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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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一掙紮,王玉塵也自情迷中醒了過來,同時他的臉火燙火燙的——因為羞愧。
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放開了摟著孤獨寒雪的胳膊;他也不敢看孤獨寒雪了,後退了一步之後低下了頭忐忑不安的立好:他認為自己真是該死,怎麼可以如此唐突孤獨寒雪呢。
他在等孤獨寒雪喝斥他、撕打他;可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孤獨寒雪有動靜。他心裏的不安更重了,想也不想舉起手就想打自己。
還好孤獨寒雪對他很了解,知道他一個手詩書禮儀熏陶的古代大男孩,做出那樣的“輕薄”舉止來,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掙脫想左了:羞愧之下可能會有過激一點的舉動;所以,他的手剛剛一動,便被孤獨寒雪及時捉到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她雖然紅著臉,還是開口說了一句話;隻是說得有些結巴。
王玉塵一愣之後便明白孤獨寒雪沒有怪他,他反而更感覺自己對不住孤獨寒雪:“雪兒,我、我……,對、對不起。”
孤獨寒雪聞言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王玉塵不把剛剛的事情當成天大;她抬頭嗔了他一眼:“你個小、小傻瓜!”這句話一出口,她便紅得更厲害了,急急放下他的手背轉過了身去。
王玉塵被孤獨寒雪嗔的心裏一顫,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心裏卻是甜的。
“我、我們是夫妻,你雖然不、不應該,但也用不著……,萬一傷到了怎麼辦?你現在可不是原來的身子骨,壯得像頭牛一樣,還沒輕沒重的想對自己動手!”
孤獨寒雪雖然還在不好意思,不過她知道一定要讓王玉塵解開這個心結,不然他轉了牛角尖可不是好事兒。
王玉塵聽到夫妻二字時,心中的感覺已經說不清了:甜極、樂極,也幸福極了。他原來隻是接受他和孤獨寒雪是夫妻,卻並沒有想過太多;但是今天,夫妻這兩個字讓他想得太多太多了。
孤獨寒雪看他神色終於正常了不少,也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她沒有想到王玉塵居然會有這樣的“色”膽,不過她並不討厭——如此一想,她的臉又紅了;她沒有再想去,急急的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今日王玉塵對情了解的又深了層,他回去之後王家一定會更熱鬧的;正好借此機會,她可以對王玉塵提點一下,不能讓那一狼一虎目光轉到自己身上來。
努力讓自己相信:她的反應隻是因為要讓王玉塵明白萱姑娘是什麼人,眼下他們小夫妻正麵對著什麼樣的情形而已。
呼吸穩定下來,孤獨寒雪這才又坐了回去:“坐吧。我這兩日便要回去了,明後日父親應該就會回來了。”
孤獨寒雪說讓他坐,王玉塵便極聽話的坐下:坐得很規矩,目不斜視;看得孤獨寒雪直想發笑:“你這是做什麼?好了,我這裏還有正經事情要同你說呢。”
王玉塵依然沒有看孤獨寒雪:“你說吧,我聽著呢。”
孤獨寒雪拿他無法,隻好把柳氏的事情拿出來說:借此事,也好讓王玉塵和她都平靜下來,暫時忘記剛剛的尷尬。
王玉塵沒有聽完就抬起了頭:“柳姨娘?她看上去,很溫婉的啊。”
孤獨寒雪輕輕的點頭:“是很溫婉的一個人。”她並不否認。
王玉塵輕輕搖頭:“真不敢相信。可是怎麼看、怎麼想也是她了;你可有安排什麼事情?不能直接捉了她問話的,她必不會認;而我們如果拿不出什麼憑據來,怕是嶽父不會相信我們的話。”
孤獨寒雪很滿意在此事上,王玉塵也用了“我們”兩個字;她也沒有隱瞞什麼,把她的想法與安排都全盤托出。
王玉塵聽完之後又仔細想了想:“倒是萬全之策,隻是嶽父的傷心……”
孤獨寒雪沉默了下來,她過了一會兒才道:“害人的不是我,是柳氏;而父親傷心也隻是他識人不清,我不能因為父親傷心而縱容她,不然我的母親……”
王玉塵點頭:“是的,此人不能放過。”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為了他的嶽父——那麼精明的漢子,怎麼會被一個如此奸狡的婦人所蒙騙呢?
接下來,王玉塵終於得償所願的和孤獨寒雪說起了體己話: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些瑣事,但是兩個人都不覺得無聊。
王玉塵當然是要留在孤獨府用午飯的,所以在孤獨寒雪有事情要處理的時候,他便去尋鴻鵬了:他知道,讓孤獨寒雪很為難的並不是她的父親,而是這個小弟。
留下柳氏來,對於孤獨家不是好事,對鴻鵬來說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孤獨府的主人孤獨將軍終於在這天中午回到了家中:再過兩日便是年節了!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迎了出去,陪著他先去看鄧樸氏,對於柳氏的事情隻字未提;而柳氏在得知將軍回來之後,很快的收拾好之後趕到了上房。
孤獨將軍好久不曾在家,看到鄧樸氏是滿心的疼惜,好好的叮囑她一番;當他看到柳氏時,卻是一臉的笑意:顯然很高興能看到柳氏。
柳氏看到孤獨將軍之後,心裏踏實了一些;而且她看到孤獨寒雪對於她來給孤獨將軍請安,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心下更是安穩;也許是她自己嚇自己了。
不然孤獨寒雪豈能看得過將軍待自己好?
柳氏的笑容慢慢的自然起來,話也相對多了一些。孤獨將軍也因為剛剛回家,所以還特意讓柳氏在一旁的小幾上一起用的飯。
用過飯之後,孤獨將軍又和大家說了一陣子話便想去休息一下,不過他剛到房間裏,便又被請了出來:柳氏的姐姐來了。
孤獨將軍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管家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今天為什麼行事如此沒有規矩呢?柳氏的姐姐,又不是夫人的姐姐——來了便來了,又何必請他出去?
到了廳上他才看到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都在,柳氏也在,隻是她的臉已十分的蒼白難堪;柳氏的姐姐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跪在地上低低的啜泣;廳上並無人說話,氣氛有些怪異。
孤獨將軍咳了一聲兒才進廳。楊氏的姐姐看到他立時叩起頭來:“孤獨將軍,您一定要救救我們一家子啊。”
柳氏卻急喝道:“姐姐,有什麼事兒回我房裏說!不要煩擾將軍,將軍剛剛回府正累著呢。”剛剛她的姐姐來了之後,並沒有來見她,而是直接被人帶到了廳上;她聞訊趕到時,她的姐姐便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剛一開口想問問姐姐這是怎麼了,便被孤獨寒雪給喝斥道一旁:在廳上,沒有主子們的允許,她是不能隨便開口說話的。
她的姐姐抬頭看向她時,卻被鄭大管家冷冷的一哼嚇得又低下了頭;柳氏知道姐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也許同她有關;正在想法子的時候,卻聽到孤獨將軍到了。
柳氏並沒有因為將軍的到來而感到高興,她反而心中一驚:因為她想起來,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同姐姐說一聲兒;她在心中祈禱,姐姐千萬不要是因為那件事情。
孤獨將軍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沉聲道:“有什麼事情起來說話吧。”然後便坐到了主位上。
柳氏的姐姐並沒有在地上起來,她哭道:“將軍,請您發發慈悲,把我們的藥鋪自官府那裏要回來吧。”
柳氏聽到不是自己擔心的事情先是心中一鬆,然後就又是一緊:藥鋪?官府?
孤獨將軍已經問起了詳情,而柳氏的姐姐便把事情說了,隻是在要緊的地方她一語帶過,讓人根本沒有聽明白,官府為什麼會封了她的藥鋪。
孤獨將軍便追問了幾句,柳氏的姐姐卻閃爍其詞,這讓孤獨將軍不僅僅是惱火,更多的反而是疑心。
柳氏是深知孤獨將軍脾性的人,看到姐姐如此說話便知道要壞事,急忙開口把話接了過來:由她開口,那些被隱下的事情,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說法。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卻相視一笑:他們,等得就是柳氏代姐姐開口。
這幾日孤獨寒雪不斷讓鄭大管家給她一絲半絲的消息,就是為了擾她的心神;亂了心神的她,在看到她姐姐時才會一急之下接口。
孤獨將軍聽完柳氏的話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而是取了茶來吃;柳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怎麼會知道她姐姐家的事情?
柳氏不開口,孤獨將軍根本不會疑心她。柳氏被孤獨將軍看了一眼之後,立時明白自己剛剛不應該開口說話的,隻是現在知道晚了。
孤獨將軍把茶盞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你們是自己說實話,還是由我使人去官府問個清楚明白?”他一句多餘地話也沒有說。
不過,他多看了眼——孤獨寒雪和王玉塵。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卻隻是靜靜的坐著,回望孤獨將軍時也是一臉的坦然。孤獨寒雪想知道孤獨將軍知道真相後,會如何處置柳氏。
她可以想個法子在孤獨將軍回來時除去柳氏,但是那樣做對鄧樸氏不公平;而孤獨將軍也欠鄧樸氏的,所以他應該給鄧樸氏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