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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法？”碧華頓時睜大雙眼，數萬年前便有修真之人嗎？還是說上古時期的人都夠修真呢？
    清恩帝點點頭：“所以這次去看看也是好的，朕會一直陪著你的，碧華。”
    其他人聽得雲裏霧裏，白涘炎扭過頭，好奇地問洛痕：“什麼是陣法？你教給他的？”
    “我還以為是你教的呢。”洛痕搖搖頭，隨即問：“若淵拜新師傅了？”
    碧華無奈的看著這兩個人，清恩帝沉思半晌，輕聲地問：“碧華，你可願引二位師傅修真？”他自小便跟隨在白涘炎二人身邊，跟先帝相比，這兩個人才更像他的父親。
    碧華怔了下，隨即明白清恩帝的想法，歎了口氣道：“若淵，我怎麼會不願意，隻是……我什麼修真功法都不會，隻有你那裏的《如是伏心決》才是正統的武修功法，卻又並不適合每個人……所以……”
    “你呀，”清恩帝笑著點了下少年的頭，“朕的武功乃二位師傅所授，《如是伏心決》又怎麼會不適合二位師傅？最重要的還是……”清恩帝歎了口氣，“碧華有所不知，剛才舅父說白家的人不多，是真的。”
    看著碧華睜大的雙眼，和其他白家人黯然的神色，清恩帝吻了吻少年的眼睛：“白家血脈，除了族長，都活不過四十歲，朕也不例外。二十七舅父雖與洛師傅進行了生命共享的換血儀式，但受白家血脈牽連，他們恐怕也堅持不久了。”他心裏一直也清楚，這二人說是去遊曆天下，實際是自知大限將至，不願眾人傷心，才離開翼連山的。
    碧華震驚，在這個大陸上，人類的平均壽命有兩百多年，白家血脈活不過四十歲，這未免也太過殘忍。
    “若淵說的沒錯，”洛痕點點頭，“我和涘炎恐怕堅持不到入冬了。唉，所以回翼連山的事情，還是盡早安排吧。”
    “來，在我死前，乖兒子叫聲爹吧。”白涘炎倒是毫無所覺，絲毫不在乎，眼睛閃亮的看著碧華。
    碧華看著這兩人，又看了看一旁抱著墨墨的白歆，覺得現實太過殘忍，白家人看上去單純直接而又灑脫，生命卻如此短暫，他突然想起什麼：“若淵你現在……”
    清恩帝看著少年震驚卻透露出後怕的眼睛，把他摟得更緊：“沒錯，若不是走上修真一途，朕也活不過兩年了。”隻有他明白自己心中的擔憂，一直不與少年言明心意，一是因為蠱蟲，二則是因為自己確實活不了多久了。誰知道會峰回路轉，修出元嬰，不出意外的話，甚至可以擁有無限生命，與這個牽動自己全部心神的少年永遠相伴。
    碧華心中太過混亂，實在是沒有想到清恩帝曾經差一點便要如斯逝去，雖然現在知道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心中卻依然恐慌，他緊緊地抱住清恩帝的腰，心中卻想著這個人以前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堅定地說，即使魂飛魄散，也要永遠陪著自己。碧華把頭埋在清恩帝胸口：“若淵，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若不是自己誤打誤撞救了墨墨，又使墨墨人了自己為主，得到了乾坤袋，還碰巧在拍賣會上看到了《伏心決》，清恩帝根本不可能走上修真的一途，改變活不到四十歲的命運。碧華在害怕，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心情，真的害怕，一直以來都被壓下的對於詛咒的擔憂又被引了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清恩帝可能會死去的事實。
    清恩帝安撫輕輕拍著少年的背：“現在已經沒事了碧華，朕不會有事的。倒是二位師傅……”
    碧華這才想起來，被自己打斷的要引白涘炎二人修真一事，連忙從清恩帝懷裏爬起來，看著二人戲謔的眼神，略帶窘迫地道：“修真還有功法的事情若淵會給二位講解，至於靈氣……”碧華翻手化出玉刀，就又要往手腕上割，卻被清恩帝一把握住持刀的手。
    “碧華，朕說過不準傷害自己，你昨日送天彥鐲子朕沒攔著，今日又要割手腕了？”清恩帝顯然是有些慍怒的，他一直都很在意少年隨意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對上那雙碧綠透著無辜神情的晶瑩眸子，卻是一點火也發不出來，隻能柔聲安慰，“碧華不必擔心，朕自有辦法。”
    白涘炎和洛痕實際上是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趙冉心中卻震驚不已：陛下活不到四十歲了？那沒事又是什麼意思？
    碧華乖乖的收起手，便看到清恩帝自乾坤袋中取出幾塊玉簡交給白涘炎和洛痕，順便把一直被關在乾坤袋裏的凝心又插回了發間。
    “你太過分了！”凝心一被放出來就大吼大叫，“我說的也是實話！你怎麼可以……誒？《如是伏心決》？怎麼這麼耳熟呢？”
    清恩帝一直在跟白涘炎二人說有關修真的事，根本沒有理會凝心，那二人正沉浸在得知能夠長久相伴的喜悅裏，根本沒有注意到凝心，隻有碧華輕聲地問了句：“耳熟？這《如是伏心決》在幾萬年前便有了嗎？凝心也是從地球來的？”
    “地球？那是什麼東西？你原來的世界？”凝心恍然大悟般，又歎道，“三千大千世界，各個空間堆疊，星球變換，誰知道原來的世界跟這裏是不同的星球還是不同的空間。我早不記得我原來的世界是在哪裏了。”
    碧華失望的點點頭，確實如凝心所說，這個世界，這個星球，他們都不了解，但是……碧華突然抬起頭問道：“那巫族呢？這裏有巫族嗎？”
    “巫族啊，”凝心歎了口氣道，“巫族在當年的巫妖大戰中隻逃出來一脈，如今在哪，誰能知道呢？”
    碧華咬唇，看著白涘炎洛痕聽著清恩帝的講解一會兒喜一會兒驚的神色，心中卻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巫族，就算是要修成大羅金仙要上千年，萬年，也要找到巫族完全破解詛咒。
    “誒？”碧華正沉浸砸自己的思緒裏，凝心卻又出了聲，“這二位並不適合《如是伏心決》，即使是武修也對他們不好。”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連不明所以的白歆也察覺到這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抱著墨墨呆呆愣愣的看著清恩帝發間的劍靈凝心。
    白涘炎和洛痕剛得知能夠長相廝守，即使存在無數危險，也是喜悅激動的。如今卻被凝心一頭冷水潑下來，二人本就單純直接，臉色自然不好看，碧華更是睜大碧綠的眼眸，誰都知道，他們隻有一本修真的功法。
    凝心似乎毫無所覺繼續道：“《如是伏心決》盡管來曆我忘記了，不過還是記得，修習這部功法，要大徹大悟大善大惡大喜大悲，隨意修行的話，那是自尋死路，等著魂飛魄散吧。”
    “什麼？！”碧華驚呆了，“那若淵……”碧華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如果這樣的話，那若淵豈不是注定要……魂飛魄散？這果然是詛咒嗎？碧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隻能緊緊地抓住清恩帝的衣襟，不把自己的情緒泄漏出來。
    凝心這才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問道：“這是怎麼了？這部功法不行，那就換一部好了，這都是什麼表情？”
    清恩帝緊緊摟著碧華，他心中雖然也是震驚，卻更擔心少年的情況，對於凝心的疑問，也隻冷哼道：“朕隻有《如是伏心決》這一部武修功法，如何換？”
    “啊？”這次輪到凝心呆愣了，他沉默了許久才遲疑地說道，“你們怎麼不問我呢……好歹我也活了數萬年，修真功法的種類繁多……那個，我不知道上千，也知道數百了……選出本適合他們的還不是易如反掌……”凝心並不知道碧華的來曆還有清恩帝修行的原因方法，隻知道他們乾坤袋裏有天材地寶無數，誰知道這種人會隻有一部武修功法呢。
    連清恩帝聽了都有些愣住，他們對於修真界了解並不多，說道真正了解的也隻有凝心了，可是誰也想不到連自己都不記得的凝心會知道那麼多修真功法，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誤會。他歎了口氣，然後聽從凝心的指示，用神識將凝心選出的兩部功法刻入玉簡中交給白涘炎和洛痕，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凝心卻繼續道：“我看到乾坤袋裏有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無數，防禦法寶也有幾件，你們怎麼不用呢？連種子也看到好多，小娃娃是靈氣之源，種株仙草什麼的不是方便得很？而且這二位經脈繁複，又似乎受到什麼重創，用丹藥洗經筏髓才是最合適的。”
    眾人聽了愣怔一片，最後碧華不好意思道：“我們並不了解，若淵是以武入道，我本體是碧玉蓮花，也不需要哪些，最近也隻研習陣法煉器圖鑒什麼的，並不清楚其他的。”
    凝心聽了心中忍不住罵二人沒有見識，暴殄天物：“怪不得你用無量龜的龜殼做劍柄，我還道你想在劍中放什麼東西，小娃娃你是覺得龜殼好看吧？”看著碧華點頭，他忍不住吼道，“無量龜的龜殼，你做劍柄的那一小塊就能裝下座山了！乾坤袋裏還有那麼多！怪不得你們現在隻有一件空間法寶！我怎麼沒想到呢，養魂晶都能當增幅石用的傻子，能有什麼見識！你實在是……”
    碧華被凝心罵的有些臉紅，但是他沒忘記關於《如是伏心決》的事，還是顯得有些急切地問：“若淵修行的便是《如是伏心決》，他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凝心卻一下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