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一僵，我已經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褲子上，“公平一點，我幫你，你也幫我嘛。”
    他的手抖了一下，聲音有了些惱怒，“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你不能這麼自私啊……”
    我咬著他的嘴唇，他的唇被我咬的有些漲紅，飽滿地如同熟透的櫻桃。
    “禮尚往來，兩不相欠嘛。”
    我繼續引誘，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遊來遊去，他的身體被我弄的有些緊繃，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前，“我摸你，你也摸我，禮尚往來啊……”
    “這有什麼好往來的！”
    他一下打開我，我隻覺得有些受傷，一顆顆解開了襯衫的扣子，這樣粘乎乎在身上，惹人難受。
    “你幹什麼？”
    他似乎有點震驚，臉上剛剛退去的紅潮又漫了上來。他還真容易臉紅啊，我有些興奮地想著，“脫衣服啊，你光著，我沒理由還穿著衣服啊……”
    “你……你不用脫衣服！”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的眼睛已經定在我的胸前，挪不開似的。
    雖說我有點自戀，但這種自戀也是有來由的。我知道自己是很夠看的，張誠甚至跟我說過，方力，你不要解開兩個扣子以上，不然會引人犯罪。我便很得意地大笑，我還就喜歡喜歡這種放浪不羈的感覺，誰想犯罪就來好了，這個世界已經有那麼多醜陋的東西，難道還不允許我增加一點美好麼？
    而我現在的造型，何止是兩個扣子，衣服幾乎已經全解開了，前胸若隱若現地敞著，露出一大塊潔白的胸脯，襯衣亂糟糟的粘在身上，說不定還有什麼淩亂美。
    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摸上了我的腰，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又開始亢奮起來。
    身子便又往前貼了一些，幾乎讓自己的下身碰到他的。我抓著他的手指含在了嘴裏，用一種緩慢的，誘惑的，顛倒眾生的姿態對他笑著，“又興奮了哦，看來，我在你眼裏也不是那麼沒有魅力嘛……”
    手臂突然一痛，還沒緩過神來，竟然已經被他掉了個位壓在牆上。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我甚至沒來得及掙紮，脊背一下撞在牆上，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那樣強大的力量突然讓我意識到，其實麵前這個男人是比我要高大的。之前他受製於我，不過是因為猶豫，但不知為什麼，這一瞬間，他突然把那些猶豫拋開了。
    他的手撐著我的，眼中多了一些紅果果的東西，那份目光簡直要把我燒穿了吞下肚子，那是一種強烈到令人心寒的欲望。
    如果是一般人，大概要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地精神渙散，但我卻覺得興奮！
    太興奮了！興奮的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都叫囂起來。這種飽含情欲的眼神，他從沒用過這種眼神看我，我真的想立刻就把他給吃了！
    他突然狠狠地咬了過來，沒錯，是用咬的，一點都沒有我那種憐香惜玉的溫柔，但我隻覺得更加激動，也瘋狂地咬了回去，這種狂亂的情欲，突如其來，卻讓人無可抗拒！褲子突然被他扯了下來，我隻覺得下身一痛，竟被他抓住了。他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疼痛大於快感，但是我太興奮了，以至於把這兩種感覺完全混淆了。
    腿突然被他抬了起來，他的下身頂著我的，似乎在焦急地尋找入口。
    我的意識突然有些回來，打了他一下，“喂！”
    “幹什麼？”他瞪了我一眼，眼中是被打斷的惱怒。
    “你想上我？”
    他沒有說話，手隻是混亂地在我身上摸索著。身後突然有一點痛，他大概真的就想這樣擠進來，沒有溫存沒有愛撫，他也許隻是想在我身上發泄欲望罷了。
    我突然覺得心中有些悲涼。
    我怎麼可以被人上呢？從來都是我上別人，我怎麼可以被人上呢？
    但這些想法立刻就被他的氣息攪地一團破碎。不是我在誘惑他的麼？我成功了，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我又會覺得如此難受？也許注定是這樣，站在感情下風的人，就沒有立場選擇，我早就沒了立場，丟盔棄甲。
    “喂，何小羽……”我緊緊抓著他的背，從冷汗裏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他竟然沒有罵我這麼叫他，不過我也來不及去想這些了。
    “我隻想說，我這個人，雖然沒什麼節操，但是從來都沒有被人上過……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不介意……”
    “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再也不會對誰這麼傻了……”
    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就如同電影畫麵突然按了定格鍵，如果不是還有水聲，我會以為自己被人在時空中按了暫停。
    剛才還火熱的情緒漸漸冷卻下來，連蓮蓬裏的水也變冷了，澆得人發抖。我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覺得那段話還滿煽情的，最少他應該有點感動吧，難道一下子把他的欲望澆沒了？
    “何小羽……那個……何總……你怎麼了？”
    他終於放開了我，後退了幾步，失去懷抱的感覺讓人覺得突然很空虛。
    他的整個人都冷下來，烏黑的頭發滴著水，如同一片清冷的黑玉。下身已經鎮定下來，就算是全裸著，居然沒有什麼猥褻的感覺，隻有一種冷靜的雕塑感。
    我突然有點不敢出聲，他轉換的太快，我還沒緩過神來。好半天，他的聲音響起來。
    “方力，你出去。”
    “那個，何總……我並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其實我還挺樂意的……”
    “那好，我出去。”
    他說著，便轉身從門裏走了出去。
    浴室裏剛才的淫靡氣氛還殘留著，現在我一個人站在這裏，顯得十分可笑。
    我搖搖頭，哎，方力，你偷雞不成蝕把米，剛才還在那裏賣什麼偉大？你就再賤一點說不定就生米煮成熟飯了，現在倒好，送上門給人插都沒人要，你還真是個賣不出去的倉底貨。
    我鬱悶地拉起褲子，把水關了，這麼冷的水，我洗不了，我這人一定要洗熱水澡的，不過剛才一直衝著，估計什麼髒東西都衝跑了。走回房間換掉濕衣服，我換上自己帶得睡衣，說起來我這個人是喜歡日式的睡袍的，寬大舒服，而且夠騷包，隨便都能坦胸露腿的，反正我是喜歡沒事照照鏡子擺點風情萬種的姿態。不過再騷包，在他麵前都是浮雲。
    我換了衣服走出來，他在客廳裏吹頭發，他的睡衣是簡單的米色，還是上下分的，總之沒有一點情趣。他看了看我，眼睛轉了過去，我臉皮厚地很，沒他那種尷尬，施施然走到前麵去倒水。
    喝了兩口，他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方力，你晚上出去睡。”
    “什麼？”我一口水噴出來轉頭，“你讓我去哪？”
    “去張朔跟王洛涵那裏，反正他們兩個一張床，你還有間房。”
    我哀嚎，“何總，你不是開玩笑吧。他們兩個在幹什麼你沒聽到？我怎麼能過去做這種電燈泡？”
    “就是讓你去看著他們！大晚上的吵什麼吵！”
    我看他那種氣急敗壞的樣子，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行唄，您說什麼就什麼，您要不想看見我，我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