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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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的眼睛忽然恢複了點神采,有些疑惑的退了兩步。
“方力?”
他鬆開手的地方,一下子空地發寒,剛剛那些湧起的衝動現在隻顯得有點可笑起來。
我彎腰撿起鑰匙,背過去的時候,臉上的熱度已經冷卻下來。剛才竟然有那種惡劣的想法,我什麼時候變成這種乘人之危的人了?
“你這個酒品也太差了,以後沒事別給我喝了!”
我胡亂說了兩句,卻發現張誠已經靠在牆上閉了眼睛。就這麼兩下也能睡過去,他也真是個人才。
我無奈地把他抗在肩上,剛拖進屋裏,一隻威爾士柯基突然撲了上來衝我一通汪汪亂叫。
我猝不及防往旁邊一避,帶著張誠就摔上了沙發。還沒來得及感覺下他的美好身材,那狗突然竄上來一把就咬住我的小腿。我平生最怕這種會叫會咬人的東西了,趕忙死命甩著,它卻一臉忠心護主的勁兒狠勁兒地咬住我不放。
我擦,會不會有狂犬病啊!
這玩意兒現在還治不好呢!
我方力美好的人生可不能毀在一隻狗手裏啊!
我見怎麼也甩不掉突然想起電視裏馴狗節目的調調猛地大吼了一聲,“坐下!”
那小狗一呆,居然鬆了口。
感情這玩意兒還真的有用!
我心裏一陣狂喜用手指著地,又一次大叫,“坐下!”
那小東西“嗚~”了一聲,居然就真的坐下了。
我擦了擦一頭冷汗,虧的張誠好好訓練過這小東西,不然我就死定了。我人生幾大克星,寵物就是一樣,感情這小東西跟我還有點緣,居然會聽話。
仔細一看,其實它除了身上有點油膩膩的魚腥味之外長的還挺可愛的,特別是趴那兒的樣子特別天真無邪,不知怎麼,我覺得跟張誠喝醉時候的樣子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這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見它安靜下來我才想起這家裏應該還有個人。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蕭南宇。我滿心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能把張誠迷地這麼七葷八素,但沒想到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回來。
不過聽張誠說他經常加班,所以說沒事不要去搞什麼建築,容易過勞死。
邊亂七八糟地想著邊把張誠拖進臥室。一進門我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個男人的房間麼?我靠也太整潔了吧!地板跟打了臘似得,這麼帶著他啪啪啪就幾個大泥鞋印,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但也顧不了這麼多,張誠也不知到底在哪裏神遊,整個人東倒西歪地扶都扶不住。這個家夥長的還真高,比我這完美身材都高出去幾公分,我也隻能扶著他的腰,把他往床上丟,誰知混亂之中他好像又有點醒了,翻了個身往前幾步便把我壓在床上。
雖然瘦,可是他這樣高大的身材,我一下就被死死扣住了,他的神情又開始恍惚,嘴裏嘟囔著什麼親了過來。我隱隱約約聽到又是“南宇……”。但我已經沒了剛才的心猿意馬,仔細想一想,如果真的跟他發生什麼,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想見我了。
“張誠……我不是蕭南宇……你放開……”
我推著他,但他貼的太近,手臂居然使不上力氣。
“南宇……”他模模糊糊地說著,尋找我的唇,我被他咬地有些精神渙散,猛然踢了一下床下的木板,想敲醒他,也敲醒自己,“張誠!你快放開我!”
他愣了一下,下一秒,一個人突然衝了進來,卻在門邊突然停住,好像傻了似地看著我們。
我一眼便認了出來。他比照片裏還好看一些,襯衣亂亂的,有點不修邊幅的少年感覺,其實跟張誠站一起還挺配的……呸,我在這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見他還呆著,我忍不住大怒起來,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看你家那口子壓著別人,你還真是對他滿不在乎啊!
“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啊?快幫我把他弄開啊!”
他還呆著,我靠!難不成是個傻的?
“蕭南宇!”
他這才如夢初醒似得,猛地衝了過來,對著張誠劈頭蓋臉就是一拳,漂亮的臉都擰了起來,“張誠你這個禽獸!”
他這一拳打的狠,直往張誠的太陽穴揮了過去,張誠幾乎被他打暈了過去,看不出來,這小子居然還是個暴力分子!
我趕忙扶住張誠,想看看他怎麼樣了,那小子卻一臉怨毒地盯著我,好像我要強暴張誠似得。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你不要的東西,我關心一下又怎麼了?
出來外麵坐著,三言兩語的,我看那小子對我沒什麼好感,一心想趕我走,突然有點好笑起來。
在張誠眼裏純粹是自己對他的單戀,但我現在看來,卻好像不是那麼回事。蕭南宇這小子,其實心裏很在乎張誠吧,滿滿就是一張抓著老公跟人偷情怨婦的臉,不過他似乎根本還沒有這種自覺,幹脆我就做回好人,幫他們一把算了。
我其實也就是想弄個激將法,一般不都得有個第三者出現才能讓兩主角發現對對方的愛原來那麼深麼?那我就犧牲一下,當這個第三者好了,連哄帶騙地亂說了一通,那小笨蛋居然輕易就相信我跟張誠是有JQ的。我的媽呀,他也太好騙了,怎麼就你這麼蠢呢張誠居然追到現在?要是我的話,三兩下就搞到手了!
不過我見那小笨蛋實在是單純的可以,什麼都寫在一張臉上,怎麼原來張誠喜歡這種類型的?不過也是,這種類型安全的很,不會對你耍詐,跟他對話,根本連腦筋都不用廢,立刻就被我耍的團團轉。隻是沒想到,那小笨蛋居然淚腺那麼鬆。
我隻是說了一句“你要知道,他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的,他總有喜歡的人,總會離開你的。你不會連這點自覺都沒有吧。”
居然把那小子搞哭了。
不是吧,為了這點破事就哭,也太不是男人了吧。可是看著他流淚,我的內心突然被強烈的罪惡感占滿了。也許是因為他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任何在白紙上描黑的行為,都讓人感到自己的肮髒。
我突然有點明白了張誠的心思,這樣小心翼翼保護著這份感情,是不想讓他沾上汙點。張誠是真心地愛著他,所以不想讓他後悔。
我遞了張紙巾過去,像這樣麵對一個大男人哭,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狠狠地瞪了過來,那是一種心愛的東西被奪走的怨恨,在這種眼神下,我也不覺得有些狼狽起來。
“你別哭啦。”
我想去安慰他,卻被他打斷了,“離我遠點。”
我想他是真的恨上我了,如果他這幅樣子被張誠看到了,我還怎麼交代?算了算了,坦白從寬,這可真不怎麼好玩。
趕緊上前澄清,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偏執狂,假話沒兩下就當真,真話卻死活都不肯信。我再也忍不住,他那副做出來的凶神惡煞實在是讓人想把腸子裏的氣也笑出來。至於嗎?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還執著個什麼勁啊?他那個腦袋有這麼直嗎?也就張誠能受得了他了,真是個活寶。
他大概發現我笑的太厲害,滿臉的困惑,就像隻迷途小羊羔。
我簡直要笑斷氣了,活到這把歲數還能這麼天真無邪,我真服了他了。
笑著笑著,心裏突然被無盡的悲傷充滿了。
他們原來竟是如此的珍惜對方,張誠比起我,簡直幸福的不知多少光年去了。
“喂,蕭南宇。”我上前扶住他,“既然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就不能對他好一點呢?”
“說什麼呢?”他一下打開我的手。我知道他對我沒什麼好感,不過這一下也確實讓人有點受傷。隻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隻想把最關鍵的部分說完。
“你就不能坦白一點麼?我又不會笑你。說實話看著張誠那樣,我都覺得辛苦。”
“張誠怎麼了?張誠是我最好的兄弟。”
聽到這樣的解釋,我真的有想打爆他腦殼的衝動。
突然想到何小羽對我說的那句,“我們做朋友吧。”
隻是這兩句話裏的情義,實在差的太多。
還未容我多想,張誠已經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我沒料到他這麼快就恢複了神誌,大概是房間有些醒酒藥之類的東西吧。或者也有可能,看到蕭南宇,他的酒便醒了,隻是想聽到最後,可惜,蕭南宇始終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我被他三言兩語地趕了出來,這個時候,安慰哭泣的公主,本來就是王子的責任,我這種打醬油的,在那裏實在很多餘。
出了門,張誠一點也沒有送我的意思,他的心思大概已經全在蕭南宇身上了。我看他也是個無情的東西。
我靠方力,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是這麼治愈係的一個人,可惜醫生能醫好別人,從來都醫不好自己。
在我最傷痛的時候還要去幫別人療傷,療完了便被驅逐出境,自始至終,茫茫天地間,刺骨寒風裏,隻有我孤身一人。
在我瑟瑟發抖病入膏肓的時候,又有誰來給我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