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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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雙玉雕似的手打開門。
眼前宛如兩朵豔梅開在冰雪天,所有人的目光中隻剩下震心動魂的驚豔。
洗去鉛華之後的萬紫墨,一身氣質更顯聖潔尊雅,膚如凝脂,瞳眸微紫,久望會有被吸入不能移開的感覺,紫衫落落,如夢似幻。
傲雪霜靜靜的站在她身旁,就像燃燒在冬季的一團火,紅焰刺目,冷顏如霜,冷與熱在她身上奇妙的結合,可那冷豔的臉上卻有一汪溫柔的波光,粼粼的洋溢在對麵的男人眼中。
那個男人怔住了。
他突然之間明白了,是的,是的。
她們是這世間最獨到的風景,幽處嫻雅之性似蓮,超俗而出。她們傾城傾國絕世無雙,在這漫漫塵世遺世獨立,至如上天賜予。她們心似雄鷹,胸納百川,吞吐江山,更凸顯驚世駭俗的美好風姿,隻將顛倒眾生,染一世風華絕代。自古,美人如歌,美人如夢,紅顏禍水,可她們卻不是為成禍水而來到這世間。
這樣的一對絕世佳人,恰好就在他身邊,與他有著不同的關係,但一樣親密無間。難道不是最大的福氣?難道不該好好珍惜?
“讓諸位擔心了。”
萬紫墨將他們從迷夢中拉了回來。
“紫墨,雪霜,你們沒事就好。”萬皋欣喜若狂的走上去拉住她和傲雪霜的手,久陰不晴的臉上終於有了燦爛的陽光。
“恭喜公主!”所有人都跪賀。
萬紫墨凝眸遠處,幽幽一歎。
“這年的冬,該到盡頭了吧。”
這年的冬季還在寒冷,因為雪已經開始融了,就算沒有什麼風也冷得刺骨。可是大病初愈的人都希望出去走走,感受一下肢體的行動自如,也隻要這時候才明白人活著健康才是有意義的。
“薛小雙她們……”
周黃忠在她身後說:“化先生早前已經替她們看過,隻需再靜養些時日。”
“黃忠,這一次是我累了你們。”
萬紫墨回頭望著他,他其實也受了不輕的傷,眉宇間仍然有倦態。
周黃忠卻搖搖頭:“公主怎能這樣說,為公主而死是我們的本分,更何況公主身罹病魔,我等不能為公主分擔已經萬分愧疚。”
“唉!”
一聲悠長悠長的歎息,把她滿心的感激和無奈都歎出來,如果沒有這些人無怨無悔的待在她身邊,不知道現在的萬紫墨會是怎麼樣的?
“黃忠,你不必再陪著我,回去休息吧。”萬紫墨目光掠過身旁的人,溫和的笑道:“有雪霜和二哥陪著我就行了。”
周黃忠瞥及傲雪霜,見她微笑著點點頭,隻好拜退。
傲雪霜深眸望著周黃忠離去的背影,由衷的感慨:“他們真是令人感佩。”
“沒有他們就沒有我。”萬紫墨低頭飲茶。
傲雪霜笑道:“這也正是得道者多助啊,昔日我‘血手香魂’死了,恐怕這世界上沒有願意為之落淚的人。”
“哼。”萬紫墨聞言冷冷一笑,“怎會沒有?願意為你而死的人都有了。”
“紫墨。”萬皋拉了拉她的手,生怕這會兒大病才愈又要大動幹戈了。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一樣重要,萬一鬧起來,他也不知道該幫誰。
要知道,男人一旦夾在這樣的女人中間那就痛苦異常了。
傲雪霜卻什麼也沒有說,不但口沒有開,連眼睛也閉上了。
萬紫墨瞥及她的表情,也不再說話了。
是有過一種報複了的快感,卻已經不若當初那般強烈,或許是這個女人舍命救過自己,或許是時間把傷痛衝淡了,總之,此時此刻萬紫墨突然不願意再提起那些事了。
萬皋一把握住傲雪霜的手,他知道那些過去,這幾年來他也在拚命的把過去抹殺掉,可是那像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至今,當他挽著傲雪霜的手的時候,心裏還是不那麼踏實,因為他知道傲雪霜心中有一個永遠愈合不了的傷口。可越是這樣,他就越發的想把過去的東西都抹殺,越是做不到,他越是難過。
這種凝固的氣氛,最不好受的反而事他這個不曾參與是非的人。
傲雪霜忽然笑了:“大年已經過去了。”
“是啊。”
萬紫墨出神的望著萬皋府外一片寂寞的山林。
“呀!居然連這麼大的事都給忘了!”萬皋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太多的事發生,沒有人會想到那些快樂日子。也是因為東皋府本來就是個偏離人煙的府邸,以往他們都在皇宮熱鬧過之後,才來的東皋府張燈掛彩,這樣的事情好像已經是很久前的事了。
不知不覺的歎了口氣。
“沒關係,現在補上,也來得及。”
萬紫墨笑著說。
“也是啊,也是啊!”萬皋一擊掌,“這不也正好慶賀一下麼。”
傲雪霜笑道:“那,我們把所有人都叫來吧。”
“他呢?”
萬紫墨忽然問。
“誰?”萬皋沒反應過來。
“任方生。”接口的是傲雪霜。
自她們醒來到現在誰都見過了,就是沒有見到這個人。
傲雪霜知道萬紫墨心裏一直擱著這個人。
萬皋收了笑容,正色瞧著萬紫墨,問:“紫墨,你為什麼那麼關心任方生?”
萬紫墨幽幽一笑,搖搖頭:“不知道。”
萬皋一雙銳利的眼盯在她臉上:“四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一些東西。
傲雪霜忽然拉住萬皋的手臂,白瞟了他一眼,好笑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這幾天府中的人都在了,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不在?難道紫墨不該奇怪麼?”
“呃……”萬皋回頭看著她,一時間竟開不了口。這女人平時冷豔若冰,一旦撤下那副麵具似的表情,勾魂蕩心,叫萬皋看得有些魂不守舍了。
“噗嗤”萬紫墨瞧著自個兄長這副癡傻樣頓時忍俊不禁。
萬皋尷尬地給自己解圍:“呃……說起來倒也奇怪。很早之前便是他和化子鶴將你送回的,任兄還在房中守了你七天七夜,昨天卻莫名其妙不見了。連化子鶴為你們施救後也匆匆離開,到現在還沒看到人。”
萬紫墨頓下腳步,對於昏倒之前的事她的記憶很模糊,隻是隱隱間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如今聽到萬皋這樣說,粉頰驟然一沉:“你是說他守了我七天七夜?”
“是啊。倒是很不尋常的關心。”萬皋睨著萬紫墨的臉,別有深意的說。
這下連傲雪霜都變了臉色。
“既然那麼關心,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出來看紫墨一下?”
萬皋聞言,怔了一怔,這點他確實沒有想過!
不過……
“或許任兄是有什麼事吧。”萬皋呐呐的說,雖然是有點奇怪,但也不能排除人家真的隻是不想來看,畢竟那個人的心思深似海,誰能猜得透?
萬紫墨冷冷的說:“走吧,去趟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