家去打理。
他們老兩口正在打算孤獨寒雪回王家的事情。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孤獨將軍聽說王玉塵來了之後,讓人把請到了書房中,“琦兒,這就要過年了,你也就要行冠禮了,日後可有什麼打算?”
有些話孤獨寒雪不好說,不能說,而他這個父親便要出麵了,平南郡主的事情,他和鄧樸氏的看法不同,並沒有太過擔心,而萱姑娘不同,讓他很擔心,非常擔心。
王玉塵並沒有聽懂孤獨將軍的意思,便真得把他的“抱負”說了一遍。
孤獨將軍聽完之後,勉勵了他幾句後又道“不知道琦兒日後想要幾妻?”他並沒有問妾侍,妻與妾是不同的——妾再多也沒有關係,隨時都可以發賣的。
王玉塵被問愣住了,他有些結巴的道“嶽父,琦兒能得雪兒為妻已經知足,再也沒有其它妄念。”
孤獨將軍笑著點頭“我沒有看錯你,很好,很好!”他一頓之後,“不過,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父執輩們的意思?”
王玉塵更愣了,不過他隨即就以為孤獨將軍是因為平南郡主,所以便把王家父子所議的事情同孤獨將軍說了,“我們王家是不可能同平南王府結親的。”
孤獨將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知道,我並不擔心平南郡主——不能說是一點兒不擔心,但是擔心的不多,其實那位郡主也不能小看了,事情都怕有個萬一,我現在最擔心的人,是你們府上的那們萱姑娘。”
王玉塵聽得呆住了,然後心中有了一分惱火,嶽父大人怎麼能這樣想萱妹妹呢?
“嶽父,那是琦兒的妹妹。”
“哦,是嗎?”孤獨將軍還是笑著,“倒似我多想了一樣,不過你的心思是你的心思,人家的心思是人家的心思啊。”
說完沒有再多同王玉塵說什麼,起身走了。
王玉塵呆立良久,然後輕輕一歎,他原來對萱妹妹也許並不是完全的以妹妹相待,但是現在,她卻真的隻是自己的妹妹。
孤獨寒雪一直便在窗外,她看著屋裏發呆的王玉塵搖了搖頭,他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是不會相信他的青梅竹馬是個城府,心計都很深的人。
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同王玉塵說過萱姑娘的事情,現在說了也是白說。
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向上房行去,她今天就要回王府了,臨行前想多陪陪鄧樸氏。
而孤獨寒雪不知道,最盼著她回去的人,並不是王家的主子們,而是平南郡主和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