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長相思兮長相憶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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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本來我的那份傷心,也早已如同了這秋風吹拂下的枯藤了,為什麼,還要再遇見你,還要重新的讓這枯藤再長出枝椏。
這一天,談不上什麼聲望。
父親說,在長安,我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因為那次的舞林爭霸。長安城中,幾乎人人都在傳說,侯爺藍如羽有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非凡的舞姿讓人著迷。
父親的俸祿也到了,這一次,去了津軒閣,買了新衣服:“陌上花開”。全身的粉色,猶如初見時那日大明宮內絢爛的桃花。
父親說,粉色會比較適合我,因為我還小,需要這麼鮮活的顏色。
可是,我看中的卻是另一套,因為它的名字叫“墨染江山”仿佛文藝。黑白的韻調。但是那價格,卻不是我們父女二人所能負擔的起的。
見到李四的次數也不知不覺的漸漸多了起來,不複當年的每隔七八個月,現在,幾乎是每兩個人,我就能看到他,穿著新衣服,卻還要按捺住心中的欣喜假裝矜持。
我想找一個能說說話的,可是,這事,讓我和父親如何開口,為什麼我沒有母親……
其實,就這樣,已經很好了,至少我覺得很快樂。
李四雖說是個侍衛,可是言行舉止間,卻並不會似一個習武之人那般的魯莽,正如他所說,也許是從小在宮中長大的緣故吧。
更熟了之後,他甚至會出宮來,與我一同去放風箏,一同奔跑在春天希望的田野上。扭到了腳,他會被我去見安神醫。我聽叫我自己細小的聲音:“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父親為什麼會希望我能夠嫁一個達官顯貴呢,像李四這樣平凡的人,不好嗎?和他在一起,我不會有什麼距離感。我不費盡心思的去學這個,去學那個。
李四,隻要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就仿佛是被溫暖包圍。
在我十六歲那年的秋收大典過後,我被稿紙可以去麵見聖上,那日一出宮,便被人推到牆角。
旁邊的侍衛見了,他是認識我的,忙來勸阻:“五爺,使不得,這是……”
“小小侍衛,敢妨礙本大爺的好事。”
眼前的人,我認識他,幾乎整個長安的人都認識他,整日一身的酒氣,遊手好閑,卻有一個極好的身份。當今聖上的第五個兒子。
“老五,住手。”
這聲音,仿佛熟悉,是李四的,今日的他,穿著一身大紅披風,我能望到他的側臉,在我眼中,他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李四……”
“四哥,你管的太寬了吧。”
“滾,這是我的女人……”
為什麼同是宮中的侍衛,李佑見了方才的那個,可以說他是多管閑事,見了李四,就以“四哥”相稱,即便李四罵了他,他也不還嘴?
李四應該不僅僅是個侍衛吧。
我問父親,他的回答,並不亞於那日文宮女時得到的回答:“沒有李四這個人,至少他是沒見過的。”
皇宮,還是要去,不過,見到皇上的次數卻多了起來。
這個身為九五之尊卻剛剛喪氣的男人,並不似想象中的那麼嚴厲,看到他,仿佛看到了京城港口的叔叔,慈眉,善目。
所以,當聖旨下達的那一天,夢想著能夠成為李四夫人的我,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是要告別我的父親,告別李四,去成為高牆中那高高在上的王妃。
守著一個可以做我父親的男人共度餘生。
隻有一個原因,他是皇帝,而我,是藍墨痕。
瞞著父親,再度偷偷來到皇宮,卻不是李四了,是那日遇見的李佑,依舊是醉醺醺的樣子。
“小娘子。”他搖了搖頭:“母妃。”
“李四在哪兒。”
“四哥。”他笑了:“四哥真懦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太子,果真是太子,連這個,都和他父親學的一模一樣。”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李四是太子啊。
他都已表現的那麼明顯,可是,我偏偏就是看不出來。
我又怎能向他開口,讓他帶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此,我藍墨痕又怎能對得起天下的百姓。
梳妝完畢,我被帶上花橋,好是風光。今天過後,我將坐在我愛人的麵前,聽他叫我一聲“母妃”。
怎麼能這樣呢?我搖搖頭,拿出早已置於嫁衣中的鶴頂紅。這個名字真好,真適合今天我的大喜日子。我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留給父親的字條在桌上:“養育之恩,沒齒難忘,無憂,墨痕將會幸福。”
給李四的,也是昨日寫就,讓李佑帶給他了,不過幾字:“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後記
唐貞觀二十三年,太宗崩,太子李承即位,修太宗妃藍氏之墓,厚葬之,銘曰:“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全文完)本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