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他習武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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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趙久比以前話少多了。
    任方生等了他五天,第五天他就打算放棄他了,可是他回來了。所以,任方生打算成就他。
    當馬車翻過一座山頭的時候,任方生問趙久還願不願意學武功。
    趙久沉默了一會兒,垂頭喪氣的說:“我這麼差勁,學不好的。”
    任方生冷冷地說:“我隻問你學,還是不學?”
    他的聲音震得趙久心裏微微一顫,抬起頭望著他。驀然,雙手撐木板人跪在了馬車上,一叩頭,莊重地喊了聲。“師父!”。
    他隻顧著叩頭沒看到任方生一臉的震驚,好像突然被人刺了一刀。
    “不,我不是你的師父。你的師父是道洪穀。”
    任方生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話,把趙久都給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隻聽他冷冷的說:“我隻讓你學武功,但不收你為徒,記住。”
    “可是,可是哪有教武功又不收徒的道理?”趙久心中的師徒觀念很單純,隻要教他東西的人就是師父,不管叫不叫,都是師父啊?
    “總之,以後再也不許叫了。”
    趙久看著任方生沉著臉,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心裏納悶。
    “呃……師父,你是怕我把你叫老了嗎?”趙久搔搔後腦勺,諂媚地說:“其實師父也不是很老,但是也夠得上當我師父的年紀啊。”這是什麼話……
    “夠了。”任方生不悅地說:“你若是再叫我就把你丟出去。”
    趙久縮了縮脖子咋舌,不過心裏可快活著。原來這家夥也能被鬧急啊。還以為他斷了七情六欲,徹底不食人間煙火了呢。
    任方生說:“我不教你武功。”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教趙久。
    “喂,怪人,你該不會也是耍我的吧?”趙久態度也轉變得很快,他馬上想到道洪穀,以前被欺騙的傷害太深刻了,他可不想再失望一次。
    “不。”任方生搖搖頭,隻吩咐他下車去鎮上買一摞紙和筆。
    趙久滿心莫名其妙,想想他騙自己似乎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於是按著他的話去做。
    從那一天起,趙久就一直呆在馬車裏看著這個怪人畫畫。
    一開始他很吃驚,一個瞎子居然能畫出那樣的圖像。
    任方生所畫的每一幅人形圖都是那麼栩栩如生,下筆輕重有度,堪比名家。每一副圖之下都有注釋,畫的速度也相當的快,令人目不暇接。
    趙久都要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可是這些畫就像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在吸引著他眼球,讓他忍不住看過一張又一張,幾乎停不住,看了上一張就忍不住拿起下一張。
    任方生讓他看,每畫過一頁就讓他演練並且對於注釋中他不懂的地方作了解釋。趙久的底子薄,但並非完全沒有功夫,道洪穀隻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時候讓他學習最基本的內功心法而且還加入了他自己獨創的麒麟吸納術,而這些趙久都不知道,因而根本從來都沒有發生作用。
    之前的話任方生隻是信口說,但現在……或許道洪穀真的對他期望很高,怕毀了一株好苗子。
    到了第十五天,任方生就看到趙久身上異於常人之處了,他學的很快,這要歸功於他的記憶能力,真正的能過目不忘。他還能很準確的聽到事物細微的變化,就像他能聽到骰子的落點處一樣。他沒有讀過多少書,但是隻要解釋過的他就能記住並且很快消融為自己的方式,也許不是正確的,但是,那是一種自己能夠運用的方式。
    他的進步令任方生感到意外,這孩子竟然是那般的投入,原本成天嘰嘰喳喳靜不下來的人突然如癡如醉的閱讀著這些通過他腦海銜接起來的圖像。
    一開始是趙久手上的紙張越積越厚,可是現在,趙久閱讀練習的速度與他畫的齊步,他畫一張他看一張學一張。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車夫說再過一座山頭就能夠到君見城了,南宮世家就在那裏。趙久卻好像對這個消息沒有多大反應,他隻是專注的埋頭苦修,完全忘了外界的存在。
    他的這種詭異的狀態讓任方生很震驚,趙久這年輕人真的很不簡單,就算是當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在如此短時間內吸收這麼多東西。這孩子身上好像有一股潛質長年累月的凝聚著,眼下已經相當飽和了,隻等著破口而出的一天。
    莫非這才是道洪穀的傑作?
    看來這江湖又要出新人了……隻是,他呢?已然一個待死之人。
    趙久把手上的那一頁看完,卻發現任方生的筆還在紙上未動,忍不住問:“師父,你怎麼了?”
    “不是說過不準叫嗎?”任方生的語氣異常冷硬,人也放下手中的筆。
    趙久趕緊擺擺手說:“好好,以後都不叫了。”,他還等著任方生給自己畫畫呢,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惹他生氣。
    小眼滴溜溜地瞟著看任方生,見他不再畫了,心裏很焦急,就像以前賭癮犯了一樣,心癢得緊。
    “那,你怎麼不給我畫了?”趙久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活似向大人要糖果的小孩。
    “沒心情。”
    衣袖一拂,任方生從車上下來,這段時間他和趙久兩個人長期呆在馬車裏,食物都是車夫去買的,車夫每次見滿車廂的紙張,都很好奇他們在做什麼,但是老實巴交地不敢問。
    任方生人剛落地,身形竟然有些不穩,車夫在旁邊扶了他一把,嘴裏還關心的說:“馬兒們還沒停穩,公子小心點啊。”
    任方生臉色突然更加難看了,甩開車夫,不顧勸阻止的朝前方走去,趙久從後麵看到了,一邊跳下馬車一邊喊:“師父,別往那邊去,到處都是滑沙峭壁很危險。”。
    心情已經陷入低穀的人哪裏管什麼峭壁,隻是一個勁地往前,渾若未聞。
    驀然,任方生隻覺腳下一滑,急速伸手卻什麼都夠不到,心裏頓時一涼。
    卻就在這時手被人給扣住了。
    “放手!”
    趙久發現任方生臉色異常的難看,關心的問:“師……呃……怪人,你沒事吧?”
    任方生卻不領情地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往回走,又上了馬車。
    趙久搔搔腦袋,這人怎麼了?
    他回身也準備上馬車,卻發現馬車夫用一種很吃驚的眼神看著他。
    任方生在馬車裏隻聽到外麵那小子突然鬼哭狼嚎似的大叫:“師父師父……見鬼了,我剛剛居然會飄!”
    趙久像個猴子似的噌一下子跳上車,驚慌失措的瞪著車上的人,好像十九年後才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鬼一樣。
    盤膝坐在車內,任方生暗暗歎了口氣,不承認老也不行了,一代新人換舊人,舊人總是要離開的……這般任性行徑,莫非是……唉,何苦再讓這世間種種不舍折磨自己呢,何苦何苦……
    趙久看他一會兒歎息一會兒搖頭,不知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麼,頓時更加忐忑了,傻兮兮地說:“那個……師父……呃……不對,怪人,難道我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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