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七章 參軍之後——雞蓉玉米炒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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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逍十五歲的時候,他要選擇去參加文狀元或者是武狀元的考試,殷逍最後是選擇了武狀元。對於殷逍的決定殷古是從來不會過多幹涉的,小寶更加不用說了,他隻要自己的子女開心就好了。殷逍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子艾其實心裏是擔心的,他知道如果做了武狀元,就很有可能是要外出帶兵打仗什麼的,雖然在朝內為官同樣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可是到底是比打仗要讓人放心多了——子艾從來不懷疑,殷逍的實力,是絕對可以奪得狀元的。子艾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告訴殷逍,他反而在殷逍麵前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就這樣,殷逍去參加了武狀元的考試,然後也毫無意外的,殷逍被選為武狀元。
     殷逍十五歲當上了武狀元,在半年不到的時間,也正是子艾生日宴會那天晚上,上麵突然一道聖旨下來,封他為校尉,並隨當時的驃騎大將軍一起出兵西北。
     對於殷逍被封為校尉這個消息,全府沒有一個人是高興的,眾人的心思都在殷逍要上戰場打仗這件事情上——打仗從來都是歸期不定的,而且往往還是生死未卜——
     小寶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當初不阻止殷逍去考什麼武狀元,再如何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去打仗——而殷古,他從一開始就考慮得比小寶多,他知道當上武狀元所代表的意義,他也知道遲早有一天殷逍會隨軍上戰場,但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殷逍此時也不過虛歲十六歲——
     殷遙雖然平日裏經常和殷逍對著幹,經常挑撥殷逍,但是兩兄妹的感情從來都是好的,她雖然在安慰小寶爹爹,但是自己心裏也是慌得很。
     子艾……就更加不用說了。子艾在太監宣讀聖旨的時候就已經怔住了,他隻感覺頭暈腦脹——他希望眼前的都是一場夢,可是——
     身邊的殷逍一直在和子艾說話,可是子艾一直沒有搭理他,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於殷逍的話置若罔聞。
     殷逍離家上陣是三天以後,在那三天中,殷古本來就是在考慮要不要上奏去懇求皇帝撤銷旨意的,但是殷逍卻阻止了他啊,殷逍這次是很堅決要參軍——他很少這麼有決心過。
     小寶心裏萬般不舍,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的他到底是流了不少淚,隻是他對於自己的這兩個小孩是知道的,雖然都很聽話,他也知道隻要自己真的無論如何懇求他們,他們是會依他的——但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幹涉他們的什麼決定,隻想要兩人都開開心心。此次,殷逍這麼堅持,小寶最終還是忍痛答應了。
     三天中,子艾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怎麼說也不見殷逍——從小殷逍對子艾慣用的那些手段全都沒有了。殷逍知道,子艾很生氣,可是他這次要參軍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為了自己變得強大,也為了……兩人的將來——這些話,十六歲的殷逍並不準備告訴同樣十六歲的子艾。
     三日後,子艾還是沒有答應見殷逍,但是時間已經到了,殷逍還是收拾了行李跟軍隊會和,在皇帝率眾大臣的迎送下出了城門——
     等子艾跑去城門口的時候,大軍的影子都沒有了。
     殷逍這一去就沒有了音訊,連封書信都沒有。京城裏都傳言西北那邊的戰事多麼凶險,每日那邊戰場上屍骨推擠如山等等——這些消息,殷古從來不允許人傳進殷府,現在殷遙開始逐漸掌控殷府的生意,殷古比以前要輕鬆許多,所以就算偶爾小寶出門也是有殷古陪在身邊——因為這樣,小寶並不知道西北戰場的形式。殷古隻是告訴小寶軍隊裏不能隨便傳閱書信,而殷逍他有托福熟人照看著,如果有什麼不妥,自然有人會來告訴。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就隻有殷古自己知道了。
     而子艾就不一樣了,他每日除了在廚房裏幫小寶的忙,就是出去買些香料什麼的,或者是去殷遙那裏看看——當然對於西北戰事,子艾是很清楚的——其實也是他自己在打聽著,一聽有人在說就故意停下腳步去聽——殷遙也有讓離尋弋去打探消息,可是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過去了兩年,當那天一封信送進殷府的時候,整個府裏都要炸開了——信是殷逍讓人送進來的,上麵隻有幾個字:平安,將歸。
     小寶在房間裏抱著殷古流淚——這次是高興的流淚。雖然殷古一直沒有讓小寶知道,可是越是什麼都不知道小寶越擔心,隻是在殷古麵前他當然要還是盡量輕鬆的樣子,他也不想讓殷古擔心。
     殷遙高興地帶著離尋弋去賽馬了。
     子艾看著麵前的四字信紙,呆坐了半天,終於還是笑了。
     知道殷逍平安的事情後,對於那些上門來給子艾說媒的媒人也受到了比較好的待遇,以前那些人都是被關在門外的,現在也讓她們進來了,也會給她們奉茶,隻是對於她們說的那些親事小寶和殷古一直沒有給出準信兒。殷古是家裏的事情都是交給小寶的,小寶則是相當尊重子艾自己的選擇的,因為子艾一直含糊不定,所以小寶也就這麼拖著。
     那是一個冬天,殷逍風塵仆仆趕回家,先是在小寶和殷古麵前跪著說了一堆“兒子不孝,有愧爹親”的話,然後就急急趕去子艾的房間,卻沒有見到人,又去了廚房,照樣沒人,翻遍了大半個殷府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府裏的人隻見到剛回家的大少爺滿府沒頭的蒼蠅般亂撞,到了最後才知道他是要找子艾少爺——於是大家很好心地告訴他:子艾少爺和某某姑娘出去賞雪了。
     殷逍差點吐血。
     再等他在人家姑娘家門口逮到正在“依依惜別”的兩人時,氣血上湧,直接就衝上去,當著人家姑娘的麵就把子艾扛上了馬——疾奔回府,在殷府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扛著人回了房間——
     大家隻看到兩人進房,隻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倒是沒有看到兩人回到房間裏激烈的親吻——
     在那之前,兩人就算再曖昧,也還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還是清清白白的兄弟。但是這一親起來,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殷逍喜歡子艾,那是大小就種植下來的感情,隻是一直沒有表白出來;子艾喜歡殷逍,卻是日久天長積累下來的,當然也可以說是殷逍的可以引導,到底是喜歡上了——兩人你有情我有意,以前是因為子艾的種種猶豫,後來兩人又分開了兩年半時間,當然這兩年半並沒有衝淡感情,反倒讓這份感情更加熱烈,一碰到自然就燒起來了。
     所以說,很多事情真的就要憑一時的衝動,考慮太久反而會心生退卻,尤其是感情這回事。子艾有再多的猶豫,當看到分別兩年的殷逍站在眼前的時候,想的除了要和他在一起之外,再無其他。所以他也由著殷逍拉著自己來到小寶和殷古的房裏,在兩位家長麵前跪下,道出兩人的真情。
     小寶愣住了,殷古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殷古才說,讓殷逍跪到外麵的院子裏去。他和殷逍一起出去,對於子艾什麼也沒有說。子艾心裏惴惴不安,小寶拉著子艾起來,安慰了他一番——小寶雖然驚訝,但是到底有自己和殷古的感情在先,這兩個又是自己疼愛著的孩子,還能說什麼,到底兩人東歐對對方有情就是了。
     殷古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石板上的殷逍,冷哼一聲,“出去了兩年還是無半點長進,一點都沉不住氣。你當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我知道你死活要參軍不過多半還是為了子艾,你自己想要做一番事業出來來護他,卻絲毫不考慮別人的想法,你爹爹為你流了多少淚你知道嗎?就是你那個子艾,難道也不是一直在為你擔心——全是你一時的任性,倘若你早和我們好好商量,一家人這兩三年何必如此膽戰心驚?”
     “父親,我以為你會……”
     “你覺得我會更舍得讓你爹爹難過?”殷古冷著臉,然後甩了甩衣袖,“你自己在這裏好好想想,頭腦清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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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逍,餓不餓?”被月色籠罩著的院子裏,殷逍還是跪在那裏,幸好今天沒有雨雪,隻是晚上畢竟挺冷的——此時,一人捧著托盤走到他麵前。
     “子艾哥哥……”殷逍抬起頭,很高興的樣子。
     “小逍,對不起,都是為了我……”子艾咬著唇。
     “子艾哥哥,這是我甘願的。”殷逍看向子艾手裏的東西,“子艾哥哥,那是什麼,好香啊……”
     子艾連忙蹲下身,把托盤放在地上,“你快吃吧,這是雞蓉玉米炒飯,裏麵還有你喜歡的蝦子,還有豬骨湯,我剛做的,還是熱騰騰的。”
     “恩。”殷逍由跪姿改成坐姿,腳有些麻,但是對已經習慣了戰場生活的殷逍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殷逍大口大口吃飯,子艾笑了,“我讓你快吃也不要這麼快啊,噎到了怎麼辦?來喝口湯。”子艾舀起一勺豬骨湯送到殷逍麵前——
     殷逍看著子艾喝掉了湯,“好好喝,子艾哥哥現在做出來的東西和爹爹一樣的好吃了——我還要喝……”
     “恩。”子艾又給他喂了幾口。
     吃完了一大盤炒飯,殷逍抱著那碗湯一口喝完了——肚子裏熱乎乎的,身上也就暖和多了。
     “子艾哥哥,我好開心。”殷逍抱住子艾和自己相比顯得瘦小很多的身體。
     “嗯?”
     “就是能和子艾哥哥在一起,吃到子艾哥哥做的東西我很開心啊。”殷逍習慣性地在子艾身上蹭了蹭。
     子艾心裏暖呼呼的,摸摸殷逍的頭,“傻瓜……”
     “子艾哥哥,你放心,父親隻是氣我讓爹爹傷心才懲罰我的,他……還是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殷逍看著子艾說。
     “真的嗎?”子艾因為那後半句話很是驚喜——他一直猶豫的很大部分原因就是覺得殷叔叔不會喜歡自己,不止因為自己的性別,還有就是以前的那些事情。
     “嗯,父親告訴我的。”雖然沒說得那麼明白,但是他聽出來了,是那個意思。
     “太好了……”子艾抱住殷逍。
     “真的是太好了……”殷逍樂得享受美人在懷——“現在子艾哥哥是我的了,別的什麼小姐姑娘想都別想……”
     子艾哭笑不得,“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我隻是想要告訴她我們沒有可能嘛……你亂吃什麼醋啊……”
     到了後半夜,殷古自己沒有出麵,讓下人告訴殷逍和子艾回房,兩人這才免了凍一夜的苦難——殷古當然是不會讓兩人挨凍的,要不然小寶那一關就過不了。
     第二日,宮裏太監來了,送來一大堆賞賜,並傳了皇上的旨意,賜封殷逍為副將,並賜宴東宮——而那個時候,殷逍還抱著子艾在房間裏熟睡——因這兩人誰在子艾房裏,下人們在殷逍房裏找不到,就以為殷逍早上出去了,接旨的是在書房裏點帳的殷遙——殷古和小寶一大早就去白馬寺上香了。
     自此以後,殷府再次把各路媒人們拒之門外,殷遙已經有了婚約(自然就是小她幾歲的離尋弋),殷逍和子艾兩人已經是光明正大地親親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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