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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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智這麼說著,心裏已經把上官崎罵得狗血淋頭了。
“慢著。”上官崎攔住他,“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有這個腰牌。”
秦智極力控製住自己的怒火,最後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抽筋的笑容,“之所以會認識這個人是因為他昏倒在我家門口的桌子下,他吐了血身體虛弱不能起來,所以拜托我來找三皇子,讓我告訴那個三皇子在午時之前一定要沉住氣,一切等皇上回來再說。”他看了看簡易的牢房,戲謔地看了上官崎一眼,“不過我想,現在這句話是沒有用了。”
上官崎聽秦智這麼說,才想起被自己埋在桌子下的邵琦,他鬆口氣沒有在意秦智的諷刺。
這時門口傳來一片嘈雜聲,守衛的聲音最先響起:“請問官爺是有什麼事情?”
“我們是來傳皇上的聖旨。”
上官崎一聽臉色一亮,喃喃道:“父皇要放我出去了。”
秦智摸了摸鼻子,稍微欠身看著外麵,隻見一個人一身盔甲手持一個黃色卷宗朗聲讀到:“皇上有旨,三皇子謀害慶和王證據確鑿,即日起關押天牢,待後發落,欽此。”
“什麼?!”上官崎不可思議地睜大眼,跑到牢門口,抓著牢門吼道:“說胡,我要見父皇,讓我見父皇。”那傳旨的人看著他說道:“殿下得罪了,皇上有旨,慶和王回宮之前他誰也不見。”說著轉身離開了天牢。
“等、等等!”上官崎叫了幾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離開。
守衛來到他麵前,態度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說道:“請殿下不要為難小人。”
上官崎看著他許久,終於背過身來到床邊坐下,那守衛見他的模樣隻能歎息著離開,王公貴族一夜之間散榮華的他在這天牢裏見得多了,此時見上官崎這般模樣也隻能搖頭歎息了,都說王孫貴族好,又有誰知道,平平淡淡的日子過著才踏實呢。
上官崎靠著床,口中念念有詞,躲在床下的秦智走了出來,看見他的模樣搖搖頭,將剛才匆忙用來遮擋洞口的木桶移開,拉了拉上官崎,“回神了,再不出去可就來不及了。”
上官崎看著他又看看那洞口,皺著眉說道:“這件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我要去見父皇,我要當麵問他。”這麼說著,他站起身朝那洞口走去,盯著那狗洞般大小的洞口好一會,上官崎忍著心中的不適,彎腰鑽進那洞口,但是在中間時,他的胯部卡在了洞口上。
秦智冷靜地看著上官崎的屁股露在裏麵扭動著想擠出去,他輕歎口氣,彎下腰,粗魯地拉開上官崎的褲子,然後毫不猶豫地加上一腳,隻聽上官崎一聲慘叫整個人甩了出去。
秦智自己鑽出牢房,用木桶遮住洞口,然後一塊塊磚重新疊好後,拍拍手,轉身對上上官崎殺人的目光,他愣了愣問道:“怎麼了?”
上官崎憋著一肚子火,一手拉著鬆動的褲子,俊臉上露出不自然的潮紅,這個該死的小民,竟然敢脫他的褲子,而且最後還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腳,上官崎兩眼冒火,恨不得將秦智大卸八塊。
秦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隨意地將手中的腰帶還給上官崎說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有什麼事情就快去辦吧。”
想跑嗎?上官崎微眯著眼,做出一臉痛苦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肚子好痛啊,你剛才踢得我好重。”
秦智見他麵色蒼白的樣子也不由擔心起來,小聲問道:“真的很痛嗎?”
“是啊……嘶……”上官崎咧著嘴,看著秦智焦急的樣子心裏暗爽,現在讓他回去太便宜他了,他這麼想著臉上‘痛苦’的表情更加生動了。
“那、那怎麼辦啊?”秦智想起自己要趕緊回家做生意,不由焦急起來。
“禦花園裏有個天然的石洞,平時潮濕外人都不會隨便進去,你背我去那裏躲一躲吧。”
“那好辦,你上來。”秦智爽快地答應一聲,背對著上官崎,蹲著馬步,兩手伸在後麵讓上官崎趴上他的背。
上官崎看著他的樣子,心情愉悅地從地上跳了上去,結果秦智措不及防直接趴在了地上,痛得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啊,你沒事吧?”上官崎擔憂地問著,眼中卻布滿了笑意,“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就自己去好了,隻是肚子好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禦花園,講不定中途就被抓回來了。”
“沒事……”秦智咬咬牙,站起來重新做著馬步說:“你上來吧。”
這一次上官崎很老實地讓秦智背了,避開宮人的視線,秦智在上官崎的指引下朝著距離幾公裏的禦花園走去。
紫金殿外重兵把守,宮人們站在殿外沒有仁宗皇的允許不得入內,大門緊閉的宮殿內,寬大的實木桌上,仁宗皇麵無表情地坐在禦座上。
“皇上。”跪在地上的內侍恭敬地說:“德妃娘娘求見。”
仁宗皇冷笑一聲,聲音洪亮,“朕知道她想做什麼,你去告訴他,琰兒沒有回來,崎兒就得在天牢裏待著。”
那內侍惶恐地點點頭,退出了宮殿,仁宗皇靠在禦座上,目光轉向左邊的緣塵,緣塵閉著眼,一身白色僧衣,清秀的眉宇沒有一絲波瀾。
“淩風。”仁宗皇皺著眉,第一次毫不猶豫地叫出了緣塵的真名。
閉目的人沒有動,繼續著沉思。
仁宗皇皺著眉,站起身來,一步步走近緣塵,陽光照射的宮殿裏,陽光透過紙窗滿目蒼白耀眼,在緣塵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白淨,一塵不染,毫無雜念。
那樣溫婉簡靜讓仁宗皇想起失蹤的上官琰,都說外甥像舅舅,這話還真是一點也沒錯,仁宗皇歎口氣,“你若不想見他,可以……”
“皇上。”緣塵微微睜開眼,目光清澈,“貧僧已是佛門中人,求與不求又有什麼分別。”他說著低垂著頭,仁宗皇隻看見他淺色的眉毛,以及羽扇般濃密的睫毛,“貧僧見他不過是了斷一場劫數。”
他說的很輕,帶著特有的平淡,仁宗皇卻不能輕鬆,緣塵將和那人的相遇當成是一場劫難,卻沒有撇清到底,終究是忘不了吧……仁宗皇歎息一聲,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崎兒的事情,你怎麼看?”
“是陷害。”緣塵平淡地說出兩個字。
“是……琥偌安排的嗎?”仁宗皇說出這個名字時,有些小心地看著緣塵,然而緣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低著頭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
“不。”緣塵說著,轉了轉手中的念珠,“我說的並不是假傳聖旨的事情,他那個人難免驕傲,即使陷害也是張狂的。”
仁宗皇不解,看著他問:“那你是說什麼?”
緣塵沒有答他,站起身,沉靜的眸子望著仁宗皇,“皇上還記得貧僧說過的話嗎?”
仁宗皇眯著眼,“朕不會忘記,但是這一次琰兒失蹤的事情和你也是有關係的。”
緣塵麵色不動,“我說到做到,這一次我必須帶他離開。”說著臉色變了變,從腰間拿出一粒珠子,那珠子通體翠綠,有著半透明的凝脂狀,此時看去像個無底的漩渦,以珠心為點,墨綠的紋路晃成一個個圈,像活了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著。
仁宗皇大驚,“這是……”
“琰兒有危險。”緣塵握著珠子,語氣平靜,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絲沉痛以及深深的怨怒,他將珠子放回腰間,語氣平淡如初,“貧僧現在去一個地方,希望皇上配合。”
仁宗皇點點頭,“崎兒調皮搗蛋,此時待在天牢反而安全,況且……”想起緣塵說的陷害一事,仁宗皇語氣冷了冷,“這宮裏也到了清理的時候了。”
緣塵不置一詞,打開門,不急不緩地離開了紫金殿。
紫金殿外德妃一聲華衣跪在地上,身旁的內侍小心翼翼地勸說,德妃卻一臉執拗地跪著,因為仁宗皇的禁令,外麵的人都不敢進入殿內稟告。
緣塵一步步走進德妃,帶著疏離的甚至是冷漠的表情經過了跪在烈日下的德妃,揚長而去,眾人驚異不已,那個慈悲為懷的方丈此時不但進入宮中,從皇帝的宮殿出來,看見德妃跪著竟一個表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