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世篇 第六十三章:不如我們喝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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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株玉樹飄飛絮,六出瓊花空散漫;玉橋銀舍,真個瑞雪豐年……”
清越悅耳的歌聲自高高的瓊絮樓上傳來,莫言不由得收住腳步,抬頭看了看剛剛路過的這座瓊絮樓。這歌聲好優美,嬌柔不失清麗的感覺,誰呢?
“閑王殿下!”樓門前負責把守的禦林軍見他過來了,便對他施了一禮。
“這樓上是誰在唱歌?”
“回殿下,是舞女媚珠在為陛下歌舞。”
“什麼?”莫言聽了心頭隻感到一陣糾結的心痛:媚珠跳的不是迷惑人心的……
想到這,他急忙趕上樓去看,走到樓梯轉角處,卻已經窺見媚珠在那裏彈著琵琶唱,卻並未跳舞。於是慌忙複轉身悄悄地走下樓去了。一麵走一麵心裏歎道:我真是多事!哥哥在席前既然已經識破她的天魔紅鏈舞,以他的精明,自然是有分寸的,我出來攪合什麼!看來……哥哥畢竟還是喜歡女人啊!
他無奈的苦笑著走出閣樓,歎了口氣,撐起油傘走進漫天的飛雪裏。
去哪好呢?
他望望陰霾的天空,還是自己出去走走吧。情欲陷的太深了,都快忘了自己是男是女了!要是爺爺還活著,應該會被活活氣死吧?我居然愛上個男人!真是莫家的恥辱!……不過,我為什麼會那麼賤呢?居然會覺得心酸,這是什麼沒出息的感覺!……
他搖搖頭,像是要把這糾結如亂麻的一切統統甩掉,丟開跟隨的侍衛一口氣跑出了皇宮。
街道上的雪很厚,踩在上麵咯吱咯吱作響,行人漸漸少了,因為是大雪紛飛,所以那麼冷的天很少有人願意跑到外麵挨凍的。
那茅屋瓦舍此時都像是披上了瓊玉白粉一般,路邊的樹枝上積雪梨花般串串壓枝,在人淨空寂的清都顯得格外空靈。
突然,一座拱橋上一個奇怪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隻見那少年一身青衣袍,也沒有打傘,也沒有穿梭衣;站在高高的橋欄杆上,默默地低著頭注視著橋下寬大的冰河,一副似乎想要隨時往下跳的樣子。
不會是想不開吧?莫言一驚,因見路旁竟無一人,所以趕緊跑了過去。
“喂!那位公子,你……”他還沒喊完,卻見那少年一轉頭,惡狠狠地嗬斥道:“你別過來!”
“嗯,好的。”莫言隻好在橋頭前收住腳步;“哪個,你這是要做什麼?”
“本少爺要做什麼用你管嗎!你是什麼東西!滾!”那少年似乎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含著淚水怒喝道。他似乎要把一肚子火氣都發泄出來。
“我知道你了,你是想跳河自殺嗎?”莫言大膽猜測。
“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這樣啊……”莫言心道:看他這光景,多半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時糊塗想不開了。我要是硬跑過去,沒準他就跳了。他在這橋欄杆上站了那麼久,想來也是有些不甘心就死的。不如慢慢哄他下來。
於是他故意對那少年說:“其實我是來自殺的,你幹什麼我當然不會管你,你也別來管我!”
一麵說著,一麵也走上了那拱橋。
“你這家夥真煩人!”那少年見他過來,似乎很生氣,但是卻忘記了警告他別過來:“你要死不會去別的地方死嗎?何必非要和老子死一個地方!”
“別這麼霸道嘛,黃泉路上好歹我可以和你做個伴。”莫言一臉死皮賴臉的壞笑,走到那少年站的欄杆前,“唉,我說,看你身上穿的這狐皮裘,大棉褲的,想必一定十分的暖和。一會跳進了這冰河裏,那棉花一遇到水就又沉又冰,你會有一種一下子從舒服的溫暖掉進寒冷的冰窟的感覺。那種仿佛千刀萬剮的感覺啊,真是遭罪。所以建議你先把衣服脫下來,適應一下這寒冷的氣候,再跳進去死就舒服了。”
“憑什麼!老子死也要死的體麵!”那少年憤怒地說:“你不是也穿著狐裘鶴氅的嗎?你怎麼不脫?”
“我又改主意了,我想看著你先死,看看淹死到底有多難看和遭罪,然後再做決定。”莫言壞笑著說。
“什麼!”那少年怒了,氣得直接跳下來,一把揪起他的衣領道:“你想看著我先死?我還想看著你先死呢!”
“哎呀哎呀,那好吧,你在我後麵。”莫言鬆了口氣,這家夥會這麼容易激怒,想來也是個容易衝動的人,這種人想自殺也不是出於真心,應該勸幾句教他想開些就沒事了。“不過,淹死最遭罪了,在水裏那麼冷,還得憋得要死不活的慢慢等死,實在是不合適!不如我們換個死法吧?”
“換個死法?”對方一愣,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聽了他形容的淹死感覺,似乎也有些猶豫不決了。
“要死就死的舒服些,也算對得起自己。聽說喝藥死最無痛苦,死的也算比那淹死體麵些。至少不會腫脹的跟個癩蛤蟆似的難看。不如我們喝藥去吧?我請你,買一瓶大家一起喝,到那邊也算有個相識的伴如何?”莫言大方地說,仿佛他要請人吃大餐一般的愉快。
“誰要你這家夥請客!”少年手一鬆,丟開他不屑地說:“莫說一瓶,就是整個藥鋪本公子也能全買下來!還是我請你吧!跟我來。”說完就大步走下橋去。
“哎!等等我!”莫言趕緊跟過去,把傘折在他頭上一大半,“我叫莫言,你叫什麼呀?”
“孫思元。”少年簡單地吐出這三個字,隻顧往前走。
“好名字。”莫言繼續追問,“哎!我是因為被喜歡的人拋棄了才感覺混不下去的,你不會是也和我一樣吧?”
“誰和你這無聊的家夥一樣!”孫思遠生氣地說,“你這沒出息的家夥怎麼能和我比!被女人拋棄了有什麼要緊!天涯何處無芳草,好女人多得是!你這人,就因為這點小事想不開還算男人嗎?真沒出息!”
“可是,我覺得現在人生毫無樂趣可言,也沒什麼活著的意義和歡樂,實在沒勇氣再繼續活了啊!”
“我說你這人啊,你以為令尊令堂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很容易嗎?”孫思遠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指責他道:“父精母血孕育了你,令堂十月懷胎曆盡艱難才生下你,還要辛辛苦苦把你養育成人,這期間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嚐盡了多少辛酸!你如今對父母的生養大恩都未曾報,卻因為區區一個不相幹的人,僅僅隻是因為她不喜歡你,就把自己的爹娘感情跑於腦後,學那婦人自尋短見,叫年邁的爹娘白發人送黑發人,羞也不羞!若被你雙親知曉了,恐怕氣也氣死了!”
“大哥你說的太有道理了,小弟我記住了。”莫言裝出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恭敬地表示,“真是太感謝你了,現在聽你一說,我發現我還真的沒出息,居然把生命大事當兒戲,把父母拋在腦後不管不顧!真是太愚蠢了。你自己去死吧,我又不想死了。”
說完他就收起傘,自己徑直越過那孫思元,大步流星地走了。
能這樣說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尋死了吧?
“等等!”果然,沒走幾步,卻聽那孫思遠叫住他道:“你是叫……莫言,是嗎?”
“對啊,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莫言停下來,轉身看他道。
“莫公子。”孫思遠已經沒了剛才傲慢的神態,走過來認真對他拱手彎腰施了一禮,“方才是思元唐突了公子,感謝公子點撥與我,思元在此謝過了!”
“思遠公子你說哪裏話,分明是你在點撥我,怎麼反來謝我。言重了,言重了!”莫言忙扔了傘,雙手去扶。
“莫公子啊!真有你的,其實你並不是真想自殺,而是想勸住我吧?”孫思遠替他拾起地上的傘,為他遮住飛舞的雪花,“若非你這般如此激我,我也想不到自身與你一樣。堂堂七尺男兒身,如何這般就輕易拋卻了?剛剛那番話,實在是說我自己了。公子,多謝了。眼下大雪正緊,如不嫌棄,且到寒舍一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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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謝燁澀!就衝您對我的那些肺腑之言,我也要認真的更文,再也不糊弄了!請大家原諒我吧!說實話,那些廢章我自己都沒臉再看了,我以為沒人會喜歡我認真更的文,所以我就開始胡寫迎合小白們了,認真的讀者們真是對不起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急功近利了!我會認真用心去寫,也許我水平有限,但是我會努力改正,絕不寫無聊的軍事和敷衍的濫情。歡迎大家繼續監督我,提醒我,給我愛的批評和指點!你們的認真就是我的動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