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朗斯洛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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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那分毫的差距就是謬以千裏的差別。
流動的雲彩突然遮住了天邊皎潔的圓月,朗斯洛的眼神有過片刻的失神,但短暫過後就像天邊的那抹暗影湧入他眼底的刹那,一切隻不過是過眼的煙雲,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望著朗斯洛我詫異地打量著他,“朗斯洛,你知道……我要離開?”
皎潔的月光重新倒映在了清澈的水麵上,朗斯洛注視著那水麵,一根猶如月光般皎潔的羽毛被他拿在手裏,“你,把自己藏到了水裏,我不禁覺得好笑,當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岸邊等得太久了時,於是便驚慌地跳到了湖裏,可是我卻再也找不到你的蹤影。”他那慢節奏的語調仿佛使他陷入了一場遙遠的回憶,然後他突然抬起頭來,“我曾無數次的做過那個夢,但是桂妮薇兒,千萬不要讓我的那個夢變成現實!”
是夢?是朗斯洛的夢?
我一陣詫異,究竟是朗斯洛忘記了那真實的一幕?還是我隻存在於別人的夢中?
不知為何,刹那間的感覺竟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也成了虛幻,生活是人生的一場夢,那麼一個人的存在又是誰的夢境?
“桂妮薇兒,陛下一直都在等你,還有莫德瑞德他不可以失去你!”
當他提到莫德瑞德時我突然抬起頭來,不知覺間已經被朗斯洛拉到了岸上。
莫德瑞德,他會幸福嗎?雖然那個孩子回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邊,可是不知為什麼我總是不放心那個女人?!
“朗斯洛,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真誠地望著他的眼眸我請求道:“莫德瑞德,他現在跟他的媽媽在一起……其實我是想說,如果有一天他在人生的路上誤入歧途,我希望你可以把他帶上正確的路上。”
“桂妮薇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朗斯洛刹那間驚慌就像是突然聽到了某人對他交代最後的遺言,我是這麼覺得的。
“我感覺到了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我,也許我會突然從你的眼前消失。”我半開玩笑的說道,可是這句話在朗斯洛聽來卻比真的還真,“桂妮薇兒,亞瑟一直都在等待著與你重逢!還有莫得瑞德,像摩根那樣的母親總有一天會害了他,他們都很需要你!你不可以離開!你不可以突然消失不見!”
“朗斯洛,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想問你。”我抬起眼來望著他輕輕地笑了笑,“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總是感覺到你有話對我說……那時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有關亞瑟跟莫高絲的事?”
那個時候朗斯洛總是對我欲言又止,起初我也不知道他想對我說什麼,直到後來莫德瑞德降生了,然後把曾經的事情串聯一想我突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朗斯洛微愣了一下,然後那淡藍色澄澈的眼底仿佛突然閃過了些什麼,“桂妮薇兒,你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你與亞瑟之間的感情,那時我想提醒你要小心摩根。”朗斯洛微垂了一下眼眸,那一瞬間似乎掩藏了他眼中所有的黯淡,“但是同時我也在想,我這樣告訴你會不會引起你的某種猜疑,不管怎麼說,你與亞瑟發生矛盾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
我曾以為朗斯洛內心掙紮著的是自己的情感,我曾以為朗斯洛最後沒有說出亞瑟與莫高絲的事是因為他選擇了騎士之間的友誼,原來……是我誤解了他!
當再望向朗斯洛時我的心裏似乎滿是對他的歉意,可是我又說不出口,但是這個時候朗斯洛卻突然莫名地擁抱住了我,“桂妮薇兒,原諒我,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放縱,也是最後的一次。可是這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因為從此以後我都不再愛戀你,你要相信我,在亞瑟王、桂妮薇兒,還有朗斯洛之間,不管我們三個人有著怎樣的宿命悲劇,那個‘三個人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時間的流逝如同水麵上倒映的月光,朦朧、悄然地搖曳著,一種無言的感慨在心底無聲無息地糾纏了起來,沉默了不知有多久,我恍恍惚惚地問:“亞瑟……還好嗎?”
朗斯洛的雙臂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地鬆了開來,“當然。臨別時他還是隻要有桂妮薇兒在等他,他就一定能夠平安凱旋。現在你安全了,相信陛下也很快會解決阿姆蘭之危。”
“阿姆蘭?你是說亞瑟王的這場戰爭是阿姆蘭之戰?!”我突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阿姆蘭戰役是亞瑟王的最後一場戰役!但是最後——並不是說他戰勝了所有的敵人,而是,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私生子的手上,而在那場戰役中被後世人稱作是逆子的莫德瑞德也死在了父親的王者之劍的劍下。
“怎麼會這樣?莫德瑞德還隻是一個孩子,即使那個悲劇是真的,亞瑟王也不應該死在現在,他應該還有很多年的壽命!”我越想越是覺得不可思議,而朗斯洛則是以一種更加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我,“桂妮薇兒?你是不是又預測到了什麼?”
預測?他們的未來但對我來說卻是很遙遠的曆史,我不知道曆史到底記載了多少的史實,但眼下似乎有什麼正在偏離它的軌跡,可是究竟是書上說的錯了,還是我的到來才是最大的錯誤?
如果在他們的故事中我的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那麼我將關於阿姆蘭的事情告訴了朗斯洛是不是又犯下了更大的錯誤?
“走出這片叢林前邊就是布列塔尼。”
“什麼?!法國的布列塔尼?”噢,不對……
很多個版本的故事都在講述著朗斯洛與亞瑟王的王後私奔到了布列塔尼,至於具體我仿佛突然間想不起來了,總之是亞瑟王相信了自己的王後跟朗斯洛私奔了,然後派兵攻打布列塔尼,但是在阿姆蘭受到了莫德瑞德的埋伏……
這麼說一切都不是單純的巧合,亞瑟王真的迎來了他的最後一場戰爭,一場末日戰爭!
心仿佛因為無法承載這樣的殘忍而突然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也在頃刻間湧向了大腦,然後我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混沌的世界中……
“桂妮薇兒,其實莫林在隱退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他讓我將你帶到布列塔尼,本來我是下定決心的,可是在你麵前時我又開始動搖了……”
“桂妮薇兒,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生活在湖底的小房子裏,那時你常常會出現在我的夢中,雖然隻是夢,但是在漆黑與孤獨中幸好有你的陪伴……”
“桂妮薇兒,朗斯洛是仙女養大的孩子,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卻沒有人知道其實朗斯洛也會魔法……不過隻可惜我的魔法就隻能使用三次,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朗斯洛好像跟我說了很多的話,可是我恍恍惚惚的猶如做了一場夢,當從夢境中醒來我又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身處何處的感覺,但我還是很快就知道了這個美麗的小鎮就是布列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