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自從得了神經病,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多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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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閑王殿下最近似乎很傷心那。”身邊的內侍對正在忙著批閱奏折的裴宗彙報說,“這幾日殿下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茶飯不思,好生令人心痛。”
    “且先由著他傷心。”裴宗微皺眉頭,隻顧盯著手裏的奏章,“男人嘛,難免會遇到些打擊。過段時間自然會好。李丞相還沒到嗎?”
    “回陛下,丞相大人依舊侯在殿外。”
    “快傳。”
    “臣李貞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身紫色官服頭戴烏紗的李貞走了進來,跪拜道。
    “先生快快平身。”裴宗放下手裏奏折,起身走下玉階親自扶他起來,“先生,眼下我朝各地遭遇大旱,百姓顆粒無收,現如今國庫空虛,難以救扶災民;不知先生可有何良策?”
    “陛下。”李貞修長好看的眼睛微微一眯,拱手回答道:“以臣之愚見,陛下不妨下令修兵養民,廣開山澤之路。”
    “噢?”裴宗認真地拱手回拜道:“如何修兵養民?朕願聞其詳。”
    “陛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陛下即使開國庫放糧,對我偌大白夢朝重災地域而言亦不過杯水車薪。所以從現在起,您當下令停止例行秋季練兵,讓百姓們自己設法秋種救災。將所有閑置的山林水澤向平民敞開,山林水澤之利公私分成。各村各裏居民都可按規定定期上山采摘、放牧、狩獵,采礦,冶煉,下澤捕撈水產。用橡實柿栗,兔鹿野豬,魚鱉蚌蝦之類補足食用。”
    “妙!”裴宗聽了喜出望外,不由得拍手叫好,“想不到,朕數日不決的難題竟被先生片語之間解決了!先生且與朕到上書房細談。”
    “陛下,此時僅隻是修兵養民尚且不夠。現如今我朝政局混亂,腐敗無用之昏吏比比皆是;自前朝以來,官員們隻知要賦稅要勞役,卻不顧百姓疾苦,弄得民不聊生。故臣以為,您眼下更需要修明內政。”端坐在上書房中的李貞嚴肅地上奏道。
    “先生所言,正和朕意。”與他對坐的裴宗笑了,繼而展開一卷素紙,鋪在兩人之間的炕桌上,“朕此番請先生來,正是要與先生共同擬訂一個施政總綱,以先生看來,此事當先從何處入手?”
    “陛下,以臣之愚見,當從整飾吏治抓起……”李貞拿起桌旁的狼篆,與他討論了起來。
    於是這君臣二人熱烈商討了半天,最後終於整理出一套完整的施政總綱出來;諸位看官,凡這治國大事自古都是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東西,我們耽美小說不是曆史小說況筆者水平有限,就不班門弄斧賣弄自己的學問了,好的國策古往今來皆大同小異,簡單概括出來無非就是:舉異才,修廢職,課農桑,恤困窮,禮百神,立學校,旌節義,繼絕世。用咱現代人的話翻譯就是:選拔優秀人才,整頓政府部門職能,督導農業生產,救助窮苦人群,宗教信仰自由,興辦學校,表彰守節盡義男女,給斷了後代的人家續嗣。
    國家需要人才,人才需要教育;表彰節義在封建社會起了一個穩定家庭的作用,老百姓無非圖個安居樂業,傳宗接代;有思想的地方就少不得產生各種信仰……所以心學家們說的對,統治者應該順天理,從人欲;這幾條都抓住了,一個國家也就差不多算治理的不錯了。此閑話,不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這莫言自失了那綠萼,終日少不得鬱鬱寡歡,失魂落魄。好似那亡了林妹妹的病神瑛,喪了楊太真的李隆基,每日裏癡癡呆呆,茶飯不思,隻差沒以淚洗麵了。你道他平日裏一開朗少年,卻何故這般癡念?
    原因無他,卻說自那綠萼死後,莫言便夢到了自己的靈台,那童子指著他大笑道:“莫言你這癡子!那姑娘分明算計了你,你還當她是塊寶哩!”
    “什麼?”莫言難以置信地望著靈台童子,“綠兒怎麼算計我了?”
    “還記得那天她請你喝的酸梅湯嗎?”靈台冷笑,“這姑娘給你下好了藥,當時你頭暈不省人事怎麼不記得了?那時你何曾對她出手?事後多是她設的局,你倒傻乎乎替她背黑鍋哩!這心機深重的女子死了豈不是好!”
    “你不要胡說……”莫言又驚又氣,“綠萼不可能是你說的那樣……”
    “莫言呀莫言!你裝什麼好人呐?”靈台童子靠進他的臉,邪魅地在他耳邊吹著氣:“你別忘了,我是你的靈台,就是你的心靈深處的另一麵啊!不是我胡說,而是在你內心深處也是這樣想的!隻是你不敢承認,不敢麵對身為黑暗一麵的你罷了!因為,我才是真實的你呀!”
    “走開!你不是我!”莫言被他猙獰的麵貌給刺激到了,一個激靈驚醒過來。聽著窗外安詳的蟲鳴蛙唱,莫言默默地仰望著窗外寧靜的月光:我內心深處原來真的這麼邪惡嗎?那綠萼當真是那種心機很深的可怕女子?靈台呀,靈台!如果綠萼真是如此,我是否太笨了?莫非我愛錯人了?如果是冤枉了綠萼,那是否說明我的內心深處真的很自私黑暗,遇事總愛往別人身上推卸責任?唉!人心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啊!
    他這樣矛盾地胡思亂想了一夜,卻總是想不明白,以至於險些神經錯亂,沒了往日裏的開朗,終日裏隻在這上麵胡亂較真。
    就這樣過了幾日,莫言突然心中豁然開朗:我何苦繼續跟自己過不去!管她是不是算計了我,綠萼已經不在了,可是我還得繼續活下去啊!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娶進門的老婆,更不是我的親人姐妹,難過歸難過,我為了一個死去的人永遠悲傷也太不值得了吧?雖然聽起來我好像不該這麼薄情寡義,可是我總得好好生活對得起我原來世界的父母啊!
    這樣想著,他便漸漸試著去遺忘這段模糊的感情了,正所謂:人情似紙張張薄,客走茶涼曲終散。休怨他莫言無情意,便是換做我們,最後也無非如此。那梁祝,孟薑的故事從來都是虛妄不實的傳說,人,為了自己總是要活得現實的。
    這樣想通了的莫言終於走出自我的陰影,恢複了往日的心態。他閑暇之餘免不了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爺爺書上的一句話:‘善惡皆由一心而生,是非不過一念之間。’
    唉!爺爺呀,若果真如此,那靈台看來真的是我另一個真實的麵目了?原來,我心裏卻是這樣黑暗!想到這,他不由得苦笑著搖搖頭。還未及平靜情緒,卻突然見殿外迎麵走進一黑袍衣冠的男子,見他一個人笑著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不由一愣。
    “賢弟,你怎麼了?”來人正是裴宗,這幾日他剛剛忙完了一切該緊急處理的公務,頒布了擬定好的那幾條施政綱領,全國各地反映良好,百姓更是民心大悅。所以閑來無事想起來看看這位兄弟。一進門卻看到莫言如此舉動,不由一驚:我這傻兄弟莫不是被打擊瘋了?
    “哦,哥哥你來了?”莫言癡癡地望著他傻傻一笑,“我好得很,自從得了神經病,整個人都變得精神多了!”
    “什麼?”裴宗驚得猛然睜大了眼睛,錯愕地打量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毛病:言兒莫不是刺激的失心瘋了?
    他趕緊走上前來緊緊抓著莫言的兩隻肩膀,急切地審視著:“言兒,你怎麼了?你還認得大哥嗎?”
    “哎呀!大哥,我沒怎麼了!”莫言被他抓的肩膀有些吃不消,趕緊去掰他的手:“我這不好好的嗎?”
    “沒事便好。”裴宗見他終於恢複了往日常態,不由得鬆了口氣,“這些天一直忙於政務,冷落了賢弟,眼下無事,賢弟不如隨朕出去走走如何?”
    “好呀!”莫言開心地笑了,早把方才的混亂思緒扔到了九霄雲外,跟裴宗出了皇宮。
    奇怪……剛才,哥哥好像是稱呼我言兒吧?半路上莫言遲鈍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哥哥的樣子似乎好緊張……是在擔心我嗎?我想,就是親哥哥無非也就是如此了吧?大哥對我真好,也許上輩子我們就是親兄弟呢!莫言想到這,不由得幸福的笑了:真幸運,這輩子還能遇到一個這麼好的哥哥!
    “賢弟,你笑什麼?”裴宗奇怪地問。
    “我在想,哥哥你真好,就像我親哥哥一樣!”
    “傻兄弟,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啊!”裴宗近乎寵溺地捏了捏他揚起的小臉,“來,哥哥請你吃飯去,這邊的桃源居很有些特色。”
    當下,裴宗帶著莫言便進了一家漂亮的粉色小樓裏。或許在清都隻有樓上是最佳用餐處吧,每到一處裴宗總愛帶他去樓上要一個單獨的小廂房。那房間必定是要有能欣賞到外麵風景的窗戶,用裴宗的話來說就是景色怡人才有好胃口。
    因為店夥計還沒有送上菜來,所以莫言便趴在窗口看風景。隻見:這外麵正對著一條熱鬧的大街,更遠處是低矮的青瓦民宅;熙熙嚷嚷的街上是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叫賣雜物得商販。藍藍的晴空低垂在遠處的青山上,陣陣清風推動著朵朵白雲;好一片安寧平和的太平景象!
    “李貞他是什麼東西!”
    “就是!一個山野窮光蛋!憑什麼做丞相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突然一群粗魯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隻見一個滿臉略腮胡子的黑胖漢子,正和一群人往桃源居這邊走來,他們邊走邊罵。仔細看他身上穿著皆是上等衣料裁縫,戴著華麗的鬥冠,而他身邊的那群人也都一個個穿著華貴,不像普通百姓。
    “哥哥,這些人好像都在罵李先生耶……”
    “……?”裴宗聽了,也走到窗前去看,待他看準了樓下那群人時,不由得眉峰微蹙,“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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