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林莫生 第十三章 煙·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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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煙•慘淡
他們都防備著我,怕我作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來,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拚湊我那混亂不堪的記憶。
我說,能給我一根煙麼?
他們麵麵相覷,似乎在猶豫,我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請給我一根煙,我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舉動。
他們好一會才給了我一根煙,放我去了後院,一個布滿綠色的地方。
我想他們看出來我是多麼的冷靜了,我又是那樣淡漠著的林莫生,我抽著煙,感覺到眼前是雲雲霧霧,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我想我真是好久沒有抽煙了,隻覺得暈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昏迷過去一般。
我想,我唯一沒有記錯的人隻有你了,成安,我記得你的一切,你的笑容,你的淡然,你的灑脫,你的驕傲,我都牢牢地記在心裏,這麼深,這麼疼。
我喜歡你握著我的手的溫柔,喜歡你對我說,莫生,別怕,有我。
可是,我現在好怕,我發現你真的已經完全離開了我的世界,我再也找不到你的蹤影,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後悔。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帶著孩子氣的笑容問我,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話就都告訴你,你會幫我一一解開心結。
你喜歡喝酒,也喜歡抽煙,喜歡叼著煙,帶著頹廢的胡須,露出滄桑的笑。
你說過很多話,我都記得,你總是說生活是應該幸福的,但是生活總是不幸的,有過不幸的人才會懂的滿足,懂的那一點點小幸福的重要。
你會抱著我,對我說,莫生,不要陷在過去,隻要向前看,你就會覺得有希望。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
但是你卻忘記告訴我爭取幸福的方式也是很好重要的,我想,我是有些偏執的,甚至是有些變態的,我想要的幸福,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我傷害了那麼多的人,才發現,自己離我所向往的幸福越來越遠。
我其實並非就是清醒著的,或許說,也許現在的我也是在另一個幻境裏的,我害怕著的,是不能說出口的真實。
我怕真的是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怕你真的是將那些白色的藥片都吃了下去的,我不知道我明明那麼的愛著你的,為什麼你還是會選擇死亡,你終究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沒有理解過我的是不是?
煙快要燒盡了,我狠狠的將煙頭按在了手臂上,疼痛是我現在唯一的隻覺,我是麻木著的,你知道麼,成安,我現在是麻木著的,除了疼痛,我感受不到自己活著的氣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那些大夫拉回去的,我隻記得那些疼,肌膚傳來的灼熱告訴我,我還是活著的,雖然我已經在腐爛著的。
煙渺渺的散去,我想,成安,你就是這樣散去的,不留痕跡,如此的從我的生命裏散去,我想,我寧可我還是瘋著的,至少我還能再次的見到你。
莫生,你的愛,會殺死我。
成安,我的愛,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