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伊曼抬起頭來，臉上掛著些許淚痕，無辜的大眼睛裏寫著疑問，天真的像個孩子，完全沒有了獨孤家大小姐的姿態。
    “恩。”蒼意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歎了口氣，明明就都是他的錯，又怎會怪你呢？
    龍寒空對他而言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下意識的逃避著，卻不曾想被他以為永遠都不會長大的妹妹看的清清楚楚。
    忽然有些不合時宜的開心，自己的妹妹長大了，會關心哥哥了。可是，又是那麼的心痛，自己都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將伊曼逼成了這樣。
    “我可以，可以做壞事？”
    伊曼慢慢站了起來，剛哭過的眼睛微紅，卻是清澈。
    “哥哥他會原諒我。”
    “對，隻要是你想要的……都可以。”蒼意費勁地抬著左手，身體向前挪了挪，朝伊曼靠近了些。
    伊曼像是個提線木偶，被動的拿過針管，卻遲遲沒有動作。
    其實，蒼意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他的妹妹。即便，他很愛她，但是，他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要想，要顧慮，所以，他並不懂伊曼，可伊曼不同。從小她的眼中，哥哥就是重要的存在，她可以看出哥哥很在乎龍寒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善良，她知道哥哥很愛她。
    “哥。”
    很輕。但是，蒼意聽到了。
    蒼意不可思議的看著伊曼。
    伊曼的眼睛是清明的，不同於剛剛的失控和茫然，其中寫滿了肯定。
    “什麼？”蒼意搖搖頭。
    “你是我哥哥，對不對？你就是我哥哥。”
    “我不懂……你的意思。”
    “隻有哥哥，隻有他笑得那麼溫柔，隻有他會不惜傷害自己來保護我。你是他。”
    伊曼的眼神有些悲傷，悲傷的蒼意不敢直視。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認我？你不要我了嗎？不要了嗎……”
    不是的，我，我隻是沒臉見你，我從來都不是個合格的哥哥，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其實過得不好。我是個不能出現的人，我的出現會打破那些好不容易得來的平衡，會給你帶來危險的，所以，請原諒我，原諒我……
    “我知道了，都是因為我沒有認出你來對不對，我，我竟然還傷害你，我……”
    說著，伊曼像是拚盡全身的力氣一般，折斷了手中針管，扔到遠處。然後，轉過身來，朝著蒼意扯了一個很美很美的笑容，可是蒼意卻是心疼，和刀割一樣的疼。
    “伊曼……別這樣。”他很心慌，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伊曼的精神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時而冷靜，時而失控。
    但是，伊曼全然沒有聽到蒼意無力的勸阻。她拿出口袋裏的鑰匙，快步走到床頭，想把拷著蒼意的手銬打開，可手一直在抖，她打不開手銬，細密的汗珠從她慘淡卻依舊美麗的臉頰滑落，嘴裏一直低語著“哥哥，別怪我，哥哥，原諒我，我知道錯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打開了手銬，哥哥就會回來一樣。
    蒼意看著近在咫尺的伊曼，卻不敢有什麼動作。此時的伊曼脆弱極了，怕是外界小小的驚嚇都會摧毀她的精神，打破她的支離破碎的世界。
    哢。
    是手銬被打開的聲音。
    伊曼停下動作。
    她看著蒼意，表情裏竟是帶著些驕傲。
    就像是小時候，伊曼拿著寫的歪歪扭扭的字來向自己炫耀，像隻驕傲的小孔雀。他記得那時，當他拿起那張寫滿了“伊驀”二字的紙時，心中的感動，即便那個“驀”字寫的完全沒了樣子，可能也是那時，這個妹妹成了她最珍貴的人。
    雖然是不爭氣，但蒼意突然有些想哭。
    他們都沒有發現，走廊裏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他們也沒有發現，那床由花朝拿過來的被子上有個黑色的小東西。
    門被撞開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花朝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是兩個穿著黑衣的壯漢。
    “把伊曼小姐帶走。”語氣不屑。
    那兩個大漢走上前去架起伊曼。
    伊曼和蒼意這才反應過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
    時間倒退。
    離開了蒼意的公寓後，月夕並沒有馬上向龍主彙報，那封可疑的信被她攥的死緊。
    她完全失了主意。
    一麵是她最重要的姐妹，一麵是龍主和無辜受牽連的沈蒼意，她該如何選擇
    月夕繞著小區的小徑繞了一圈，接著走出小區，錯過了駛離的伊曼和花朝的車子。
    腦子裏像漿糊一樣，這樣艱難的選擇題讓她無從選擇。
    她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她什麼都不想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月夕！月夕！”
    她停下腳步，有人在叫她？
    轉過身來，有一個人正朝著她這邊跑過來。
    來人跑得氣喘籲籲，扶著伊曼彎著腰大口的喘著氣。
    “我，我就說是你嘛！那個……那個，蒼意生病了，嚴不嚴重呀？”
    這個人，月夕知道，是附近超市裏的小老板娘（前文也出現過，具體哪章我也忘了），和蒼意關係很好。
    “我看了報道，好像是因為蒼意突然生病了，所以發布會就取消了。”
    “……”
    “他那人就是這樣，別看他看著挺聰明的，其實就是個糊塗蛋，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你們不能慣著他的，有不對的地方就要改，一定要好好監督他……”
    小衛也不管月夕有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著。
    你們不能慣著他的，有不對的地方就要改，一定要好好監督他……
    月夕像是一下子想通了，她不能讓花朝再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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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大家，因為周六有很重要的考試，所以這一周來文章的質量都不太好……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地方，我錯了，大家將就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