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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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和孤獨將軍都沒有白等,王太夫人看到這裏,她終於看不下去了:心裏是真正的感覺對不起孤獨寒雪,便對王夫人使了一個眼色。
王夫人起身上前對著鄭夫人拜了下去:“親家母,您就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成全他們小兩口吧。”
王太夫人並不隻是王夫人去道歉,她早就看到了堂上安放的孤獨將軍父母的牌位;在王夫人起身的同時,她也站了起來對著牌位拜了下去:“孤獨家兄嫂在上,我已經知道當日是我錯怪了雪兒,還請孤獨家兄嫂在天有靈,原諒我這一次,成全了琦兒和雪兒兩個孩子吧。”她一麵說著話一麵行禮。
她如此做,就是在對孤獨府賠罪,隻是她親自拜孤獨將軍夫婦是不可以的,因為她是長輩兒;如果她拜了下去,並不是賠罪,而是為了讓孤獨府難堪了。
孤獨夫人哪裏敢受王夫人的禮?急急回拜並讓人扶王夫人起身,王夫人就是不起:王太夫人跪著呢,她如何能起?孤獨夫人回頭看到王太夫人叩拜翁姑的牌位,又急急趕過去回禮,請王太夫人起身。
王太夫人卻麵紅耳赤的跪在那裏,隻說要好好向孤獨家的老哥哥老嫂嫂請罪,就是不肯起來:她實在是太過羞愧了。
王侯爺一看母親跪了,他不用等父親的話,也上前對著孤獨將軍拜了下去:“賢弟,還請你原諒我們這一次,成全兩個孩子。”
孤獨將軍一把拉住了王侯爺,沒有讓他拜下去:錯的人是王太夫人,王侯爺的難處他還是知道的,並且王夫人一直待孤獨寒雪不錯。
王老侯爺也站了起來道:“賢侄,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們——隻要你說出來,我們王家一定答應;再難辦的事情,我們也一定想法子做到。”
孤獨將軍一麵為難的看看還要掙紮著拜下去王侯爺,再看看王老侯爺,最後看向孤獨寒雪沉聲道:“你真的,決定了?”
孤獨寒雪輕輕的道:“女兒不孝,請父親——,成全。”
孤獨將軍把王侯爺輕輕一送,然後一跺腳道:“也罷,也罷!為父已經對不起你一次,這一次、這一次就依你!”
王家眾人聞言都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孤獨將軍的下一句話讓他們把心又提了起來:“雪兒,隻此一次!再有下一次,你便隻能聽為父的安排。”
孤獨寒雪叩頭:“謝謝父親成全。”她起身看了一眼王家的人,孤獨將軍卻喝道:“這裏大人們議事兒,你們立到一旁去!”
孤獨寒雪急忙低頭避到一旁,一動不敢動;而王玉塵也很聽話的跟了過去。
王侯爺聽到孤獨將軍不再讓孤獨寒雪和王玉塵和離,一臉激動的要說些感謝的話時,孤獨將軍卻正色看向了王老侯爺:“老侯爺、太夫人,請恕末將放肆了!原也是我們高攀了侯爺府,可是我卻隻有這麼一個女兒,雖然我們孤獨家欠侯爺府兩條人命,但恩情是恩情,如果……,那說不得到時候,隻能得罪府上——我一定會把女兒接回家中,到時還請老侯爺能賞我雪兒一紙休書。”
說到這裏,孤獨將軍兩眼發紅跪倒在地上就叩起頭來:“末將除此之外別無他求,還請老侯爺、太夫人成全!”
王侯爺看到孤獨將軍如此,急忙過去要扶起他來;可是孤獨將軍執意不起,隻是兩眼看著老侯爺等他一句話。
老侯爺連連請孤獨將軍起身,再三保證絕不會再讓孤獨寒雪受半點委屈,如果再有相似事情的發生,他們父子親來謝罪、任憑處置等等;也就是答應了孤獨將軍的話。
好不容易勸起了孤獨將軍來後,王老侯爺好言撫慰了孤獨將軍夫婦和孤獨寒雪一番,然後便再三詢問他們可有什麼要求。
王侯爺這時鄭重的接過來話來說道:“賢弟還有什麼要求盡管說,我們父子一定不會失信於賢弟。”說完,他悄悄使了一個眼色給孤獨將軍——意思讓他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多多的提要求出來。
孤獨將軍卻好像沒有看到王侯爺的眼色,他一抱拳:“我做為雪兒的父親,第一次相強她衝喜,這一次卻不能再相強她和離,所以此事便暫時依了她;隻要日後她能好好的,我們並無其它所求。”
孤獨寒雪輕輕一禮:“日後一切有老侯爺、太夫人,侯爺夫人為雪兒做主,雪兒哪裏還有什麼所求?”她這個時候是絕不會說出要求來的。
不求就是求啊!“隻要孤獨寒雪日後能好好的”:這句話可包涵了太多的事情在裏麵——你們王府一再說要好好的待孤獨寒雪,孤獨寒雪在王府要怎樣才能不受委屈、不受氣,卻是你們王家應該考慮、去做的事情,不應該是孤獨家所求。
王侯爺一愣之後便明白過來,心裏讚了一個,口裏卻應著:“賢弟放心,賢弟放心。”他回頭看向父親:“您看——”王家不能白受人家恩惠,總要做點什麼才對吧?
王侯爺為人一向被老侯爺訓斥仁義太過,心計不足;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性子,他在孤獨寒雪的事情上,麵對一邊兒是父母長輩,一麵是至交好友十分的為難。
頂撞母親為不孝,可是不能信守對朋友的信諾是為不義,他和王夫人兩個人幾日裏可真是愁壞了。
就因為有過為難,所以現如今王侯爺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借眼下的事情,要他的父母親口對孤獨寒雪承諾出一些事情來;日後,他和夫人也好拿來維護孤獨寒雪:不然他做為兒孫,是不能反駁父母的。
王太夫人在聽到孤獨將軍答應不讓孤獨寒雪和離時,便猜想他會有其它的要求,已經在心中思索要如何做,才能讓孤獨家放心,又不會讓王家各院的、及幾位孫媳婦太過不滿。
王老侯爺也同樣也想,隻是聽到孤獨寒雪父女說別有他求時,一時間犯了難:此事,難辦了。
再難辦也要辦啊,總比和離了要強太多了。
王老侯爺看了一眼王太夫人,便開口道:“雖然賢侄和雪兒你們別無所求,不過我們王家不能什麼也不做;日後雪兒院子裏的事情都由雪兒自己做主,琦兒身邊伺候的人也都由雪兒來挑選——原本的丫頭們都回各自原主子那裏,就算是老祖宗的人也是一樣。”
他總是要說些話能讓孤獨將軍安心,也才能顯出他們王家的的誠意來。
王太夫人也開口了,不過因為孤獨寒雪現在還小,所以能讓她做主的事情也不多,眼前的事情說得再多也隻是一些瑣事兒;而將來的事情,王侯爺夫婦提到了一兩件事情,卻無人提及王玉塵的妾侍。
孤獨將軍不會如此要求:他是古人,他並不認為男人納妾不對;而王家的人當然不會說——現在王玉塵是長房的獨苗,王家的人還希望可以多多抱孫子,所以根本不可能不讓他納妾。
孤獨寒雪雖然希望可以借這個機會,讓王家說出不讓王玉塵納妾的承諾來,但是她也知道不太可能;所以雖然有些失望,卻眼下她也接受得了。
按王家人的所說,她如果回了王府便是真真正正的王府小主子,而不再是依附在王玉塵名下的小媳婦了;而更多的東西,也隻能是在她年長之後才能爭取。
而後兩家人說話便說了一陣子話,孤獨府又安排了家宴;王老侯爺在用過飯之後,有些為難的道:“還有一事要煩擾賢侄。”
孤獨將軍已經猜到了是何事,自然不會推辭,一口答應下來才問是什麼事情;他如此做,自然是讓王老侯爺心裏十分的舒坦。
“我們府上還有一些未了,咳,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琦兒……”王老侯爺還真不太好意思說。他一個侯爺,卻要讓人家四品的武將來保護孫子,實在是顏麵上不好看;不過孫子的性命要緊,現在那個下毒的人還沒有找到,他自然不敢讓王玉塵回府。
不等王老侯爺把話說完,孤獨將軍便搶先道:“老侯爺,說起來末將還有一事要請老侯爺允許——雪兒已經離家多日,而琦兒正隨我學武正在打底子的時候,末將想請老侯爺同意,讓琦兒和雪兒再在末將府上住些日子。”
王老侯爺聞言伸手拍了拍孤獨將軍的肩膀:“飛宇(王侯爺)時常說你是他過命的兄弟,他這一次識的眼光很好,非常好!有時間常來我們府上走動,至親的人家莫要疏遠了;就算是無事來陪陪我這個無聊的老頭子也是好的。”
孤獨將軍答應著,把王家的人送出大門;王侯爺上馬之後還回身抱了抱拳,這才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