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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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保姆
以前那個朱阿姨挺好,在家裏做了一年多,可是因為大哥討厭她,老媽還是將她辭退。
老爹老媽不在家的時候,大哥帶女同學到家裏來玩,也沒什麼,就是在家裏唱歌。
客廳裏的設計,有KTV的配置,爸爸說是為了方便在家裏唱歌的時候也有在舞廳的感覺。
大哥好麵子,就把同學帶回來,不知道他們怎麼弄,把背投搞壞了,爸爸剛好那天想唱歌,結果就知道大哥帶同學回來的事。
大哥就覺得是朱阿姨告了他的狀,處處為難她,朱阿姨受不了這個氣,走了。
想到朱阿姨,突然想起江姐,江姐帶自己的時候,還在上小學。
那時候的江姐可能也隻有現在田噯這麼大,她爸爸在她一出生就死了,她媽媽又嫁了人,她跟著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窮得連鹽都買不起,根本沒有上學的機會,所以她是真正的文盲。
她是吃過苦的人,很能忍,無論這個家裏的人怎麼刁難她,都是默不作聲,埋頭幹活。
那次在家裏吃了飯下樓去,兩個哥哥又要去吃粉,她奇怪的問,“不是剛才在家吃過飯了嗎?”
“關你什麼事,我有錢。”大哥沒頭沒腦甩給她一句話,譏諷的進了粉館。
服務員過來問幾碗,陸尊比了個二,他知道陸灰野是不吃的,她的胃,好像裝不進東西。
“她不吃嗎?”服務員指著跟著進來的江姐。
“她是我家請的保姆。”陸尊背對而站,陸灰野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不過她已經看到服務員鄙視的神情,高傲轉過身去。
都是在替別人做事,陸灰野不知道她為什麼覺得自己比江姐高一等。
不過她那個高傲的動作,倒是挺高雅。
加了很多店裏的副品,結果沒吃兩口,陸尊起身就走。陸重還在吃,他在門口大叫,“農民,這麼難吃,你也吃得下去,走了。”
隔壁有家超市,他進去買飲料,側過來頭來問陸灰野,“憨包,你喝那樣?”
買的一瓶飲料沒喝兩口,扔在垃圾箱裏。
江姐的模仿能力很快,快到陸灰野應接不暇,她也將手裏喝了一口的飲料扔掉。
從此她手裏無論有什麼,都會毫不猶豫的扔掉。一代瓜子,吃幾顆,扔,冰激淩,吃兩口,扔。買的一根甘蔗,砍成一截一截放在口袋裏,她吃了一截,把口袋裏剩的五六截一起扔了。
水果、蛋糕、飲料,總知她吃東西,不會在吃完,總會留大半來來扔。
她可以一天吹兩百元話費,一天做一次頭發,一天洗幾次頭,出門就化妝,倒垃圾也畫。
宋昭延對保姆的唯一厚愛,是不限製錢,絕不像別家找保姆,買菜的錢也恰如其分拿給她。陸家的保姆,錢不限量,每次都會給她一千,隨便她買什麼菜,家裏的什麼日用品。就是她一天將一千元用完,也絕不過問。陸敬和宋昭延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她在家裏幫忙,就應該像家裏人一樣對待,給她足夠的用動,不要太寒磣。
每一個保姆的包裏,隨時都能抓出幾千元。
她不知道爸爸的公司一天到底能進多少錢,哥哥的一件t恤,沒下過萬。
江姐在家裏呆得久了,老爹老媽對她都很信任,那次爸爸從銀行裏提了九十萬出來,老媽剛好不在家,就交給江姐,第二天才從她那裏拿走。
很遺憾的是江姐後來交了男朋友,按爸媽的話說,無業遊民,好吃懶做,遊手好閑,出不了頭的浪蕩子。
哥哥也整天在江姐麵前詆毀那個男人,含沙射影的說江姐很多難聽的話。後來發展到不準江姐給那個男人打電話,不準她們見麵。江姐才終於受不了,悄悄走了。什麼也沒有帶走,還欠她一萬多元的工資,也沒有回來拿,就像從人間消失一樣,再也找不到。
宋昭延後來還一直提到她,都是說她絕情,忘恩負義之類的話。對她像閨女一樣,錢任由她揮霍,竟然走了都不說一聲,也不回來看她們。
家裏總要有人做飯,家務也得有人做,又找了其她保姆,很快也就將她忘了。
胡思亂想的思緒突然被打亂,已經叫吃飯。
她慵懶的從床頭滑到床沿,一個鯉魚翻身的姿勢,伸著懶腰出了房間。
桌上已擺滿菜,田噯還在廚房,陸尊先到餐桌旁,“好餓,我先吃了。”
宋昭延和陸重還在客廳那邊,“馬上就來。”
“這炒的什麼肉,一點鹽味沒有?”陸灰野的手剛摸到碗,陸尊就嚷了起來,將嘴裏的菜吐在桌上。
陸灰野不以為然,仿佛沒聽到一般端起碗,漠然夾塊肉放進嘴裏。
果然沒鹽,還炒得很老。她還是不說話,漫不經心的嚼著菜。
陸尊又試其他菜,不是說老,就是沒鹽,沒他覺得好的一樣。
“怎麼了,兒子,又不合胃口?”宋昭延拉凳子坐下。
“不是人能吃的。”陸尊已經起身,回了房間。
“兒子,你幹什麼,不吃了?”宋昭延用筷子撐著下巴,很高雅的姿勢。
“出去吃、、、。”陸尊的話被房門阻斷。
“重重,過來吃飯了。”宋昭延也夾了塊肉,隨即吐出來,“怎麼這麼老?”
“我說的沒錯吧!不是人吃的。”陸尊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我要出去吃,重重你去不去,小灰灰走不走?”
陸灰野搖頭,神態自若吃飯。
“她要在家裏發黴,你叫得動她。”陸重跑回房去換衣服。
“老媽,你走不走,我新發現了家西餐廳。”已經在穿鞋的陸尊向著這邊大叫。
“不去,你們早點回來,不然你爸回來又要罵你們。”
“知道了,在爸回來之前一定回來,你不去我把車開走了。”
“你又要開我的車,不會開你自己的?”宋昭延皺著眉頭,看來菜真的很難吃。
“誰讓你的是寶馬,我的是奧迪。”
“奧迪怎麼了,你們班上同學有幾個能開奧迪的,況且說好等你畢業給你換奔馳,還一天怨言大得很。”宋昭延徹底放下筷子。
“畢業,大學畢業,又不是高中畢業,黃花菜都涼了。奔馳,以後不要跟我提,那麼土,陸虎或悍馬,不然不要。重重,你快點,我去開車了。”陸尊喊了一句,關上門。
“重重,叫你哥等我,這菜實在難吃。”宋昭延也去換衣服。
從廚房端著湯出來的田噯,愣在餐桌不遠的地方。
她的臉色,慘白得嚇人,端湯的手,微微在顫抖。
“你發什麼愣,過來吃啊!”陸灰野咬著筷子看她。
“你不跟他們一起去?”她小心翼翼將湯放在桌上,想努力擠出個微笑,可是失敗了。
“不去。”
“小灰灰,你真的要在這裏吃?”陸重從房裏出來,還在整理衣領,“你怎麼總是饑不擇食的樣子,一點沒有富小姐的貴氣。”
“什麼富小姐,她的根還不是在那老深溝裏,有其母必有其女,看她媽那副德行就知道她是哪個慫樣,卑賤的血脈。”宋昭延圍著圍巾出了門。
陸灰野有些心不在焉的翻著菜,他們究竟煩不煩,覆去翻來就這些話,聽得想吐了還說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