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家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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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家事
    
     喜羊羊與灰太狼剛上映的時候,兩個哥哥笑不可仰,因為裏麵竟然有小灰灰,而且跟陸灰野一樣笨。
     他竟然不知道狼是要吃羊的,還要和懶洋洋做朋友,邀請懶洋洋去他家玩。兩個哥哥看到這裏的時候,不僅撫掌大笑,還前仰後合。硬將陸灰野拉來一起看,邊看邊問,像不像你,憨吧!實在是太憨了。
     更重要的是,宋昭延太像紅太狼,一樣驕橫跋扈,脾氣暴躁,囂張獨斷。
     世界上就有那麼多巧合,巧合得讓他們噴血。現在歌詞都說,嫁人要嫁灰太狼,做人要做懶洋洋。
     因為灰太狼對自己老婆百依百順,任勞任怨,忠貞不渝。陸敬可以與灰太狼一決高下。
     他對宋昭延,可謂披心相付,全心全意,關愛至深。
     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小三橫行,二奶當道,一個商業界的名流,仍然能潔身自好,不落俗套。當之無愧的模範丈夫。
     他一下班就會準時回家吃飯,無論參加什麼宴會,都會帶上宋昭延,在業界的口碑,高不可攀。
     他們是患難夫妻。
     那時候宋昭延是村裏一枝花,愛慕她的人多如碧葉,其中不乏官宦子弟,風流倜儻之人。
     但她就隻看上家徒四壁,一無所有的陸敬。
     當然遭到家裏所有人反對,她爸爸還將她關起來,不準她見陸敬。
     不想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她和陸敬一起私奔了。
     陸敬的發跡史很離奇,那個地方,已經去過幾批投資商,每一批去的人,都會血本無歸,最後慘不忍睹的離開。
     陸敬用很少的錢買下了那個廢棄的場地,結果他淘到了真金。
     記得還小的時候,一次宋昭延開車追尾,弄傷了腿。她打電話給陸敬,可能是因為堵車,陸敬沒有在能到達的時間內趕到,結果就找不到了宋昭延。
     她一直關機,開著車不知道去了哪裏。
     陸敬心急如焚,也不敢回家,帶著他們三兄妹就在小區的外麵等。
     那次他們都餓得眼冒金星,陸敬一直攢眉苦臉,他們也不敢去吃飯。
     天快黑的時候,宋昭延終於開著車回來,好像沒什麼大礙,藥膏也沒貼。
     她穿的是迷你裙配高跟鞋,削肩細腰,高挑典雅,嫵媚動人。
     腿雖沒傷痕,可能還是有些痛,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反倒更顯得婀娜多姿。
     賈寶玉第一次看到林黛玉的時候,說的是‘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陸敬此刻的心情,應該如出一轍吧!
     他忙上前去扶宋昭延,結果他自己成了傷員。
     宋昭延嬌顏怒張,柳眉倒豎,狠狠一腳踢過去,剛好踢在他踝骨處。他痛得齜牙咧嘴,也沒哼出一聲來。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默默無言跟在宋昭延身後,絕無半分憤怒和不滿。
     “對不起,我一直在努力的想把菜炒好,可是家裏太窮,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吃的這些菜,我在家的時候,他們都說我炒的菜好吃。”田噯順著眼,卑微的姿勢。
     “沒有。”陸灰野露出純真的笑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是找借口出去吃。我覺得挺好,你再給我盛碗吧!”她撒嬌似的將碗遞過去。
     田噯起身去廚房,“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但還是謝謝,我一定會努力,做好一個稱職的保姆。”熠熠生輝的眼,滿是自信的光。
     不是很好吃,但也沒他們說的那麼難吃,比起大廚的手藝,當然挑得就多。一桌的菜,兩個人還未吃去小半。
     也得全倒掉,陸尊從不吃前一頓吃剩的菜。
     陸灰野起身端菜,田噯因為驚慌來不及說話,打著手勢,“姐,不用,我來就行。”
     陸灰野端著碟子進了廚房,“吃太多,撐著也難受。”放進洗碗池,將衣袖卷至肘處。
     田噯也端著碟子進來,“姐,你幹什麼?”
     陸灰野來接她手裏的碟子,“今天我來洗。”
     她忙將手向後縮,“不行,怎麼能讓你洗碗?”
     “怎麼不行了?”陸灰野搶過她手裏的碟子,“我也跟著吃的,你快去洗衣服吧!好像我哥明天要穿他那件什麼限量版的襯衣,一會回來看到衣服,又要說你了。”
     田噯無奈垂下手,顯然已妥協,昨天家裏來了客人,收整了一整天,今天從早一直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洗衣服。家裏這麼大,抹幾道下來,已累得直不起腰。
     田噯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姐、、、。”
     “快去吧!”陸灰野將她推出廚房。
     洗完碗看田噯還在洗衣服,自己進了房間。
     屋裏漆黑一片,也不開燈,靠著書架坐下,過得良久,擰開燈,側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舊書。
     從書的側麵,可以看出主人對這本書的青睞。紙張的雪白邊緣,已經烏黑發暗。
     《納蘭性德詩詞全集》。
     超逸脫俗的八字,瀟灑鐫刻書頁。
     ‘濕雲全壓數峰低。影淒迷,望中疑,非霧非煙,神女欲來時。若問生涯原是夢,除夢裏,沒人知。’
     容若,不快樂嗎?還是。
     你也說,‘電急流光,天生薄命,有淚如潮,勉為歡謔,到底總無聊。’
     出生鍾鳴鼎食之家,官居金階玉堂,以禦駕親衛的貴公子身份扈從邊地,這樣萬人矚目,受人愛戴的你,還是不快樂嗎?
     ‘我們不喜歡你,沒有人喜歡你,你不是我媽生的。’盛氣淩人的小男孩,用手指戳著怯懦軟弱的小女孩,直至將她逼到牆角。
     逆來順受,性情柔弱的女孩,永遠隻有哭泣的姿勢。
     ‘你就是個白癡,你這憨包,怎麼這麼笨,氣死我了。當初怎麼就不聽他們的,非要把你這個白癡留下。’
     一滴清涼的液體,滴落紙上,被擊中的字,迅速與身側的字隔離,顯得蒼涼而孤立。
     不容於世,高潔還是低俗,都被孤立,注定孤獨。
     你,也厭倦自己的貴胄之身吧!
     對身外之物不屑一顧,於性情柔弱的你,更添不少莫名痛楚吧!
     厭惡痛絕,卻還是沒有毅然決絕的勇氣。
     有時真的覺得宋昭延罵得對,腦袋是豆腐渣捏的,這樣的人,活著究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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