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是晚上十點鍾。
    頭有點兒疼，胃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喬諾最近和男朋友鬧分手，心情惡劣，幾乎天天叫她出去喝酒，搞得她胃病明顯嚴重了。
    樓下隱約傳來喧鬧聲，一定是喬諾找了人陪她搓麻將。明月撇了撇嘴，這個姑奶奶，還沒失戀呢，就把她的家搞得烏煙瘴氣，不得安寧。
    她開了燈，脫下皺皺巴巴的衣服，換了白色家居服，慢吞吞下樓去。
    麻將桌放在客廳正中，喬諾和三個男人圍坐著，地上滿是零食包裝、煙蒂和煙灰。明月覺得頭更疼了。除了喬諾，沒人會這麼厚臉皮。
    “喬諾，再亂扔東西我就把你倆爪子剁下來煲湯！”明月抓了抓喬諾栗色的長發。
    喬諾理直氣壯，“所以說，有潔癖的人，生活是很痛苦滴。”
    明月切一聲，“你怎麼還不死呢？”
    喬諾不以為然，給明月引見三個男人，“濤子，李東，吳昊。”又對他們笑，“這個不講理的美女是明月，我好朋友。”
    明月和他們點一點頭，算是打招呼。三個人年紀相仿，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色的平頭、黑衣。明月看了幾眼，還是猜不出他們是做什麼行業的。
    明月走進廚房，燒上水，煮了一碗速食麵充饑。剛吃完聽到門鈴聲，喬諾喊著叫她去開門。
    明月沒好氣的應著，拉開門，看到那個男子。
    他穿著黑色夾克，黑色長褲，似乎幾天都沒刮胡子了，有點落魄的味道。他的一雙眼格外明亮，閃爍著迫人的光芒。和明月對視片刻，他笑了，笑容很溫暖。
    “你好，我是路明輝，來找濤子。”他說。他的嗓音低沉，微微有些沙啞，很有磁性。
    明月微笑著請他進門。
    搓麻將的三個男人見到他，立時站起身來，恭敬地叫著“輝哥。”
    路明輝把濤子推倒一邊，坐在他的位置上，一邊看牌一邊說，“你女朋友在我那兒鬧騰呢，去把她領走。”
    濤子應了一聲，急急忙忙走了。
    路明輝閑閑的坐在那裏，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摸牌時，明月留意到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清晰。
    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掃了一眼，站起身對明月說：“幫我玩兒一把。”
    明月不好意思的笑，“我不大會玩兒這個的。”
    “沒關係。”他安撫的一笑。
    路明輝接完電話回來時，明月剛要起身，他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頭，“繼續，我教你。”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點上一支煙，偶爾指點著她打哪張牌。
    明月隱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
    喬諾看看他們兩人，狡黠的笑了，“算了不玩兒了，我餓了，出去吃點東西吧。輝哥，你請客。”
    路明輝笑著點頭，“當然。”
    李東建議：“旁邊那家餃子城不錯，就那兒吧。”
    喬諾哈哈的笑起來，擺著手，“千萬別提餃子倆字兒，某人變著樣兒吃了一個月的餃子，現在恐怕一看見餃子就要吐了吧？”
    “誰啊？”李東追問。
    “除了明月，還有誰會那麼一根筋。”喬諾指了指一臉尷尬的明月。
    路明輝輕輕笑了，看著明月，“幹嘛這麼執著？”
    明月瞪了喬諾一眼，“方便嘛，附近又沒有別的好館子。”
    幾個人都忍不住笑。
    路明輝說：“跟我走吧。”說著站起身來，“去換衣服，外邊冷。”後一句是對明月說的。
    冬天的夜的確是冷，寒風刺得臉生疼。明月拉高白色棉服的領子，低著頭往前走。
    喬諾和李東、吳昊上了前麵的車。明月要跟上去，被蕭彥輝拉住，他拉開黑色轎車的車門，“你坐我的車。”
    明月依言坐到副駕駛座，嘴裏卻在抗議，“怎麼你說話都是命令式的？好像你說什麼別人必須照做一樣。”
    “不是好像，是事實。”他淡然一笑。
    她一本正經，“這習慣不好。”
    他看她一眼，“如果你幫我改，我願意嚐試。”
    明月撇撇嘴，沒說話。
    吃過宵夜，喬諾又嚷著去迪吧，明月恨不得把她撕掉，可是又怕她喝醉了被人占便宜，隻好臭著一張臉跟著去了。
    幾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李東和吳昊點了酒。
    明月發現路明輝一滴酒也沒沾，她問：“你不喝？”
    “不喝，喝酒誤事。”
    明月身邊所有的男人都是酒鬼，突然發現這麼一個例外，竟覺得新奇，“沒有例外嗎？”
    “有，你求我。”他眼中含著笑意，慢慢貼近她的臉。
    “是你還是我瘋了？”明月笑著推開他的臉，脫下棉服走進舞池。
    正是氣氛最HIGH的時候，明月和喬諾相對舞動，慢慢進入狀態，動作優美而火辣。同樣的白色修身襯衫，黑色靴褲、長靴；同是及腰的長發，在迷離的燈光下野性的擺動；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嬌美的容顏，將人們逐漸吸引到她們周圍。
    一雙手環上了明月的腰肢，直覺告訴她，這雙手不安分。
    明月站定了身子，要轉身，卻驚覺身後的人已經軟趴趴貼上身來。她用力掙脫，毫無效果。
    明月剛要抬腿向後踹去，身後的人忽然間放手倒了下去。她下意識的轉身看向地上，男人滿臉痛苦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