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 花流短文——假如世上有兩個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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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流川就著冰箱裏有的一點材料洗洗切切,不大一會兒居然也作出了幾碟不算豐盛但也色香俱全引人垂涎的菜肴出來。
看看時間,櫻木應該快要到了,把菜擺上桌,放好碗筷,流川準備去客廳看看電視等著櫻木的敲門。
剛到客廳把電視打開還沒來得及坐下,門鈴就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一聽那催魂似的頻率流川就知道是櫻木那個急性子,習慣性的翻個白眼走去玄關把門打開。
“哈哈,狐狸,本天才來了,你等得很心急吧肯定。”櫻木卷著一股春夜的冷風二話不說先把流川摟進懷裏揉一陣,愣是把在空調房裏待得全身暖烘烘的流川的溫度弄得跟自己身上均衡了才撒手。
流川也不惱,隻是吐出那千遍一律的口頭禪:“白癡。”
相處久了,櫻木也慢慢明白流川並不是每句白癡都是罵人的用語,所以也不火,笑嘻嘻的自顧自脫鞋進屋,經過客廳時順手把褪下的外套隨便往裏一甩,自然得跟在自己家裏似的。
流川跟在櫻木身後看著他那一連串動作,第n次納悶為什麼自己去櫻木家的次數比櫻木來自己家的次數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但始終沒辦法像櫻木來自己家的時候那麼坦然。
看到桌上那幾碟一眼瞧上去就覺得好吃的菜肴,櫻木孩子般叫著“好香哦,餓了”之類的,不等流川招呼,熟悉的摸到電飯鍋的所在位置,拿過流川之前擺好在飯桌上的兩個空碗開始盛飯。
也不是第一次了,流川也就照舊坐在飯桌前等著櫻木盛好飯遞給他後,兩人就不言不語的開始掃蕩美食。
別誤會,這食不言的習慣跟兩人的家教沒甚關係,主要是因為兩人的飯量都大,喜歡吃的東西雖然不能說全部一樣,但十之七八都相同,所以頓頓飯都吃得跟下一秒要上戰場一樣那麼趕,哪還有說話的時間呢。
別人吃飯是細嚼慢咽,其實這兩人分開來吃的話也不能算是狼吞虎咽,但湊在一起就變成了兩頭餓虎撲食,風卷殘雲一陣,桌上就隻剩下空蕩蕩的碟碟碗碗,如果這時候有第三人,而且是個吃飯也不慢的男人在一起吃的話,保證那第三個人現在隻能端著剩下的大半碗白飯幹瞪眼==
飯後,洗碗的工作自然是櫻木的,所以流川吃飽喝足就直接把碗往水槽裏一放,徑自去客廳看電視去了。
兩人分工向來明確,誰負責煮的那天另一個就負責洗碗,所以櫻木也習以為常沒說半句話的收拾殘局。
流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上正在播報體育新聞,但流川的心思卻明顯沒在電視上麵,眼睛沒幾秒就往廚房的方向移,手更是動不動就往T恤胸前的小口袋裏伸,裏麵那張疊的方方正正的紙條幾乎都快被捏變了形還不罷休。
想起昨天兩人在小球場1對1時脫口問櫻木的那個問題,流川忍不住自言自語吐出一句:“叫他白癡還真沒錯。”
昨天的天氣很好又是星期六,學校休息籃球部也沒訓練,所以流川習慣性的抓了籃球去櫻木家找櫻木出去練球。
這個習慣是自從兩人交往後的某次跟仙道1對1時巧不巧的被櫻木看到,不知為何櫻木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兩人吵了自交往以來最大的一架後養成的。
誤會弄清楚以後,流川1對1的對手就變成了櫻木。
雖然櫻木的球技沒有仙道跟他的那麼勢均力敵,但是在鬥嘴鬥氣中一點一點教下來,櫻木的球技有了飛躍性提高不算,流川自己也覺得這樣打球比跟仙道隻是枯燥的1對1鮮少有交流的方式快樂得多,自然的,兩人的感情也場上場下慢慢磨合的更加融洽。
算起來仙道也算是做了一次正麵的催化劑。
那個問題其實不算很突然,自從幾星期前在海邊櫻木那樣問了流川而流川沒正麵回答後,這個問題就一直在流川心裏擱著。
球打累了,兩人背靠背坐在小球場的長椅上休息,櫻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流川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偶爾回一句。
櫻木的話題不但廣泛跳躍性也強,但是流川居然都跟得上。
不過在櫻木正說得興致高昂時,卻被流川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沒了聲音。
流川說:“櫻木,上次你問我,如果這世上有兩個你我會怎麼選是吧?”
櫻木沉默半晌,笑得極為心虛的扭過頭對著流川:“咦?我問過這種問題啊?什麼時候?”
那一刻流川真想拿籃球砸死自己。
就知道以櫻木這樣粗線條的性格會問出那種問題肯定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的感性而已,自己居然記掛了好幾個星期還傻傻的認真想答案。
“上次看電影回來在‘湘北海岸’的沙灘。”真是的,沒那麼細膩的神經就不要學人玩感性啊:“不記得算了。”
“哦。”感覺得到流川的不爽,櫻木自知不對,也就沒多話。
就這樣,話題突然中斷,流川不說話看著天空,櫻木苦思該把話題從哪裏開始撿起比較妥當。
“那我問你,如果這世上有兩個我的話,你怎麼選?”
流川是個執著的孩子。
從他對籃球的態度就看得出來。
一旦心係某事就是不到結果不罷休的倔強孩子。
因為對那個問題認真了,所以執著的想要將這個話題進行到最後,即使提問的人已經忘記了。
“呃?”櫻木了解流川的個性,所以當他再一次麵臨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不把這個話題進行到有個答案為止流川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迷糊了一陣後隻能調動所有的腦細胞仔細回想那天的電影究竟演了什麼而回程的路上自己又究竟說過些什麼。
“啊!想起來了!”或許是因為那天的電影真的有點無聊,櫻木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那天的電影情節當然也想起了自己幾年難得一次的感性時刻:“那當然是選狐狸啊······咦?不對,好像兩個都是狐狸哎。恩···那就選裝了狐狸靈魂的那個吧······也不對,這樣感覺像是跟別人在談戀愛。選空有狐狸的身體卻裝著別人的靈魂那個······更不對,這樣就是真的跟別人在談戀愛了。咦?咦?咦!怎麼選怎麼錯吧,這什麼破問題啊,本天才怎麼會問出這樣的白癡問題來的!”
越想越混亂,櫻木自己都被自己的問題繞了進去。
流川對著蔚藍的天空拋“媚眼”:“因為你是白癡啊。”
這個白癡櫻木明顯的知道是被流川嘲笑了,立馬跳起來大叫:“臭狐狸,又罵天才白癡了!你給我等著,給本天才一個晚上,明天晚上你到我家來我就告訴你答案!”
“明天我家沒人。”
“啊?知道了,那明天晚上7點我去你家找你。臭狐狸你就做好一桌子美食等著本天才創世紀的驚人之語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囂張的大笑驚得一旁枯樹上休息的烏鴉都受不了,哇哇大叫著拍翅飛離。
飛遠之前,不甘心的在櫻木頭頂上哇哇叫著盤旋了幾圈才肯飛遠,惹得櫻木指著那隻烏黑的家夥跳腳大罵:“八嘎,不要在人家頭頂叫啊(日本人很討厭烏鴉在自己頭頂哇哇叫的,覺得會倒黴,笑)!”
想起昨天那一幕,流川禁不住嘴角勾出了些許弧度。
櫻木洗完碗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想想兩人交往這麼久以來極少見到流川笑,就算笑也不易察覺,鬧得櫻木不止一次的懷疑他是不是麵部神經壞死,像這刻笑得這麼明顯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有點不是滋味的走到流川身邊的沙發旁重重一屁股坐下去:“臭狐狸,想到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收拾完了?”櫻木的問話讓流川回過神來。
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想出了神,流川的臉微微泛紅。
其實跟櫻木交往以來,流川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像這樣想著櫻木做的事情出神或者莫名其妙的笑了,隻不過以往都是自己一人在家或者趴在學校的課桌上,除了他本人沒人知道,這次被櫻木逮了個正著難免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因為流川皮膚白皙的關係,所以即使隻是微微的泛紅,在他白淨的臉龐上也很明顯,這種微紅與打完比賽和練習結束後那種劇烈運動過的潮紅不一樣,很誘惑。
櫻木再一次看到個從未見過的流川,忍不住懷疑今天晚上在他麵前這個到底是不是平日裏那個七情不動麵部神經壞死的戀人。
不過,當櫻木吻上那兩瓣一如往常微帶點冰涼的唇,流川微紅著雙頰閉眼接受的樣子疑似動情時,櫻木決定以後沒事就要做點讓流川臉紅的事情,然後——狠狠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