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柔情多紛擾 第六章 道似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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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炘(xin)大哥,不如讓瑤瑤來為這位封公子診治,看他這情況若是拖久了恐怕。。。。。。。”
“不要,我不要你碰小琉兒!你們沒來之前他還好好的,可是現在卻。。。。。。你們走,走啊!小琉兒有我就夠了,還不走!”
炘(xin)崖的麵容霎時變得猙獰可怖,而那眼中則是蘊含了滿滿的驚恐和不安。
聽到這話,饒是劉瑤瑤教養再好這臉麵也多少有些掛不住。她雖是姑娘家可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兒,上次被炘(xin)崖衝撞了也忍氣吞聲,沒想到這次居然變本加厲!
哼,不過是一個癡兒,也敢衝本姑娘大吼大叫!
劉瑤瑤心下暗自嘲諷,可是麵上卻擺出一副左右為難的模樣。而且美眸含淚,貝齒咬唇,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昭示著她被炘(xin)崖給招惹的不輕。
炘(xin)崖生性淳厚,又怎能招架得住她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當下心一軟,氣勢也小了,不敢再造次。
可炘(xin)玉一向不是憐香惜玉的主,所以他腦子清明的很。憑他的閱曆又怎會瞧不出齊瑤瑤的做作?無奈,掃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封琉,並未拆穿。
劉瑤瑤這才一步一晃蓮步輕移到床前,而擋在那的炘(xin)崖隻得灰溜溜的走到一旁。而劉瑤瑤則是不緊不慢的望聞切脈,絲毫看不出她有多在意。
守在一旁的炘(xin)崖好幾次張口想催她快些瞧病,可卻礙於炘(xin)玉而不敢言語。那秀挺的劍眉,緊緊發皺。
從頭到尾,立於不遠處的炘(xin)玉都收在眼底。
他不是看不出劉瑤瑤的怠慢,他不是不想催促她,他隻是,不能這麼做。
方才封琉暈倒時他的行為就已經很反常,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更何況是聰慧異常的劉瑤瑤呢?
他深知劉瑤瑤對自己傾慕已久,那百般討好他不是沒感覺。隻是在他眼中,她隻能是一個工具,一枚棋子。他知她能理解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們才一直相安無事。
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自從封琉出現後自己就變得不正常。不自覺地想要去關心這個沉默的人,總是因為他的一舉一動而令自己反常。
這些,劉瑤瑤都知道。
所以,才有了封琉‘不慎’從閣樓上跌下這出戲。
那日自己有事外出,而她恰巧在此時拜訪。當自己回來時,她已離去。隻不過被告知封琉從閣樓跌落,已經不醒人事,命在旦夕。
後來調查過這件事,得到的結果是:當日是她引封琉去的閣樓,還說了一些‘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早些往生’之類的話,之後便發生了這件事。
而這件事是齊忠稟告,當時曾以口型責問他為何不阻攔。
那個在‘凜然莊’辛勞了大半生的忠實管家隻是淡淡道:“老奴認為,這位公子已了無生念,倒不如死了也好早些投胎。”
就是在那個時候,自己生平第一次開始自責:救活他真的好嗎?自己是不是過於殘忍?
踟躕,猶豫,終是沒勝過心裏讓他活下去的決心。
他,必須活著。
隻因為,他有不小的利用價值。
而這個價值能有多大的發揮,隻有自己才能判斷的出來。
在他失去價值之前,必須活著。哪怕,生不如死!
複而又看了一眼那在昏睡中仍然眉頭緊鎖的人,心,沒有來的一緊。
耳畔似乎響起他那晚倔強的承諾,那就連活著也要找個不是理由的理由的堅持。無一,不令自己那顆放冷了很久的心再次跳動。
那種有力澎湃的心跳,在將他擁進懷裏時律動的更是有力。
他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就是因為明白,才不得不更加殘忍。
所以在封琉說完不久,便將他狠狠的推開。
用冰冷的眼神靜靜地望著他,從他受傷的表情還有那近乎空洞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可以如此冷厲,不屑的自嘲。
卻在下一刻發覺,那仍癱坐在地上的人眼中盡是無助。
是呢,他一定以為方才那眼中的不屑是在嘲諷他。
沒給自己多餘的時間,封琉便因失血過多受傷太重而暈厥。
當把他抱起時,才發現在那細長的眼角落下一滴純淨的液體。
想要伸手去觸碰,卻仍是停住。
靜靜地看著那淚順著眼角,滑進那濃密柔順的烏發。
爾後,直接抱著他來到齊忠的住處。他的傷,不能再耽擱。
當齊忠一臉疑惑的推開門時,我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好不到哪去。
因為在下一刻他的麵色便略顯蒼白,隻是不知是攝於我的威怒,還是因為懷中暈厥的封琉。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他欲言又止。看著封琉的眼裏,盡是憐憫。
“大少爺,您吩咐的事老奴可以用其它的方法找別人試,不一定要用這個孩子,他。。。。。。。。。”
後麵的話,被我擲出去的銀針堵住。
那銀針很小很細,隻有三根,卻盡數釘在齊忠的右掌。
不到一刻鍾,他便滿頭大汗。
看這光景,就算服了解藥也要有段時間不能煉製藥草了。
“老奴知錯了,還請大少爺息怒。此事,老奴日後不會再提。”說這話時,他卻仍將一部分的目光分給了昏睡不醒的封琉。
不再理會,隻是又伸手將昏睡的人抱起。臨走前,用口型告知齊忠讓他在自己的屋內‘好生休養’。
忽略那人眼中的無奈,轉身離去。
懷中人兒,呼吸漸漸綿長穩重,似是進入了夢鄉。
變相的讓齊忠‘禁足’,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他是‘凜然莊’的奴仆,隻能聽命於我這個主人,其它的,不需要也不必去在意。除了煉製丹藥,管理莊內雜事,旁的便不可僭越。
更何況,是這個幾次垂死掙紮的封琉?
封琉,的確是個好名字。仔細想想,他倒是比以前有趣的多。
既然如此,他更是不能死。
“炘(xin)大哥,這位公子隻是氣血不足才會突然暈厥。隻要吩咐廚房多熬些放有牲畜肝髒的米粥日日服用,這氣血就能補回來。”
回以淺笑,算是答謝。
她說為了不打擾封琉的靜養,最好隻留一人照看。
話剛落,炘(xin)崖便忙不迭的應下。
未阻攔,隻是看到他緊握著封琉纖細的手腕時,心微微一顫。
“炘(xin)大哥,瑤瑤帶了些能安神靜心的熏香,可適才放在了花園的石桌上,這才想起。若是被鳥蟲給啄食了,可就枉費瑤瑤一番心意了。”眉眼間,透著淡淡的自責。
點頭示意這就同她一起尋回那熏香,她才露出歡喜的模樣。
出門前,不曾回頭望過一眼。
剛到花園外的小路,便有侍女慌慌張張跑來稟告,說莊裏有個小廝見園中石桌上有一袋熏香便起了貪念想據為己有。誰知剛將那袋子打開掂量了下那熏香的分量,便登時倒地。恰巧這個侍女路過,發現那小廝竟然七孔流血,死相甚是淒慘!
身旁的劉瑤瑤一聽,那方才還如羞花般的麵容此時血色盡退!
時間像是靜止般,四周除卻鳥叫蟲鳴,再無其它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