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闕、心中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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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濯疏言一愣,沒想到無輕會突然說起這個。
“之前不是說還要再等兩年嗎?”
無輕的眼神黯了黯。
“你不願意?”
慌忙搖頭。“不是啊……隻是突然說起這個事我完全沒有準備。況且……”
“況且什麼?”無輕深深看向濯疏言。
“況且……”是啊,況且什麼呢?濯疏言自己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隻是剛剛自己的眼前突然閃過澤湮墨的臉。
此時,離影正抱著小魚兒踏進院落。一聽到無輕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抱著小魚兒閃到了一邊,看著小魚兒跟自己眨眼,離影有些鬱悶的抿抿嘴,他可不像兌影那樣喜歡蹲牆角,可自己也不知道幹嘛要這麼鬼鬼祟祟,難道看多了澤湮墨和濯疏言的本能反應,自己也開始有奇怪的本能反應了?
小魚兒雖小,可鬼心眼多著,他早就防備無輕了,現在自然是跟著離影一起豎著耳朵偷聽兩人說話。
“先前你被人擄走,我完全失去你的消息,著急中隻能去找以前我們救過的那些江湖中人幫忙打探消息。在那幾天裏我突然覺得世事無常,先前還在一起的,說不定下一刻就要麵對分離,言言,我從小就將你當作是我的妻子,經過這次的事我更加深刻的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想到你可能離我而去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殺了自己!所以言言,我不想再等兩年,我們這次回去後就成親吧……”
成親?!!小魚兒和離影都瞪大了眼彼此對視。小魚兒皺皺眉,了不得了!輕輕要把濯濯搶走了!
此時在院外,剛巧經過的裴隱和兌影同時抽了抽嘴角,原因是他們見到了離影和小魚兒都頂著一張吃驚不已的表情瞪著大大的眼彼此對視,這一大一小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表情讓這畫麵看起來是又可愛又詭異……
離影也見到了兩人,迅速將右手食指抵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抱著小魚兒一個閃身又閃了出來,像做賊一樣示意兩人跟著自己走。
“到底怎麼了?”走出了老遠,裴隱好笑的問。
“不得了了!”小魚兒揮著短短胖胖的手臂。
“剛剛輕輕說要跟濯濯成親!這怎麼辦啊!爹爹還沒有對濯濯說喜歡她呢!我要去告訴爹爹!讓爹爹也跟濯濯提親!”小魚兒一臉認真嚴肅,說著就要掙紮著從離影的懷裏下地。
裴隱勾起唇角。
“喲,還是被無輕給搶先了?好,這下小澤可麻煩啦,哈哈!以疏言那性子搞不好會答應無輕了哦。”
離影蹙了蹙眉,他這個影衛當然向著自己的主子,澤湮墨是因為濯疏言才開始改變,萬一濯疏言嫁給無輕那他們主子怎麼辦?想到這裏離影突然抱緊了小魚兒,一個縱身就施展開輕功掠去湖邊,此時澤湮墨正和即墨白在湖邊品茶對弈。
裴隱摸了摸下巴。
“這離影不錯不錯,雖然外表冷冰冰,可其實骨子裏也是個熱心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點不安,感覺要出點什麼事……”
澤湮墨正思考下一步的子該落在哪兒,突然就聽到小魚兒的尖叫,一轉臉就見到離影抱著小魚兒破空而來。
微微一愣,這焚琴島上太過安寧,所以冷不防見到離影使上輕功這麼飛來便覺得相當突兀……
“爹爹呀!”小魚兒一落地就立刻尖著聲音飛奔過來。
“你怎麼還在這裏下棋呀!你知不知道濯濯要被人搶走了!”
澤湮墨臉色一變。“什麼?這次又是誰敢來擄人?”
對麵的即墨白憋不住笑,這就叫關心則亂,麵對自己所在意的人肯定會變笨!若換作平時的澤湮墨怎麼會想不到這焚琴島是絕對安全的呢?恐怕小魚兒指得是其他方麵吧。這兒子真沒話說,小小年紀就如此關心自己爹爹的感情問題。
“是輕輕啊!輕輕剛剛去找濯濯,小魚兒全部都聽到了!”小魚兒聲音都急得變調了。
澤湮墨的臉色白了白。
即墨白更開心了,這小魚兒絕對強!這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的,說話這麼大喘氣,成心要澤湮墨著急上火。
“爹爹你再不去,濯濯就要成為輕輕的娘子了!爹爹不要濯濯做娘子了嗎?小魚兒可是為了爹爹才把濯濯讓給你的!為了你小魚兒還說了那麼多大話做了壞孩子!”
澤湮墨聞言抬眼看了看離影,離影點了點頭,表示他剛剛也是親耳聽到。
即墨白閑閑喝了一口茶。
“我說澤湮墨啊,你不是準備好了禮物要送給人家的?這還不行動可真要晚了啊,莫說疏言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對你和對無輕的感情,就算她分清楚了,以疏言那麼善良的性子,怎麼忍心傷害和她青梅竹馬的無輕?”
“可是……我……”澤湮墨低頭,一副小兒女姿態……完全沒了那馳騁沙場的霸氣和堅決。
“我我我我我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不就是表明心跡嗎?你連死都不怕還怕表白?”即墨白促狹的看著澤湮墨,後者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抱起小魚兒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即墨白微笑看著澤湮墨離去的背影,笑容卻漸漸變淡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一個女子出現在他的身邊,即墨白緊緊摟住她的腰。
“你回來了啊小淵……我還是不忍心分開他們兩人……可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隨暮淵反手抱住即墨白,輕輕搖頭。
“我自己也嚐試過壓抑感情的滋味,結果不僅差點讓自己丟了性命,也讓身邊關心我的人都跟著一起丟了性命……都說人要懂得放棄執念,不然隻會累己累人。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看不破就是看不破,誰可以真的做到那麼瀟灑?所謂放下執著,不過也隻是一種空話罷了……況且當執念深到某個地步,勉強讓自己放下,也隻是更易入了魔障……我相信他們有朝一日一定會明白一切的無奈,不會彼此怨恨……”
即墨白將隨暮淵抱得更緊。
“希望他們不要像我們這樣……可以在造成難以挽回的錯誤之前就可以衝破一切的阻礙……”
隨暮淵想起了自己和即墨白曾經那些痛不欲生的彼此折磨,緩緩閉上雙眼,即使已經時過境遷,可那些往事還是會讓彼此的心隱隱作痛……
這一邊,濯疏言看著眼前的無輕,兩人相顧無言,彼此都沉默了好一陣。濯疏言第一次覺得在麵對無輕時那麼想要逃跑。
“還記得剛到商霖的時候我對你說過,我們從小都在山上長大,你所知的東西都來自於書籍記載。你所接觸的人隻有我,等你見過更多的人,走過更多的地方,你說不定就不會再喜歡我了,如今你遲遲不開口說話,是我說中了嗎?”無輕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濯疏言立刻慌張的睜大了眼。
“輕……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隻是我覺得我還不夠成熟,現在就成親,我怕……”
“你怕?”無輕有些不耐的打斷了濯疏言的話。
“你怕傷了別人的心是不是?那你就不怕傷了我?”
“你在說什麼啊……”濯疏言從未見過無輕生氣,手足無措。
“那你告訴我,如今在你心裏的是誰?是我?還是澤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