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楊家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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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黃昏已至。
斜陽下,一個極其壯觀的莊園顯得格外的寧靜。這是一座很大很壯觀的莊園,莊園裏翠竹依依,花團錦簇,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一間布置十分溫馨的房間裏,一個白衣少女坐在梳妝台前,背影纖弱,她雙手托著香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很久過後,她緩緩的轉過身來,隻見她雙十年華,肌膚晶瑩剔透,容顏絕美,一雙眸子澈如秋水,一襲白衣似月宮的裏的仙子一般。隻是她娥眉輕戚,似乎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楊若涵的確不開心,因為她最近看著自己的父親經常一個人唉聲歎氣卻從不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從小沒有娘親,是她父親含辛茹苦的將她養大,所以她與父親之間的感情極深。看著父親整天愁眉苦臉,身體一日日的消瘦下去,她感覺自己很沒用,什麼都幫不上。
她緩緩的走到窗前,看著園子裏盛開的鮮花,滿園鮮花跟她絕美的容顏比起來都為之黯然。
突然她的房門開了,來人四旬年紀,身材中等,可是臉上已布滿了皺紋,頭發花白。看上去哪像一個正直風華的中年人,卻像年近古稀一個遲暮老人。來人正是楊若涵的父親——楊拓。楊拓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大俠,當年僅憑手中一把鋼刀,連下黑石山下九溝十二寨,自此之後名震江湖。他與藏劍山莊的蕭離別是師兄弟,隻是一般江湖人不知道罷了,何況那已經二十年前的事了。
看著眼前父親的樣子,楊若涵感到十分的心痛,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她卻沒有哭出來,因為父親常告訴她:“若涵啊,有一天父親不在了,你要學會堅強,不要輕易的流淚啊。”
“爹爹,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叫若涵過去就行了。”說完,便過去攙扶楊拓。
楊拓任由自己的女兒攙扶著自己來到凳子上坐下,看著自己的女兒容貌,他不知不覺想起了他的妻子,也就是楊若涵的母親。想起自己的妻子,他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痛,要不是她為自己擋下那一劍,她又怎麼會死。他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他永遠也忘不了她臨死前露出的那種滿足的微笑,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句“拓哥,要好好照顧好咱們的孩子,讓她快快樂樂的長大,將來給她找戶好的人家”。他漸漸的回過神來,自己的女兒正在為自己揉肩捶背,他很享受這一刻的溫馨。現在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柔弱了,他怕她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
“若涵啊,你也長大了,最近你也看出爹爹心裏有事……”楊拓沉重的說道。
“爹爹不會有事的,我們要一輩子都在一起,永不分離。”楊若涵聽見父親的話,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匆匆打斷父親的話。
“傻孩子,爹爹都這把年紀了,遲早有一天……哎,你也長大了,你也要嫁人的。”楊拓為了寬女兒的心,始終沒把那個“死”字說出來。
“不,若涵不嫁,若涵要一輩子侍奉爹爹。”楊若涵爭辯道。
“好了,若涵,聽爹爹把話說完。若涵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你也有權知道。其實當年你娘親的死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當年不聽她的勸告,你娘親也不會去世,我們一家三口也會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隻怪當年爹爹年輕氣盛,如今已追悔莫及。”說著從懷中拿出半把鑰匙,接著又說道:“拿著這半塊鑰匙,馬上離開。”
楊若涵沒有接過楊拓給她的東西,隻是默默的看著,眼裏充滿了憤恨與不解,顫聲道:“為什麼?您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娘親為什麼會因你而死,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完,她哇哇的哭了,的確,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心中就像神一般的存在,然而自己的母親卻因他而死,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痛苦,楊拓心裏也如刀割般,不過現在不是痛苦的時候。他現在必須要讓女兒馬上離開,不然他萬死也難贖其罪。當年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難道當年這一幕在今天重演,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楊拓麵露怒色,喝道:“若涵,聽爹爹話,拿著東西馬上離開,你是爹爹唯一的女兒,爹爹當年已經失去了你娘親,今天不能在失去你了。”
楊若涵似沒聽到父親的似的,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裏沒動。從她的眼神裏可以看著她是多麼的不舍,她已經失去了娘親,今天又怎麼會舍下父親而去。縱然她現在對父親還有怨言,但畢竟血濃於水。此時又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哪裏還能去計較太多。
楊拓見自己女兒,依然不肯離開,神色有些默然,忍著心裏的悲痛道:“若涵,聽爹爹的話,馬上離開這裏,拿著東西去找藏劍山莊的蕭離別,他會告訴你一切,快走啊,不然誰也走不了。”
楊若涵忍著悲痛,拚命的點頭。她知道自己不走隻會成為父親的負擔,自已走的話,或許父親還能找到機會逃出生天,她本是個聰慧的女子,隻是被突如其來的一切打懵了。
看著女兒答應了,楊拓滿懷欣慰有道:“快走,去後院騎馬走,爹爹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要學會堅強。”
楊若涵止住哭泣,默默的看了父親一眼,飛奔似的走了,隻剩下楊拓一個蒼白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眼神十分的空洞,嘴裏還喃喃道“若涵,若涵,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嘻嘻,小女子拜見師叔,您的千金長的真實如花似玉,嘖嘖,真是我見猶憐。”突然從空氣傳來一陣很媚的聲音。聲音的確很媚,聽的人骨頭都酥了。
隻是楊拓眼裏卻充滿了恐懼,他並不是恐懼外麵的來人,他恐懼的是剛從來人嘴裏說出的話。
夜色已經降臨,大地漸漸被隱沒在黑暗之中。
楊氏山莊出奇的安靜,安靜的像一潭死水。天地間一片肅殺,暴風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