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食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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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華隨著清恩帝剛回到熙正宮,便看到花園種上了一大片紫色鬱金香,微涼的月光和明亮的燈火,顯得神秘也美麗的令人心驚,墨墨直接跳下了碧華的肩膀鑽進花叢裏。碧華也十分驚訝,但是更多的是感動和喜悅。清恩帝看到他的笑臉,又彈了他的額頭,問:“這紫色的依然花到底怎麼了,讓碧華聽了天域的話,便要離開朕?”
碧華驚訝:“你都知道?”他有些呆地看看一邊的蒼乙,想了想對清恩帝道,“依然花在我的前世叫做鬱金香,它的花語是……”說到這碧華停住了,又道,“天域說他知道依然花有第二個名字,我以為他知道我……”
碧華咬唇,最後道:“就是這個樣子。”
清恩帝好笑地看著話隻說了一半兒的少年,把他拉到懷裏問:“它的花語是什麼?”
趙冉在一邊對著天空翻白眼,碧華將頭扭到一邊,帶著窘迫小聲說:“永恒的愛。”
清恩帝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滿滿的感動,將少年的頭扳正,輕輕歎道:“怪不得那天聽到依然花被鏟了,碧華會驚訝地劃破手。真是傻孩子。”他低頭吻了吻少年的額頭,“碧華不想讓朕知道你對朕的情意?所以便被天域威脅了?”
“不是的。”碧華又扭頭看了看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蒼乙,“天域說你斬了花匠,我以為你也知道的,隻是你不想知道所以才…”說到這,又想起清恩帝剛才的話,驚道:“若淵是因為我受傷,才殺掉花匠的嗎?”
清恩帝看著懷裏麵色有些白的少年,歎了口氣,直接低頭吻上了少年的唇,碧華的唇微涼,大概是因為本體是玉石的緣故,還帶著他身上特有淡淡的清香,讓清恩帝忍不住沉迷進去。
趙冉見了嚇得心都差點跳出來,而碧華也沒比他強到哪去,他剛剛還因為那些花匠生命的逝去感到自責,現在卻隻能呆呆的睜大眼睛,心跳得越來越快,他能感覺到清恩帝咬上他的唇瓣,抵開他的牙關卷上他的舌,帶著那種熟悉卻又不同於以往的火熱氣息,讓他快要連呼吸都不能,隻能感受著清恩帝給他帶來的那種灼熱卻又帶著致命的甜蜜溫暖的感覺。
許久之後,清恩帝才放開碧華,看著少年泛著霧氣的晶瑩雙眸,認真的道:“碧華,在朕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朕斬了那些花匠是朕的意願,跟碧華是無關的。”他想到少年剛才的話,原來這個善良美好的傻孩子是以為自己不願意麵對他的情意,想裝作不知道才把花匠都殺了的嗎?又想到碧華被逼迫著離開時的心情,看著懷裏的安靜卻依舊帶著自責的少年,清恩帝的心又疼了起來,他將碧華拉得更近,“朕答應你以後盡量不會這樣做,碧華不要難過了。”
清恩帝見碧華乖乖的點了點頭,便衝他笑笑,在指間凝聚了靈力,施了個讓人昏睡的術法。他抱住緩緩軟到的少年,歎了口氣道:“碧華現在聽不到聲音了,趙冉你日後跟他說話不要低著頭了,碧華要看到你的唇才能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源清殿的人,用不著的都撤了吧,平日裏也不要讓那些不該來的人擾到他。”說完便直接抱著少年進了源清殿。
趙冉心中大驚,他不明白怎麼王爺壽筵上還好好的,沒隔上兩個時辰便就什麼都聽不見了。他雖然驚訝於清恩帝與少年突然改變的關係,但是卻心驚於這個似天神一般純真善良的少年聽不見了這個事實,雖然很想提醒清恩帝傳喚禦醫,但是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此刻護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襯著燈火顯得有些悲傷的背影,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陛下對於王爺的事總是更上心的,禦醫,大概是傳來了也無用的吧。
趙冉回頭便看到蒼乙顯得有些動容的冷酷麵龐,心中也大約明白了些,走得遠遠了以後,才開口道:“過兩日你便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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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碧華心情已經好了許多,白歆開始看到熙正宮花園大半花草都被鏟了種上鬱金香心疼的差點哭出來,不過沒幾日,因為碧華設的聚靈陣的的緣故,熙正宮的花草長得越發的嬌豔迷人起來,尤其白歆的那株食蟲草,整整大了好幾倍,花朵也開出了兩枝,白歆開心的不得了。
這些日子,白天清晨清恩帝上朝,碧華便在源清殿看著墨墨逗逗那隻冰藍色的小烏龜,下下跳棋,研究下那三件拍賣會上和乾坤袋裏的物品什麼的,等清恩帝回來,便一起用膳,然後清恩帝在一邊修行研習乾坤袋裏的典籍法術陣法,碧華就看看奇譚雜記,二人時不時相視一笑,又沒有旁人來打擾,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而這日一早,正和清恩帝一起用早膳的碧華便被突然衝進來的白歆嚇到了。雖然他聽不見,也知道白歆衝進來時喊著:“啊啊啊,王爺,不好啦!食蟲草要吃吃吃人啦!”
連清恩帝都被白歆的大嗓門震得皺了皺眉,凝心忍不住小聲地嘟囔了句:“這哪來的什麼孩子啊。”嚇的趙冉以為自己撞鬼了。
碧華驚訝,跟清恩帝對視一眼,便跟著白歆到了熙正宮的花園。
見了這食蟲草,碧華的確是嚇了一跳的。大概是聚靈陣凝聚了大量靈氣的緣故,這食蟲草已經不像是幾日前隻開了兩朵花的樣子,而是像藤蔓似的鋪了一米見方的位置,開了數枝巴掌大的花朵,而嚇到碧華的正是這些看上去美麗迷人的玫紅色花朵。這些花每朵上都長了一圈白森森的尖銳牙齒,時不時的張合,有幾朵還在嚼著從長在旁邊的植物上拽下來的枝葉,而其中一朵正咬著碧華買給墨墨的那隻冰藍色的小烏龜,看的碧華心驚不已。
白歆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我今日來看這個食蟲草,它卻突然張大嘴咬我,啊,就是那朵花,我太害怕了,就隨手抓了東西砸上去,”白歆戳了戳手指,“那隻烏龜就被咬住了。”
站在白歆肩膀上的墨墨忍不住撓了他兩爪子,趙冉卻翻了個白眼:感情是你把人家烏龜當石頭砸,才被咬住的啊。他心中也感到奇怪,隻是自打碧華來了以後,各種奇怪的事發生的越來越多,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碧華聽了了解始末後也十分無奈,他化出長長的玉刀,遠遠的想把這朵花切下來,結果這朵花卻突然咬上了玉刀往後一抽,力氣大得差點把碧華拽到那堆藤蔓裏。碧華驚呼出聲,還好清恩帝在他身後抱住他的腰,才把他固定住,而那把玉刀已經被那朵花拖進了藤蔓。碧華餘驚未定,回頭看清恩帝,其他人也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東西啊。
清恩帝安慰的吻了吻碧華,心中也是不快,他記得食蟲草是一種很脆弱的植物,隻能發出香味吸引蚊蠅類的昆蟲,然後把那些昆蟲關進花朵裏慢慢消化,而這些,長著森森白牙,什麼都吃的東西…已經不像是植物了。
好在那堆藤蔓上的花朵都已經去進攻玉刀了,小烏龜倒是爬了出來,碧華把這隻已經長到差不多巴掌大的烏龜抓到手心,發現他的殼在那種尖利牙下還是完好無損,驚訝於他頑強的防禦力之餘,也放下心來,把它給了一旁的白歆。
清恩帝此時直接在指間聚了火,想把這讓人討厭的草燒掉。碧華看了看快要哭出來的白歆,拉著清恩帝的手搖了搖頭,
清恩帝無奈,吻了少年的額頭:“小孩子是不能寵的,碧華。”
趙冉無奈腹誹,陛下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碧華隻睜大了亮晶晶的眸子笑笑,便直接用玉化了四麵牆壁把食蟲草困在了裏麵:“這樣也不行,再燒掉吧。”
清恩帝彈了少年的額頭,正欲出聲,卻聽到——“哈哈,白然這死小子皮又癢癢了,竟然托天睿來邀皇叔去自然居,看我不收拾他。”碧華隨著清恩帝的目光回頭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祈天溪,天域,天睿姐弟三人。
碧華記得自然居是賣一些奇珍異獸的的地方,心中雖然有些好奇白然相邀的目的,但還是有些想去,便回頭看著清恩帝。
清恩帝也知道碧華已經很久沒有出宮了,隻是想到少年上次遇到妖魔的經曆,他實在不放心少年一個人出去了,便要同行。碧華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也隻有同意。趙冉卻腹誹:陛下!不到一個月以後就是祭天大典,各國使臣都來的差不多了!各部的尚呈都跑得腳不點地不成人樣了!你居然要帶著小孩子逛街!
碧華看著自從清恩帝一起上了馬車之後便顯得有些局促的三姐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清恩帝隻是把碧華護在胸前,時不時低頭對他說幾句話,對其他人就好像沒見到一樣。碧華有些無奈,目光對上正好移過來的的祈天域,便對他笑了笑。
祈天域愣了下,但看著少年仍舊亮閃閃的透著瑩瑩水澤碧綠雙眸,心中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隻衝著少年會心一笑,眨了眨招牌般的桃花眼,碧華立刻笑出了聲。
對於祈天域那天的話,碧華確實是還沒明白,清恩帝也不告訴他——當然也不會告訴他。但是碧華,他還是相信祈天域的確是對他好的,並沒有心存芥蒂,更不用說什麼怨恨了。
清恩帝見了,不知道該為少年當著他的麵衝別人笑的行為感到心酸,還是為他的遲鈍感到欣慰,隻能歎了口氣,伸手彈了少年的額頭,又吻了吻算作安慰。
碧華瞪大雙眼,其他人臉色各異,這時祈天睿突然出聲:“咦?!那是天穆?跟他在一起的是國師?怎麼可能?”
“知道不可能你還說!”天溪白了他一眼,“天穆最近忙得很,國師更是閉關了,更何況,國師怎麼可能出神殿。”
碧華順著祈天睿的目光看去,隻見到兩個背影拐到了一邊的巷角裏。他對那兩個人又都不熟悉,就沒有特別在意。
清恩帝皺了皺眉,這時駕車的蒼乙提醒:“自然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