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墨溪斷怒不可遏的抓起負責涯藥的人「誰。。誰叫你加那味藥的？」
    「是。。。是族長。」那人被勒了脖子，脹紅的臉說。
    「不可能，別拿姓荒的還堵我。」雖然荒無晝以前是對涯的方式很卑劣，但以最近涯的身體來說，他完全沒必要也沒理由要這麼做，更合何況現在荒無晝對涯的感情非同昔日。。。。。。。
    是誰？
    金屬手臂掐緊了細小的脖子，傳來了冰冷的溫度。
    蔚藍的眼冰冷的盯著手上脆弱的生命。
    熬藥者是最低下的人之一，是不配擁有武功的。
    「那有。。。。。族長的。。。。手諭。。有壓印。。。。。假不了。。。」他斷斷續續的說，一旁的熬藥者戰戰兢兢的捧了一張白紅的布諭。
    赫然的血色大印。
    "荒無晝"
    默溪斷甩了手上的人一巴掌，奪了布諭，睜著眼看清楚。
    「賜予罪人-涯滅魂破庭丹以除以極刑。
    荒無晝」
    「嘶!」堅韌的布從中裂成兩半。
    「荒‧無‧晝」海藍的眼沾了鮮紅的顏色，冰冷的聲音染了血腥的味道，暗金色麵具下的唇滑出冷酷的線條。。。。。。
    「好。。好。。。好你一個荒無晝。。。」
    他笑了。。。很冷，一股似有若無的嗜殺。
    「我真是錯怪你了。荒無晝」
    墨溪斷笑了，在眾熬藥者恐懼驚愕的眼神下走出了熬藥房。
    一個躍身，瞬間拔高數尺的金色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樹林裏。
    然後，兩個黑衣人從熬藥房的後門旁出來，兩抹奸笑掛在嘴旁。
    「看來他被激怒了。」
    「接下來就等冷昕了。」
    「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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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上好的雕花梨華木門被震飛了出去，古樸雅致的藏書房也隨之一震。
    「族長。」幾名影衛聞聲出現在荒無晝身旁，一臉戒備得抽出隨身攜帶的配刀。
    一道金色的身影。
    「墨溪斷，不要三番兩次挑戰我的耐心。」
    「叫他們退下」在塵埃後的身影漸漸走出，周身是沾滿了血味。。。。。。
    「退下。」
    「族長!」為首的影衛驚訝得看著荒無晝，後者一臉嚴肅。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是。」
    不到數秒，諾大的藏書房裏隻剩下兩人。空氣變的十分膠著，
    異常詭異。。。。。。
    「找吾何事？難道你又要來這炫耀你有如何愛涯嗎？」荒無晝一臉譏諷的對著他說。
    對於涯得感情，他還是很不懂。
    那名灰發的男子，冷傲不馴的性子。
    看著眼前男子對他的執著，心裏是一陣悶鬱。
    為什麼？
    這男的那麼清楚。。。。。。對涯的。。。。感情。
    對涯鬆不開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墨溪斷一臉冷酷的走到荒無晝麵前，被撕成兩半的布諭啪的一聲丟在桌上。「你倒是有種，敢下這麼一個手諭。」
    鮮紅的眼掃了一遍，火紅的顏色更加鮮豔。「你懷疑是吾下的手諭？」
    「你是沒膽下這手諭的，畢竟以涯的身子來說，你也不敢下這手諭，可是。。。。。。那不代表隻有你有權利下這手諭。」
    墨溪斷笑了，暗金色麵具上的飾品清脆的敲響著。
    機械的手臂蓋住了他正在看的書，蔚藍的眼有幾分不屑「別連自己手下的人都搞不定。」花紋細膩而奇特的麵具離得很近，戲謔的口吻聽起來很令人不爽。
    「是嗎？」白發得男子也笑了，隻要前後推敲一下就可以大概知道眼前這男子說的話了。「不如我們把這場戲做真如何？」
    「正有此意。」
    「吾倒要看看那群老家夥可以玩出什麼把戲。」
    「還有那什麼冷豔宮的，八成也是你那群老家夥搞出來的。」
    「十一年前的事，吾可不會上第二次當。」
    兩人對視一笑，協議達成。
    ◇◇◇◇◇◇◇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荒無晝終日都栽在禁書閣或者是隻有族長才可進入的機密閣，就是為了快點找到線索
    和堵住一幹長老們的嘴。自從上次放毒事件開始，要處死涯的聲浪就不斷。
    可惜調查成果不盡理想，雖然有一些線索的味道，但每當以為他找到時，線索都會像人為般被人悄悄銷毀，這讓他人十分惱怒。
    「混帳，又給人撕掉。。」荒無晝一臉猙獰的看著被撕去一頁的撕痕，書皮因為過度受力而崩裂，不是他沒耐心，隻是。。。。這已經是第9本這樣了，耐心不足的他已經瀕臨爆發點了。。。。。
    他大袖一揮，將書架上的書全揮到地板上，也不管它們是多麼令人瘋狂爭奪的武笈秘法。
    突然，他發現書架格內的異樣。。。。。
    接過一連繁複的解碼，一本薄薄的黑書皮本子靜靜躺在手上。
    才翻開第一頁，豔紅的瞳孔因為內容而瞠大。。。。。
    「這。。。。。。」
    ◇◇◇◇◇◇◇
    「涯，為什麼你變瘦了。」墨溪斷憐惜的摸著涯日漸消瘦的臉頰，這是不正常的病態白。白皙的肌膚已經沒有像以往一樣的因熱而紅了，就像是久病的人一樣的蒼白。
    這段日子除了寸步不離的陪在涯身邊還要防範那些老家夥給涯下毒，而嚴淩楓還在處理冷豔宮的事，事情愈來愈複雜。嚴淩楓還強烈要求他必須在開戰前去他那，今天則已經是最後極限了，涯的身子卻令人擔心。
    「隻不過是一直孕吐，吃不下東西而已。」涯暴躁的推開墨溪斷，對於他幾乎把他當殘障般的嗬護還氣在頭上。
    「恩」墨溪斷抄起手旁的暖裘為涯穿上，最近是入冬的時節，涯很怕冷，而且還是忒怕的那種，所以屋內總是燒有三。四個暖爐以保持溫度。
    涯坐在窗邊看雪，不同於常見的木窗，荒無晝這裏用得是叫作玻璃的物質，這是一種神奇的物質，他是透明的，可以讓涯心賞到外麵的風景卻又不會因而受寒。
    『下雪了。。。』
    一點一點的雪白落下，落在草地上、落在池塘裏、落在樹葉上。。。。。。。
    玻璃微微起了霧氣，涯伸出手來擦拭，過餘的冰涼讓他輕皺眉『好冷。。。。』
    他看了一眼發紅的指尖，又將視線轉到外頭，這是他從沒見過的情景，以往他幾乎不會在冬天出門，即使出門也不會細心品嚐這雪景的滋味。。。因為他怕冷。
    這一片刻，他愛上了下雪的感覺，一點一落的雪白像是可以洗滌心靈般的靜謐，那麼的美好，那麼的純潔。。。。那麼的遙不可及。。。。。。。人總是喜歡給自己一個美夢、一個憧憬去追。。。。。
    「涯，你喜歡雪？」墨溪斷在後頭抱住他，輕輕的問。
    涯搖了搖頭，不喜歡雪，因為它會凍傷他，可是他卻喜歡下雪的感覺。
    這很矛盾，涯不知怎麼回答他。。。。
    就好像。。。就好像。。。。
    他對他們三人有著非比尋常的在乎，卻又憎恨他們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矛盾。。。。。涯很為難。。。。。
    「涯。。。。」他有幾分難言之隱似的。
    「。。。。。。。。。。。」
    「剛剛我屬下傳信來，要求我要盡速回去，大戰要開打了。。。。。我。。。」
    「你走。。在這沒有人會來的，我很安全。」涯依舊望著窗外看著雪景。
    「可是。。。。。」
    「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走的。。」涯給了他承諾。他知道，他們都很怕他會出事，會再次落跑，所以給了承諾，即使他們的擔心來自孩子，他也認了，至少。。至少他們曾關心、曾愛護過他個人。。。。。
    「我走了，我會盡快回來的，我已經請人準時將湯藥和飯時送來，即使你在睡覺他們也會溫著的。還有我也較姓荒的來照顧你了，不找人不在你身邊，我很擔心」墨溪斷拉拉雜雜交代一大堆，最後「涯，我走了。」
    「恩」
    涯始終沒有轉頭正視著他。心底發著酸，他不敢看著他的眼，他怕滿是柔情的眼神，怕逐漸冰封的心再次懦弱。。。。。。
    墨溪斷走了。。。。。。。。
    涯也在窗前看著他的身影離去，被茫茫的雪掩蓋。。。。
    原來厚厚的雪也可以蓋住一個人的痕跡，就好像他不曾來過。。。。。。
    人說，懷了孕會變的多愁善感。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晚上，荒無晝來了，帶著幾分嚴肅，幾分慍怒而來。
    發如雪。。。。
    飛舞的白發讓涯有些恍惚。。。。。。
    而他不曉得的事，等待他得是一場淩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