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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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安靜而神秘地。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次,朱標突然病倒,這一切看似平靜的生活,也逐漸往另一邊傾倒。
為此,皇上擔心了不少。
整個太子宮裏裏外外都被緊張所包圍。
太醫在為朱標進行一次全麵的診斷後,花白的須眉緊緊皺成一團,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微微搖頭。
皇上一看見他,馬上拉住,問道:“怎麼樣?……太子,究竟得了什麼病?”
“啟稟陛下,太子的病,甚是奇怪。不像第一次發作一般,倒像是一種慢性病。”
“什麼慢性病?說清楚點。”
“所謂慢性病就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染上這種病,隻是當時這種病可能很輕微,根本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威脅。隻是……”
“隻是什麼?”皇上此時的臉色相當難看。
“……隻是,這種小病一直都在太子身體內積存。估計太子身體承受這種病已經達到一種極限,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積存?”皇上皺著眉,略有所思。
“是的。依照太子目前的情形來看,這種病,應該是由於一種藥物所致,一開始,藥量太少,所以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但要是一直持續服用的話……輕則,折壽並永遠都要忍受病痛的折磨,生不如死,重則……還會有生命危險!”
“這是什麼藥?”
“回陛下,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用一種很罕見的藥材製成的補品。”
“怎麼又是補品?”
“因為這種藥材本身是對身體沒有什麼害處的,不但如此,而且還是一種很特別的補品,同時還有強身健體的效果。但是,要是它跟茶水前後服用的話,對人體而言就相當於是一種慢性毒藥。”
皇上臉色凝重,半晌無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得一聲令下,太子宮內所有外人及下人都被官員一一拿下。
當然,秦燏和青兒也不例外。
在那些官兵麵前,秦燏柳眉皺起,手掌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青兒正要上前爭辯,秦燏一把拉住,望著她搖了搖頭……
***
大牢內,秦燏一臉鎮靜地坐著,沒有找獄卒評理,沒有哭喊著讓太子和太子妃為自己證明清白,反而一副無所事事地樣子。
反觀青兒,一臉的焦急,總是生怕秦燏同自己一起被皇帝給定罪了。自從被關進大牢,她整個人就在牢房內來回地轉著,沒有停下來過。
“青兒,何必如此焦急?我們的命數還沒這麼快結束。”
“小姐!這都火燒眉毛了,你……你怎麼還這麼清閑!雖然說我們並沒有對太子下過藥,但總還是要找到一些對我們有利的證據啊!現在太子正處於昏迷之中……現在唯一能為我們作證的,就隻有太子妃了!”
“早死晚死,不都是死。既然逃不過,何必還讓自己難過。青兒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什麼我一定不會有事?最主要是小姐不能有事,哪怕為救小姐冒犯聖上,青兒也絕無怨言!”
秦燏“撲哧”一聲笑了。此生能有青兒這個知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還有什麼遺憾?
正在此時,獄卒突然來到她們麵前道:“秦燏,有人來看你了!”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看我們啊?”
等來人走進,秦燏借著牢獄內昏暗的燭光總算看清了對方。此時站在她們麵前的,不是太子妃還是誰?
“太子妃?這裏是牢獄重地,並非太子妃玉體前來之地,快快請回吧!”
“秦姑娘,都是本宮害的你如今不明不白地入獄……本宮本來是想為你們作證向皇上求情。但是這事畢竟牽扯到太子,而且皇上又是那麼寵愛太子……所以誰知皇上如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太子妃不必內疚。這也是人之常情,太子突然得了這種莫名的怪病,而太醫又說這是藥物所致。那麼可想而知,能夠長期給太子下藥的,自然就是太子宮內的人了。如今除去太子和太子妃本人以外,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當今聖上,不管是作為天子來講,還是作為父親而言,他的所作所為,並談不上對與錯。不是嗎?”說完,她嫣然一笑。
原本一臉愧疚的太子妃,在聽她這麼一說,也禁不住歎了口氣。輕輕拭幹淚水,連連點頭。
“所以,太子妃不必為秦燏愧疚什麼。”
隨後,太子妃又跟秦燏聊了幾句。
突然,太子妃的眼眸瞬間閃過一道藍光,緊接著雙目無神,整個人神情變得呆滯。
秦燏突覺得不對,馬上上前喚了她幾聲。不一會兒,太子妃緩了過來,一臉的莫名道:“秦姑娘……本宮,本宮這是怎麼了?……”
“太子妃定是勞累過度,快快回宮去好好休養才是!”
“嗬嗬……瞧本宮這……唉!也對,總之,秦姑娘是因為太子的事情才被下獄,你放心,本宮和太子一定能想出辦法幫你開脫的!”
“那就有勞太子和太子妃了!”
太子妃點點頭。剛一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一樣,一臉的驚異,馬上回頭說道:“秦姑娘!本宮有辦法了……”
半晌,秦燏緊皺眉頭,猶豫道:“這……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你對本宮有恩,本宮本來就要報答你,而且你又跟太子認識!又一直住在太子宮內,隻有跟皇上說你本是太子納的妾,皇上自然就會放了你!難道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畢竟於太子不好吧?……”太子妃哪裏知道秦燏其實心中早有所屬。
“這有什麼不好的?如今現在有哪個王公貴族沒個三妻四妾的?更何況太子?他將來可是做天子的人!現在納妾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嗎?”
“可是……這……”
“別可是了!現在隻有這個方法可以救你!再說了,本宮都看得清楚,太子其實早對你有意,所以你放心,等你出獄後,太子他會好好待你的。”
秦燏還要說什麼時,太子妃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且在這裏再委屈一段時間,我現在就回去把這事跟太子說。”
“太……”秦燏話還沒出口,太子妃早已離去,隻剩下秦燏對著冰冷的牢獄的鐵門惆悵。
當太子妃從牢獄出來之時,她的瞳孔在沒人發覺的情況下,從藍色淡淡的變回了棕色。她離去之後,卻在她身後不遠處那個陰暗的角落裏,依稀可見一個黯淡的身影,而那個身影,有著一雙幽藍色的雙眸。
待太子妃消失在拐角處後,那個身影終於從陰暗中走出來,幽藍色的眼眸襯托出他越發蒼白而英俊的麵容。
“光之環……再加上那兩世的靈魂……果然這次的接近要比我想象的更加困難!幸好還可以用這招‘心轉換之術’,但代價卻是——”他有點難為的皺了皺眉,伸手,表情凝重的望著自己開始有點透明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