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是拒絕了嗎？怎麼又答應了？”離未仇在魏七陽耳邊嘀咕。
     “那個是爺。”魏七陽淡淡地說了這一句就向前走去——意思是爺的心思不能隨便亂猜。
     “一碰上小廚子的事情爺就更加反複無常了……”離未仇雙手放在腦後跟在他們身後。
     “小寶，你真厲害。”芽兒緊緊地拉著小寶的手，激動得不行。
     “我也沒有做什麼啊……”小寶看了眼前麵的男人——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了的說——
     “我還以為去不了了，沒想到小寶你還能把爺給說服……”芽兒心想：不愧是小寶啊。
     “……”小寶沒話說了。
     五個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來到城裏有名的青樓——瓊芳樓。
     “幾位爺，快，裏麵請。”站在門口招客的龜公見到這氣勢不凡的五個人，尤其是走在最前麵的殷古，知道有大生意上門，馬上熱情地往裏麵招呼——
     “好亮好大啊——”小寶歎息。
     “小寶，你有沒有聞到？好香啊，是什麼香啊？”芽兒湊到小寶耳邊問。
     “不知道哎，我也沒有聞過這種香……”小寶比較熟悉的是各種香料和調味料的味道。
     “是桃花香。”離未仇開口道。
     “桃花的香味嗎？我好像沒有聞到過啊。”芽兒說。
     “名字叫桃花香，並不是指它就是從桃花上麵提取的，是瓊芳樓特製的熏香。”離未仇對著芽兒微笑，“芽兒你要學習的東西又很多哦。”
     “這有什麼好學習的……”芽兒嘀咕，卻不敢直視離未仇的眼睛——經過這幾次的經驗，他知道自己不能惹這個人——
     “要一個上房。”殷古對龜公說。
     “那姑娘呢？”龜公當然注意到周圍的姑娘們投過來的熱情目光，他馬上問道。
     “姑娘自然是要花魁級的姑娘了，如果不能入我們的眼可是沒有賞銀的。”離未仇替殷古回答。
     “好好好，我這就去叫姑娘。”龜公轉身就向那群姑娘走去——
     而另一個龜公，就是龜公乙就走過來引領他們上樓，那個房間不愧是這裏的上房，裝潢得精致典雅，而那層層珠簾和紗幔則給房間增添了幾分誘惑——
     “口好渴。”小寶剛坐下，就伸手拿起桌上的銀質酒壺去倒酒，還沒倒就被殷古阻止了——
     “爺，怎麼了？”小寶不解地問。
     “青樓裏的酒不要亂喝。”殷古轉向那個龜公乙，眼瞼微抬，說，“換幾壺酒。”
     龜公乙一聽就明白殷古的意思了，再看看好奇地東張西望的小寶和芽兒，心想他們應該是帶過來開開眼界的小公子，點頭道，“小人這就去換。”
     “爺，那個酒為什麼不能喝啊？”小寶拉拉坐在旁邊的殷古的大衣袖問。
     “那些酒裏有不適合你的東西。”殷古簡單地說了一句。
     “那是什麼？”小寶還是不懂。
     芽兒笑了，“小寶，你這都不懂，我都知道，人家說青樓裏的酒一般都加了一些春藥之類的東西……”芽兒下麵的話因為接收到殷古飄過來的視線而自動收聲。
     “春藥？”小寶重複。
     “小寶，你不會這都不知道吧？春藥就是……”離未仇正欲解釋，就被小寶的白眼打斷——
     “我當然知道春藥是什麼了。”
     “你真的知道……”離未仇還想戲弄他幾句——
     “未仇。”殷古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離未仇雙手枕在腦後，“當我什麼也沒說。”
     這時，龜公乙已經端著幾壺酒回來了，“幾位爺，這是我們樓裏最好的竹葉青。”
     “那個有酒應該就有小菜啊，怎麼都沒有上菜？”芽兒感覺自己走了一段路肚子都餓了，說。
     “爺，小菜很快就會上桌，我這就去催。”龜公乙抹了把汗，還是第一次有人來青樓第一問的不是姑娘來了沒有，而是菜上了沒有——
     龜公乙才下去，龜公甲就帶著六七個姑娘進來了——“幾位爺，姑娘們都到了。”
     小寶和芽兒都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幾個姑娘，很快兩人臉上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怎麼了？”離未仇奇怪地問他們。
     “怎麼感覺都沒有府裏的夫人們好看啊……”芽兒沒說話，小寶倒是老老實實說出來了。
     離未仇和魏七陽看了看殷古的臉色，發現好像沒有生氣——因為小寶他把夫人們和妓女相比，鬆口氣——離未仇對小寶說，“那是自然，夫人們都是百裏挑一的美人。”
     小寶看著殷古，“爺，夫人們不在，委屈您了。”
     這句話差點讓其他三人笑出聲，好在大家都還顧及殷古的威嚴，不敢真的笑出來，要不然殷古的臉色會更加好看——
     “這個比較不好。”殷古喝了一口酒，說。
     “哦。”小寶並不明白為什麼不好，他看著龜公甲，“你是不是把漂亮的姑娘藏起來了？”
     這句話成功地讓殷古他們都把目光投向了龜公甲——
     “對啊，你們樓裏的花魁呢？聽說你們花魁能歌善舞的，還會彈琵琶，就讓她給我們爺彈奏一曲。”魏七陽掃了一眼那幾個姑娘，然後盯著那個龜公甲說。
     “花魁她……她現在不方便見客……”龜公甲被殷古一個人盯著就已經汗流浹背了，“這幾位姑娘也是我們樓裏一等的姑娘了，她們也各自有各自的才藝，可以讓她們給爺表演一下。”
     “會吹嗩呐嗎？”小寶認真地問。
     嗩呐？眾姑娘紛紛搖頭。
     “那會拉二胡嗎？”小寶又問。
     眾姑娘還是搖頭。
     “那敲鼓呢？”小寶想了想又問。
     眾姑娘又搖頭。
     “那、那會吹簫嗎？”小寶皺眉問道。
     終於有一個穿著綠紗衣的女孩子走出來，笑著說，“我會吹簫。”
     小寶也笑了，很高興地說，“那你吹笛子吧。”
     “啊？”綠衣姑娘愣住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其他人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是說簫嗎？
     “笛子和簫不是差不多嗎？你會吹簫，應該也會吹笛子啊。”小寶理所當然地說。
     “小寶，差很多好不好？”芽兒臉都有些僵住了。
     “是嗎？”小寶不明所以。
     殷古倒了一杯酒，遞給小寶，“不要胡鬧。”又轉過頭對那個綠衣姑娘說，“那你吹簫吧。”
     “好的，爺。”
     小寶乖乖飲著那杯竹葉青，有點甜甜的，又有點苦苦的，不過不難喝——對於小寶來說，酒不過是用來烹調菜肴的調味品而已，他自己倒不怎麼愛喝酒——不知道這竹葉青可不可以入菜呢？一想到做菜，小寶的注意力就完全從姑娘們身上轉移開了，他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腦中在構思這樣的酒應該要配什麼樣的菜，那菜又要怎麼做——
     當殷古注意到的時候，小寶已經喝掉大半壺的酒了，倒酒和喝酒的樣子很正常，隻是——殷古抬起他的臉，發現臉上已經泛起了桃花般的暈色，眼睛裏也已經水潤一片了——
     “小寶喝醉了？”芽兒也看見了，關心地問。
     殷古果斷地拿開小寶手裏的酒盅，小寶馬上不滿地叫喚——“不要、不要拿我的酒……”明顯已經醉了。
     “我帶他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殷古抱起小寶，對其他人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