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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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寒雪現在的心情很不錯,現在感覺到難受的人應該是王家的主子們:他們一定沒有想到,孤獨家沒有去找他們大鬧,不是因為怕他們侯爺府而是因為正忙著救人——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都高興王玉塵性命能保住吧?
至於王太夫人,她是個長輩,所以不是她或是她父親能訓斥的人,但卻不是沒有人能訓斥她!孤獨寒雪和孤獨將軍就是要借他人之口出自己的胸腹間的氣。
這一次借關心王玉塵欺辱孤獨寒雪一事,雖然表麵上王老祖什麼也沒有做,不過她當時也沒有阻攔王太夫人,也就相當於是默許了王太夫人;在王府中自然是沒有人能訓斥王老祖的,不過她做為王家的太君,現在應該是最難受的吧?
孤獨寒雪想了一會兒便拋開這些不再去想,隻管專心的教鴻鵬寫字;而王玉塵在一旁正在畫畫,畫的人自然就是鴻鵬和孤獨寒雪二人。
鴻鵬自幼便是養在鄧樸氏的房裏,所以姐弟二人的感情一向很好;而且他待鄧樸氏也十分的親厚,同待楊氏幾乎是相同的。
楊氏帶著兩個丫頭給孤獨寒雪他們三人來送點心,她在門外便看到了鴻鵬和孤獨寒雪在一起的親熱勁兒,一時間她立在門外看得好似呆了一動不動。
直到王玉塵抬頭看過來時,楊氏還是不自覺;她身後的丫頭感覺到不妥,輕輕碰了一下楊氏,楊氏才醒過神來。
她還是假裝沒有看到王玉塵看過來的目光,也沒有立時進去,反而在門前依然站著沒有動;王玉塵眼底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他舉起筆來晃了晃又點了點門口的方向;孤獨寒雪和鴻鵬都轉過身看了過去。
而就在王玉塵晃筆時,楊氏也看向了王玉塵,同時也福了下去;起身後她微笑著邁步進到屋裏:“看到姑爺、姑娘和哥兒在用功,我真不敢打擾你們,便在外麵等了片刻;倒是姑爺眼尖看到了婢妾。”
然後她才一指身後丫頭手中的茶盤:“夫人讓我給姑爺、姑娘和哥兒送些點心果品。”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他們都不喜歡楊氏;就如同他們知道,楊氏也不喜歡他們一樣。
鴻鵬正因為寫字得了姐姐的誇獎而在興頭上,也隻是說了一聲兒:“姨娘,我寫完大字再用點心,你不用忙了。”
楊氏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滯,然後走到桌前看鴻鵬寫的字:“哥兒的字寫得越好了!不過已經寫了這麼多,想也累了歇一歇也無妨的。”
鴻鵬卻搖頭:“我要寫完,剛剛是答應過姐姐的。琦哥哥也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要一諾千金。”
孤獨寒雪和王玉塵都沒有說話,楊氏也不好再說其它,便輕輕一福說要回上房。
鴻鵬頭也沒有抬,隻是道:“姨娘慢走。”楊氏稍稍等了片刻,看到鴻鵬沒有回頭起身的意思,隻得轉身走了。
楊氏出了門,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小書房裏的兒子;她的神色並無什麼不同,看了一眼之後也就收回了目光:丫頭們也沒有多想,畢竟鴻鵬是她生養的孩子,想多看兩眼也是正常的。
王玉塵直到楊氏走遠了方才收回目光:他一直在透著窗子悄悄的注意著楊氏;看了一眼孤獨寒雪和鴻鵬,他什麼也沒有說自管繼續畫畫。
楊氏還想再看一眼兒子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她看了看天色,知道用飯還要過一段時間,隻是她現在已經有些餓了:原來孤獨將軍常常會到她房中用飯,所以她在這個時候便會在自己房裏收拾安排,多少會用些點心之類的。
但是,自大姑娘回來之後,孤獨將軍也隻到她那裏睡過一晚,用飯卻一直在上房;她隻能一直留在上房伺候著了。
餓了,她也隻能忍一忍:還要伺候完了將軍和夫人,她才能去用飯。
楊氏回到上房時,王侯爺也回到了侯爺府。
他急急趕到母親房中,開口便道:“為什麼讓薑太醫那個狗東西走了?”
王太侯爺微一皺眉頭道:“剛剛戶部堂官的府中來人請他,我隻得讓他去了;我們無緣無故的也不能留難他啊——他不大不小也算是個官兒啊。”
王侯爺聞言一跺腳:“父親,萬萬不應該讓那個老匹夫走的!”
王太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咳了一聲兒道:“今兒這是怎麼了?你貴為侯爺,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他就是再有不是,你也不應該口出不雅之詞,實在是有失身份。”
王侯爺躬身卻急聲道:“母親,您是不知道;琦兒這兩年根本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所致!而自琦兒生病以來,一直都是薑太醫那個……診脈,卻說是什麼胎裏的虛症!”
王老侯爺一下坐正了,王太夫人都站了起來:“你說什麼?琦兒——?”
“琦兒根本不是病,是中了毒!”
已經不用再說太多,王老侯爺和王太夫人幾個念頭轉下來便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他們先問了王玉塵的身子情形,然後便也認同了中毒一說。
此事,怨不得旁人,隻能怨他們自己太過相信太醫兩個字了!不隻是這樣,他們也太過相信侯爺府三個字了。
他們原本查過很多人、很多事,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太醫:一來王家並沒有同太醫們結過仇怨;二來太醫如果謀算侯爺府上的人,那可是會禍及九族的!
這樣的想當然,便讓薑太醫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謀害他們王家的子孫;王老侯爺的眉頭幾乎倒立起來:“來人,拿我的貼子到城門去說一聲,讓他們絕不能放薑太醫出城!再拿貼子到羽林軍中郎府,麻煩中郎將大人使人去請薑太醫吃茶;隻要請到薑太醫,麻煩他們使個人來說一聲兒。”
薑太醫的事情現在還無憑無據,所以王老侯爺動用的都是私情朋友。他一連聲又吩咐了下去,包括衙門都使人過去說了一聲:總之,他要捉住那個薑太醫,扒了他的皮!
再接來便是查王玉塵中毒的事情,先把人牙子叫來,把原來變賣出去的那些大丫頭贖回來問話;然後對府中廚房、茶水等等地方的人也要仔細盤問等等。
諸多的事情都吩咐完之後,王老侯爺坐下來沉著臉不再說話。
薑太醫原本就脾氣古怪,他給人診病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他的病人,不許其它醫者診治,不然他便不再給病人診治了。他的這個脾性同他的醫術一樣有名兒。
王侯爺想起薑太醫的古怪脾氣眉頭便是一緊:“父親、母親,利用薑太醫之人心思很細啊,方方麵麵都設想的非常周到。”
聽到他的話,王老侯爺的臉色更黑了三分,王太夫人輕輕點頭:如果不是設想的這麼周到,他們早就懷疑薑太醫了。
“此人,一定要找出來才成。”王太夫人的聲音裏含著惱恨。
王老侯爺沒有說話,他隻是陰著一張臉;這人當然不能留在府中,隻是現在他們還要等:等管家詢問過相關人等,找到可疑的人之後才能順藤摸瓜——現在,他們除了那個薑太醫之外,什麼也不知道。
王侯爺沉思了半晌後看了看父母,輕聲道:“孤獨府那邊……”此事也不能拖,孤獨府於他們府上有恩啊。
王老侯爺聞言長長一歎,看了一眼王太夫人沒有說話:這事兒他早就在想了,隻是卻沒有好法子。
王太夫人臉色紅過之後又是一白,勉強開口分辯道:“我原也沒有什麼意思,隻是雪兒到了我們府中之後,同原來判若兩人,我生出些疑心來也正常不過。”
王老侯爺聽到後卻大怒瞪眼:“你總是這樣要強,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你還要找什麼理由!明明白白的事情放在我們眼前——孤獨府救了我們琦兒,而我們卻刁難過人家的女兒,現如今是我們要如何做才能讓孤獨府原諒我們,再把女兒交給我們照顧!而不是說怪你不怪你!”
說到照顧二字,想起了他曾答應過孤獨將軍的事情,老臉上便是一紅:“我們父子可是曾答應過孤獨家,會善待、周全人家的女兒,不會讓人家的女兒受半點委屈!可是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麼?弄了那麼多的丫頭給琦兒,先不說那些人是不是信得過,你真以為孤獨家的人不明白那些丫頭是什麼人?!”
“而且你用這樣的心計對付一個小女孩兒,你讓我們父子怎麼有臉去見親家!”
王太夫人張了張嘴想說話,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她已經知道做錯了,現在隻能乖乖的聽訓,隻希望老侯爺能快些消氣。
“你還不服是不是?……”王老侯爺看到她的神色,又是一頓訓斥,他實在是惱火,因為他真的是不知道應該對孤獨家的人說些什麼。
孤獨將軍救了他的孫兒,卻比來府上把他打一頓更讓他難堪。
不過她多年來也不曾被老侯爺如此教訓過,所以臉上是陣紅陣白,還火辣辣的難受;所以,她也寧可被老侯爺或是孤獨家的人打一頓,也不要聽老侯爺如此教訓她。
雖然房裏沒有其它人,可是王太夫人聽到王老侯爺的話說得越來越重,還是有些忍受不住了:王老侯爺可從沒有說過她如此重話!
因為王太夫人重規矩重臉麵,所以一般的事情上王老侯爺都容讓她三分;今日她受的排揎大了便生出一些委屈來——有些事情,老侯爺怪罪她怪罪錯了。
“那些丫頭最終大半兒隻會是丫頭。”王太夫人還是辯了一句:“我當然知道那些人別有居心,所以根本也沒有想過讓那些丫頭永遠跟著琦兒啊;我隻是看雪兒小小年紀,卻不能容人,所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