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去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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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唉!我教你的法術可靈驗否?”迷迷糊糊的莫言不知自己怎麼來到一個烏黑的地方,空無一物的黑暗中一個清秀的童子衝他嗬嗬大笑著問。走進了,才看清那人是自己。
“你就是我的靈台吧?”莫言想起來了,在藕香居的黑屋子裏不就是這家夥教自己變化法術的嗎?一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抱怨:“我說你,估計也是個半吊子吧!教我變幻卻含含糊糊,有頭無尾,害得我的法術時有時無,逃出去還讓人給打出了原形!”
“這可怨不得我,你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裏的人尚且隻能有千分之一的幸運者才能擁有修行法術的特殊體質,你一個別的世界來的外人哪裏有什麼特殊體質?要不是穿越之神給過你一杯神酒,你現在一點法術都使不出來。能湊合著學一點用來逃跑就不錯了!還指望自己蓋世無敵呀?”那靈台童子看出他的鬱悶,改口說:“不過你也別沮喪,這世上的事,都是有失必有得,有所缺必有所長的。這裏的法術雖然不適合你,但你也有這個世界的人望塵莫及的地方。你小時候學的一個本事在這裏可是絕對無人能出其右哦!”
“啊?什麼?”莫言趕緊回憶自己小時候到底學過什麼神奇的本事,可是想來想去除了在學校罰站,回家挨罵,就是扔了作業本跑到一邊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了。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自己到底學過什麼驚世駭俗的本事。
“那個本事是可是你家祖傳的呦!因為這個世界是你的祖上和那穿越之神一起創造的,當初眾神在此造人時有許多地方都來自你老祖宗的學識。所以雖然在你原來的世界裏他留下的東西沒用處,可是在這裏絕對是一門真正的本事!就是你爺爺親自教過你的呀!”
“祖傳?我家沒什麼手藝是祖傳的呀?我爺爺也沒教過我什麼呀?”莫言納悶地撓著頭。
“哈哈哈~!你再仔細想想!”說完,靈台童子就大笑著跑了。
“唉!你別跑!”莫言見了趕緊去追,誰知卻一頭陷進了一個大坑裏,身子一震,驚醒過來。
他一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掛著藍色蚊帳雕著紅木花翎的大床上,衣服被整齊地掛在床前的衣架上。身上隻蓋著層薄薄的被衾。一旁有一個圓桌,桌前坐著一個正在看書的中年男子,正是救了自己的裴宗。感覺他醒來了,裴宗放下手中的書,走到床前和善地問道:“醒了嗎?你且等一等,我這便去樓下叫店小二給你做些點心來。”
“呃……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原來一切都隻是個夢……莫言定了定神,坐起來。離開家後頭一次被父母以外的陌生人這樣親切地關懷過,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當他想到自己逃出來的那些事和這個無緣無故就對自己體貼入微的裴宗時不由得緊張的臉都紅了,低下頭來小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擔心:“你,你為什麼要幫我呢?”
“我看你也像是個修道之人,同門有難我怎可見死不救。”裴宗一眼便看穿了他的顧慮,不由得俯下身來湊近他臉前笑了笑,“小兄弟莫不是在擔心我有龍陽之好吧?”
“呃……我……不,我,……”突然被說中心思,莫言臉漲得更紅了,卻又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好。
“嗬嗬……,不妨事。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裴宗見他很是難為情,便起身離開他床前,踱到門前,“你權且在此歇息一夜,待你明日身體恢複了元氣再走吧。”說罷便帶上門走了出去。
“……同門……是嗎?”莫言愣愣地望著空靜的屋子,記起來救自己時裴宗就是收了那個看院道士的法寶才把張三等人都打退的。原來他也是一個道士……不過怎麼不見他穿道袍呢?等等,道士好像分正一和全真兩種吧?隻有全真才穿道服,戒葷腥,不娶妻生子。而正一的火居道士好像除了修道之外,也不戒葷腥也娶妻生子,和平常人沒什麼分別。難道這位大哥是火居道士?不過這樣想來他應該不是壞人吧?如果他也不是好心,無論是現在把我賣掉還是當做男妓玩弄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我清醒過來!而且他看上去眼神一點都不惡毒,反而覺得很親切的感覺……我猜他肯定是個好人;說不定我可以求求他,拜他為師呢!
這樣琢磨著,他便下了床穿好衣服,一麵整理著混亂的情緒一麵坐到那桌前。桌上的那本書吸引了他,卻見這本書看上去又破又舊;而且隻有一半,最上麵連封皮都沒有,像是被人撕去了前麵幾頁。
怎麼這的人都喜歡讀破書嗎?想起幫助過自己的阮庭鈺,莫言好奇地拿起那本書。隻見那書的最上麵一頁寫著一首詩歌:
富貴榮華煙雲夢,
功名利祿水月空。
休歎世態多炎涼,
世態炎涼是本能。
風光人前君勿喜,
碌碌無為且莫悲。
風光也有落敗時,
月有盈虧日有仄。
人生無非黃粱夢,
到得頭來總是空。
“這詩寫的有點意思……”莫言觸景生情,聯想起自己當初為了逃避考學的壓力,選擇了自殺,卻出乎意料地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經曆了以前隻有在書上才見過的事情,還差點成了‘鴨子’……現在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以前世界裏的那些事似乎都隻是些小兒科,算不得什麼了。如果將來返回原來的世界,那麼這裏的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學過的法術或是遭遇的困難對那邊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嗬!夢界!好一個夢界嗬!這下弄得我兩邊都成了黃粱夢,最後到頭可不就是個空麼!莫言無奈地苦笑一聲,隻是不知這裏的夢到底是噩夢還是是美夢,就算真的隻是個夢,他也不想再像在那藕香居時的痛苦了。任人宰割的滋味真不是個滋味嗬!
正沉思間,卻突聽得旁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店夥計模樣的人笑吟吟地手捧著一個擺滿了碗碟的托盤走了進來,對他笑著說:“客官,這是你們要的晚飯。”
“怎麼不見大哥哥呢?”莫言放下手中的書問,他這才注意到窗外已是斜月初上,天黑了。
“哦,那位客官說讓你隻管先吃飯,他有些事情要做。去去便回。”那夥計手腳麻利的把飯菜擺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大哥哥不在,我先吃了不太禮貌。我先等等看吧。莫言看看飯菜,想了想又拿起那本書來,翻了一頁。這一頁卻不是詩了,而是排列整齊的的幾個小墨點。上書:河圖洛書四個大字。莫言仔細看了看,頓時明白了:所謂的河圖洛書原來是九個數字排列出來的圖形呀!我還以為真的是圖書呢!自己小學裏學的九宮格原來就是洛書啊!隻不過把那圓點組成的數字換成阿拉伯數字罷了。這倒是新鮮,讓我看看這河圖洛書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見那河圖洛書之下寫著:宇宙萬物,皆有定數。天下之大,萬物雖繁,然皆不超過九個數,天地之數有十,萬物其用者實有九位……
莫言看到這裏不由得暗自好笑:這天底下的數字多的無窮無盡,怎麼可能隻有九個!等等……也許這裏的數並不是指的自然界裏的數字,莫非說的是定數……?看來這位大哥懂得還蠻深奧的,我要是能拜他為師好像應該很有前途……
正沉思間,卻聽得門又開了。裴宗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他慣有的標誌性微笑坐了下來,親切的示意道:“小兄弟,你怎麼不先吃呀?”
莫言見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他的書,“嗯……好的。謝謝你,大哥哥。”
“些許小事,何足言謝!”裴宗溫和地拿起桌上一雙筷子遞給他,“對了,請教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何處人士?”
“啊?……哦,我叫莫言,我不是本地人。”畢竟他原來的世界和這個古典的白夢朝有太大的差異,莫言對這裏人的說話方式還是有點不太習慣,愣了會才意識到人家這是在問自己的來曆呢。
“哦……莫言是嗎?嗬嗬,你不必緊張,我知你絕非本地人士,聽你的口音與我們這北方人皆不像。”裴宗拿起另一雙筷子,替他往碗裏夾了隻雞腿;“隻是我觀你稚嫩單純,且又年少,不像個慣出遠門的。想來不是和人走散,便是被拐子拐來的。不如告訴我你家在何處,待我送你回去罷。”
“我……呃……”莫言一時語塞,心裏琢磨著:這個大哥看起來並不是壞人,而且他既然是個道士出身,應該能理解穿越之神這樣的怪異之事吧?在他這麼精明的人跟前撒謊似乎也瞞混不過去。這樣想罷,索性便脫口而出:“大哥哥,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你信嗎?”
“什麼?”裴宗一頓,奇怪地看著他。
“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反正都說了,於是莫言便把自己在原來的世界如何跳樓自殺又如何被穿越之神帶到這個世界裏;最後卻上了李四的騙被賣到藕香居,遇到阮庭鈺這一係列的事都和盤托出。最後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現在,我沒地兒方可去了。”
“原來如此啊……”裴宗耐心地聽完他的種種經曆,由起初的驚異變成了沉思;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定定地凝視著他看了半響,方才緩緩歎息道:“庭鈺這孩子……還是那麼心善嗬!看來你我之間倒是有些緣法。雖然我不知你說的穿越之神是哪路仙家,但是佛家有三千界之說,昔日司命之神亦曾有‘三界之外,更有三界。’之言流世。如今看來,師祖所言不虛了。你即已來此,這十年想是也回不去了,又舉目無親;不如且先隨我到帝京去,住些時日。待日後再做打算如何?”
“啊?真的嗎?太好了大哥哥!我正愁沒地方去呢!”莫言聽他這樣一說,頓時高興地幾乎跳起來;“那大哥你幹脆收我為徒吧!我想學你們的法術!”
“法術這東西,隻要入了門就全靠自己勤修多練和悟性了,你如今已經入門無需我再教你。以後自己多練習就是。還有,以後切莫向人提起你的來曆,別人不太會相信反而以為你受到刺激了。”裴宗笑了,擺擺手回答他說。
“啊?那好吧……”莫言擾擾後腦勺,“大哥,剛才聽你說,你認識庭鈺哥哥呀?”
“哦,我們見過幾麵。過去的事,不提也罷。”裴宗放下筷子,輕輕拿起剛才那本破書,若有所思地沉吟道;“他給你的那幾頁正是我這書上的前幾頁。算來,我們相遇亦是天意了……”
“原來那是大哥你的書啊!完了,讓我給燒了……我不是故意的……”莫言驚訝地睜大了眼,不好意思地望著裴宗。
“沒關係,這是庭鈺的意思。”裴宗把書收進衣袖裏,笑著寬慰道,“飯菜都涼了,且先吃飯吧。”
…………
“裴宗哥哥,帝京就是皇帝住的京城嗎?我們去那裏做什麼?”第二天,調養好精神的莫言跟著裴宗離開了客棧,一路上好奇地問。
“今年要舉行十年一度的欽天試,裴宗不得不去。”裴宗領著他出了漠陽城的北門,一路向北疾行。
“唔,我知道了!原來裴宗哥哥是要去應考吧?……唉,裴宗哥哥!你別走那麼快呀!我跟不上!”莫言跟在後麵越來越覺得吃力,一溜小跑累的氣喘籲籲。
“……”裴宗意識到這點,收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笑了笑;略帶歉意地說:“哦,忘了你不曾遠行過,是裴宗疏忽了。待我來助你。”
“唉?可是,裴宗哥哥,不知怎麼的,自從我被那個道士用降魔圈打了以後卻使不出任何法術了,隻要一動這念頭就覺得渾身乏力,連站著都累……”終於趕上來的莫言擦了擦臉上熱出來的汗,有氣無力的說。
“這怨不得你,一經降魔圈所傷,任誰都會在一個月之內無法使用道法,何況你這剛入門來的。”裴宗一把抓起他的手;“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到前麵的無陰縣,否則城門一關便要露宿野外了。來,你且隨我一起駕乘腳風吧。”
“什麼是乘腳風?”莫言話音未落,卻突覺腳下一輕,仿佛有一股力道輕輕穩穩地托起了自己,腳下雖然未動,耳邊卻響起了嗚嗚的風聲,四周的樹木房屋都好像會動了似的飛快的排列著往身後滑去。
“原來這就是乘腳風?好像汽車呀!不過感覺比坐車還穩當些……”
“什麼……?”嗚嗚作響的風聲中裴宗漫不經心地問。
“哦,我是說裴宗哥哥你好厲害呀!以後也教教我吧!”
“賢弟,你以後也可以。我們修道之人隻要意之所念,心隨意念任誰都會有這騰雲降駕霧的本事。哪裏還要人教。隻是你現在無法使用罷了。”裴宗領著他飛一樣穿過叢林越過山嶺,說話的功夫便已行了六百多裏。不多時,隻見前麵不遠處漸漸出現了一座巍峨宏大的城池,略略望去,與那漠陽城門很像似,也有鎮守城池的守門士兵和寬闊的城牆。隻是高高的城門樓上寫的是‘無陰縣’三個字。
“我們這麼快便到了啊!裴宗哥哥!”莫言驚異地說。這時裴宗方放緩了腳步,漸漸收住乘腳風,落在了地上。
“唉?哥哥?我們怎麼下來了?”
“已經到城門口了,走著進城就可以了。”裴宗鬆開他的手,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大概使用法術的人見多了所以沒有人對他們的出現感到驚異。
進了城,莫言發現這裏和漠陽城幾乎是大同小異,隻不過人比那邊更多,街道也更顯的擁擠繁華了些。裴宗先帶著他找到當地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客棧,要了間客房安定下來。然後囑咐他道:“賢弟,我這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留在這裏。今晚我們便在此處過夜,你莫要亂跑。”
他交代完便出客棧去了,莫言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坐了會,自然覺得很無聊。但是一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城就遇到了李四那樣的壞人,卻又不敢亂跑了。隻得在屋子裏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就這樣正踱的不耐煩,卻突然聽得樓下人聲吵雜,似乎很熱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