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堅硬的城市裏沒有柔軟的愛情
    堅硬的城市裏沒有柔軟的愛情。
    蘇銘晃著一頭黑色的絨毛，穿著一套小老虎的黃色厚重毛衣，走起路來三步一回頭。小小年紀，官氣十足。
    到了蘇宏誌的麵前，朝身後的小螞蚱們指了指蘇宏誌，紛紛點頭示意，把小書包和飯盒遞給了蘇宏誌，再向蘇銘恭恭敬敬喊了聲：“老大，慢走！”
    像是一群黑幫組織的會麵一樣，錢輝拍著掌笑道：“好樣的，有我的風範。”
    蘇宏誌翻了一個白眼，朝後走去。
    “你帶他去吃，我下午有事，你帶著他，出了事，你就等著死。”
    錢輝拚命的點頭。
    蘇宏誌叫了一輛出租回了家。
    換了一件黃色條紋裝套頭衫，加上一條純藍色緊身褲，他想讓自己盡量看起來活潑一些，鏡子裏卻覺得幼稚的要命，看了眼縮在角落的黑色外套。
    外麵的一陣陣涼風吹進屋子裏，蘇宏誌決定還是換成黑色外套吧。
    A市許多地方都有良木緣咖啡廳，大約他知道的就有八家。
    蘇宏誌去的是一家在當地屬於華人以及外籍人士居住的一個小區外麵。
    遠遠地就看見高台樓閣的裝修，外麵是中國式建築，掛著一塊大牌匾，棕色的底，紅色的字，張揚的字體上書三個大字，良木緣。
    蘇宏誌覺得說不出的怪異，進了裏麵，也是一格格的中國式的小桌，也融合了西方人愛長條坐的習慣，做了一個足有十米長的桌子橫闊在中間。看起來很奇怪的感覺。
    裏麵幾乎坐滿了人，外國人的生活是極其悠閑和自由的。
    不會像是在中國，幾乎所有人都有厚厚的壓力被壓得喘不過氣。
    在一個牆角的位置，遠遠的就可以看見在一群粗厚的老外裏，一個溫柔恬靜的人正拿著報紙閱讀當天的新聞。
    “蘇宏誌？”“恩！”
    “你貌似遲到了。”
    “。。。我對這裏不太熟悉，找了一會兒。”
    叫來了侍者，蘇宏誌餓了點了一份八分熟的牛排。
    “你還記得我嗎？”蘇宏誌正在嘴裏大口塞肉。“你不是蘇浪嗎？”
    “嗬嗬，蘇浪是誰？”殷景帶著一副平光眼睛，一雙眼睛像鷹一樣的敏銳。
    蘇宏誌努力把肉塊從喉嚨裏往裏咽。
    “那你是？”
    殷景拿過一邊的餐巾紙擦幹嘴角。
    “以前你還矮上我一個頭，還老愛跟著我到處跑。”
    蘇宏誌驚得嗆了起來，殷景體貼的要了一杯水，遞給蘇宏誌。
    酸酸的檸檬水讓蘇宏誌情緒鎮定了下來。
    周圍漸漸起了一些談笑聲，外國人在餐桌上說話，幾乎小的聽不見。聲音感覺忽近忽遠，讓人心裏一陣陣的發慌。
    “你去哪兒了？”蘇宏誌沒有問其他，雖然現在滿滿的問題需要眼前人來回答。
    “就像你看見的，我出了國，然後又回來了。”
    “你為什麼不聯係我。”
    “我現在不正是聯係。”蘇宏誌氣結。
    “我找了你很久。”
    “我不知道，你爸爸把我送到國外讀書，囑咐我不要和你聯係，以免你分心。”殷景拿起手中的杯子眼神隱藏在暗處閃爍著。
    蘇宏誌還沒明白為什麼現在徐二娃回來了又找到了自己。殷景談起了自己在國外被欺淩的生活，蘇宏誌也跟著心一陣陣的緊了起來。
    忽然從殷景的領口看見幾點曖昧的紅點若隱若現。一陣臉紅肉顫的春宮好戲在蘇宏誌的腦袋瓜裏上演著。
    殷景順著蘇宏誌的眼神看向自己的領口，有些尷尬的笑笑：“嗬嗬。”
    “你有女朋友了吧！”
    殷景搖搖頭，低頭不語，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圈已經紅了。
    “怎麼了？鬧分手了？”蘇宏誌緊張起來，這男人無論多帥氣多英俊，多有錢，都得栽在女人手裏。
    “不是，”殷景咬著下唇像是做了萬般決定一樣的表情，接著蘇宏誌聽著殷景的話，血液都冰冷了。
    整個人呆在原地。
    “那個70多歲的老頭嗎？”
    殷景點點頭，幾滴淚珠沿著臉頰掉進了他麵前的水杯裏，蕩起了許多層漣漪。
    蘇宏誌咬牙，把嘴唇狠狠的咬下了一塊皮。
    殷景勉強的笑著：“如今你家裏出事了，就由我來照顧你吧。”
    蘇宏誌搖頭，“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殷景一雙晶瑩的瞬子看著窗外的馬路，像是一塑雕像，最完美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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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輝帶著蘇銘回到家，便看見蘇宏誌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怎麼了？”
    “錢輝，我恨我自己。”
    “怎麼了？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蘇宏誌看向錢輝的眼睛，寫滿了著急。
    “錢輝，以後別來找我了，你幫我一個忙好嗎？”蘇宏誌滿臉透著死氣。
    “什麼忙？”錢輝聽見蘇宏誌的話，心裏堵著，難受像是大海一樣看不到邊，還總是波濤洶湧。
    “以後帶著蘇銘。。。”
    “你要去哪兒。”
    “消失吧。”
    “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錢輝一把抱住蘇宏誌，死死的圈在懷裏。
    蘇宏誌沒有說話，倒在錢輝的懷裏，他早已經變成一隻破碎的風箏。
    不會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
    hey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麵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幹幹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哪裏又有什麼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hey我真的好想你
    現在窗外麵又開始下著雨
    眼睛幹幹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緒沒適當的表情
    最想說的話我應該從何說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
    如果沒有你
    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
    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
    如果沒有你
    我在哪裏又有什麼可惜
    反正一切來不及
    反正沒有了自已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在想你①
    那一夜，天下起了大雨，昏沉沉的壓得喘不過氣。雨水敲打在窗戶上，站在窗戶邊他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眼淚什麼是雨了。隻知道，有些東西在溜走。
    蘇宏誌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樓下已經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蘇宏誌打開了貼著喜洋洋卡通貼的門，蘇銘一如既往的露著白色的小肚皮。他捏著翻起的衣角，讓他服帖的貼在蘇銘的小肚子上，蓋好了被子。蘇銘睡得不是很安慰，皺緊了眉頭，翻過身抱著枕頭，用四肢把枕頭纏得死死地。
    蘇宏誌笑了笑，還是這麼毛躁，跟著錢輝，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怎樣。
    不舍的起身拿起了行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哭成淚人的小蘇銘。又一次被拋棄，蘇銘的小小的腦袋裏充滿了這個年齡該有的寂寞和悲傷。
    殷景早已經等在了樓下，他坐在車裏不停地翻看手腕上的表，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遠遠的樓梯道裏傳來腳步聲，殷景調整了笑容，“來了啊。”
    蘇宏誌沒有說話，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剛剛他與錢輝擦肩而過，氣氛瞬時凍結，錢輝拉住了他的手，他想轉身，卻最終甩開了錢輝的手，在電梯裏他開始不停的哭泣。。。
    殷景識相的沒有多問什麼，紳士的幫蘇宏誌打開車門，將行李放在後座。樓上一個火辣辣的視線在他的背上，他牽起嘴角，給樓上的人一個得意的笑容。
    蘇宏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窗外的熟悉的風景一點點的消失、
    “難為你了，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蘇宏誌耳邊鬧哄哄的，他沒聽見殷景的話，隻是木訥的點著頭。
    “其實你不用為我這樣，那麼多年，我都過來了。”
    蘇宏誌突然轉過臉直直的看著他：“二娃哥，我願意幫你。”
    二娃哥！殷景的腦中的記憶突然瘋狂的席卷而來。他們牽著手在田野裏跑步，和風賽跑；每天蘇宏誌會站在家門口懷裏揣著的食物都是留給徐二娃的。那時候他們那麼天真，他還記起他們在後山，抱著翻滾在一起。。。
    突然後麵一陣陣長笛聲，才讓殷景回了神誌。
    他好似對自己諷刺的笑笑，轉過頭看著蘇宏誌的臉，蘇宏誌一樣看著他：“以後我們會在一起的。”像是承諾一樣，從殷景的嘴裏慢慢說出來。
    蘇宏誌紅著眼圈，笑著點點頭，轉過頭繼續看著外麵。
    今天的太陽，真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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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非常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