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同意？”路明輝說。
    明月的雙手抄進了黑色大衣的口袋，“換件禮物吧。”
    路明輝攬住明月的肩頭，“不想每天見到我？”
    “有時候，沒有距離才會造成最大的距離。”明月狡黠地笑，“你自由，我也自在。”
    路明輝的態度變得不冷不熱，“隨便你。你不願意，我就叫喬諾過來。”
    “好啊。”明月無所謂地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喬諾和莫磊嬉鬧著走出電梯。前者穿著短款皮草、短裙、長靴，加上那一頭栗色的瀑布般的長發，像是一隻野性的小豹子；後者膚色白皙，一身風衣仔褲，唇邊掛著笑，眼底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幾分憂鬱。
    莫磊對明月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頭對路明輝說：“上邊有幾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
    路明輝說了聲“好”，上去之前，把想法對喬諾說了，喬諾開心地跳起來，很爽快地答應了。路明輝有意無意地掃了明月一眼，說：“明天等我電話。”
    喬諾見莫磊要跟路明輝一起進電梯，便拉住了他的手，抱怨道：“不是說好了今天要陪我嗎？”
    莫磊甩開喬諾的手，語聲不摻雜任何情緒，“別鬧，是正事，等我電話吧。”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明月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一個男人，難怪喬諾會和他風波不斷。手機響起，明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顯示，笑著接了起來，“哥，什麼事？”
    “你爸媽叫咱倆一起回家吃飯。”夏錦洋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嗯——”明月走出酒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廣場對麵。”
    “三分鍾。”夏錦洋言簡意賅，幹脆地收了線。
    “小騙子，怎麼不直接說是這兒呢？”喬諾跟了出來，閑閑地倚著落地門窗。
    明月滿臉無辜，“我沒留意這兒的招牌而已，又沒撒謊。”
    “睜眼瞎。”喬諾敏捷地揪出明月另一個短處。
    “我要是你，現在就去寫辭職報告了。”明月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喬諾，“恭喜你，就要和我同流合汙了。”
    “輝哥也就是把我當個擺設，刺激刺激你，我一個吃閑飯的，有什麼可急的？”喬諾狐疑地看著明月，“我聽莫磊說，這總經理的位置，輝哥可是早就定了你了。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給推了？”
    “我是倒黴鬼，接不下這麼大一個驚喜。”明月瞥見夏錦洋的車開過來，便對喬諾揮了揮手，快步走到路邊上了車。
    車裏的溫度適中，夏錦洋隻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西裝隨意地扔在後座，手指上的婚戒已經不見蹤影，空留一圈淡淡地戒痕。
    “又是孤家寡人了，習慣麼？”明月打趣道，“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女朋友？”
    夏錦洋轉頭看了明月一眼，笑：“手裏有合適的？”
    明月對他的措辭頗為不滿，“什麼叫手裏有合適的？好像我是哪個夜場的媽咪。”
    “倒挺看得起自己的，”夏錦洋繼續毒舌，“你那些狐朋狗友——我寧可去酒吧挑人，也不找她們。”
    明月不慌不忙地接道：“嘴太毒可是會折壽的。”
    夏錦洋笑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彼此彼此。”
    明月氣哼哼地說：“別總不把我當回事，氣急了我，我可就跳槽了。”
    “是麼？”夏錦洋很吃驚的樣子，“除了我，還有人缺姑奶奶供著？”
    “就是剛才那家酒店啊，先付年薪的。”
    “路明輝這麼大方？”夏錦洋的笑容漸漸淡去，“為什麼拒絕了？”
    明月最怕夏錦洋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嬉皮笑臉地開玩笑：“舍不得你啊。”
    夏錦洋挑了挑眉，“你別嚇我，容易出車禍。”
    “夏錦洋！”明月又是氣又是笑，“活該你離婚，什麼女人能受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