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海西岸 雲崖五國 第十七章 香臭我最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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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重重落地,我的心也跟著一沉,一大口鮮血噴濺在景年身前的白色理石地上。
“你!”原本看似即使死了人也仍然波瀾不驚的紫月的臉上此時顯現出了罕有的驚訝,繼而轉為憤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景年身著白色紋龍長衣,如今衣角已染有殷紅,他的傷一定很重,他勉強自己站起來,但我清楚地看到他痛苦地握緊拳頭,指甲已陷進肉裏。
“在做龍遊的王。”景年站了起來,站在我和齊雨的前方,我長這麼大似乎第一次發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可以如此強大,強大到使我聯想起偉岸和安全感,我擦幹了淚水,我要勇敢,已經有兩個人用區區肉身擋在了我的麵前,我又是在為什麼退縮呢。
紫月的秀眉微蹙,像是在思考,“如果我今天要大開殺戒,那麼任誰也再無法改寫雲崖的命運。”她自言自語道。
齊雨已握緊了手中的刺情劍,景年也做好了出擊的準備,惡戰一觸即發。
我趁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把從來到古代,經曆了軍營一直到大牢再到花房的超級秘密武器脫了下來,套在我的手上。
“什麼味道。”紫月最先開口,果然是喜歡香味的人,我猜的果然沒錯,我的方法是對的。
我想景年和齊雨也一定聞到了,隻是都不做聲。
我猛的站起身來,張開雙臂,舉著套著襪子的雙手向紫月衝了過去,我是狗急跳牆不得已而為之,犧牲小我保全大我吧,一旦她真開了殺戒,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不能讓別人為我枉死,她的目標是我,於是我決定冒險一試,死就死了,說不定還一下子又穿回到現代了呢。
紫月竟然對我的招式沒有絲毫招架之力,皺著眉頭,用手緊捂著鼻子。
沒等我碰到她,她水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推出好遠,我重重地摔落在地,後背一陣劇痛,紫月剛要向我走來發動第二次進攻,她仿佛又吸入了一些難聞至極的氣體,表情痛苦不堪,想要走來殺我但又力不從心的樣子,內心掙紮片刻便轉身離去了,離去時竟然仍然捂著口鼻沒有說出一句話,仿佛一說話就會吐的樣子。
原來除妖的方法就是這樣簡單:妖女不喜歡臭味。
紫月走了,帶走了殺氣和不安。隻剩下我,齊雨和景年,兩個人躺在地上,一個人隻能勉力站著,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離兒好生聰明,竟然悟出了大巫女所懼何物。”大家笑夠後,齊雨先開了口。
“因為我相信你們,首先是景年,不會無緣無故把我關到臭氣熏天的花房,而那花房修建也極其詭異,竟然要讓人從池中淌過去,就是要讓人沾足了臭味,再者雨要帶我走時說過此地已經不安全了,還有剛才你們舍命救我,我更堅信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而那保護屏障就是臭味,我也是急中生智,賭一把的。”我把我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任他們兩個聰明絕頂之人品評品評。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齊雨笑吟吟地望著我,收不住的讚許之情。
“但是我仍然不知道她為何要殺我,我與她素未蒙麵,我甚至都不是雲崖人。”我也照實說出了我的不解。我此時已經努力坐起了身子,就好像被人痛打了一頓似的,被紫月摔的整個身子都快散了,齊雨仍然躺在理石的地上,很享受的樣子,景年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棵樹旁,倚靠著坐了下來。
“是因為我吧,她是通過我找到你的。”景年仰頭歎息著,像一隻受傷的獅子,“她是我已故愛妻的姐姐,對我三表心意,都被我拒絕了,恨我入骨,可能遷怒於你吧。”
“我與你非親非故,幹嘛要遷怒於我。”我冤枉得很,為自己忿忿不平道。
隻見齊雨竟然用袖子捂著嘴,咯咯地笑出了聲。
景年原本微仰的頭竟然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地低了下去,並伴隨著麵上緋紅。
“我說的是事實啊,人家景年是要取千燦公主的,千燦公主你知道嗎?”我話是對著齊雨說的,但卻是說給景年聽的,“人家可是春之國的大美人啊。”
“哦?是嗎?”齊雨的眼睛也瞄著景年,似乎是在打趣他,“但其人卻從未被世人見過,至今隻有一幅背影的畫像流傳甚廣。”
原來是這樣,神秘的春之國公主,無人知曉她的真麵目,卻趨於春之國國力,無論是景年還是清河都想一親芳澤。
“無論如何,朕今生愛已去,龍遊未來的皇後隻有千燦一個人選。”景年的話擲地有聲,不容辯駁。
隨著他的話,我的心也已冷卻,你吻我,救我,保護我,究竟為何已經不重要,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絕不糾纏,心中微苦,但我熬得住,“那就把我還給清河吧。”
驚訝的人是齊雨,“離兒和清河的關係?”
“我們互為恩人,我想他會照顧我。”我簡單地解釋,不知為什麼,此刻並不想以將軍夫人自居,恐怕景年王者智慧,早已揭穿了我的謊言,隻是沒有當麵說穿罷了。
“我也正有此意,我救你的命是因為你還是有點價值的。”景年勉強著站起了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宮殿走去。
齊雨不知何時也已經站了起來,依然英俊挺拔,風姿不減,好像沒受過傷一樣,這讓我懷疑他剛剛是不是真的傷的那麼重,也有可能是想博取我的眼淚吧。
齊雨向我走來,蹲在我的身邊,“你對於景年的價值我不需要我來告訴你,但你對於雲崖的價值比我的生命珍貴的多。”他低頭輕吻了我的額頭,身上有淡淡的蘭花香,是成熟性感的味道,我差點就上癮了,回過神時,齊雨已經離開,他應該是從宮門離開的,他不住在皇宮,那他和景年的關係是什麼?和清河的關係又是什麼?他好像很在乎我和清河的關係,景年是王,清河是王,齊雨亦是王,這真是個多王的時代。尤其是可自由進出龍遊皇宮的齊雨,與景年也似乎是很熟,還能看透景年的心事,真的很好奇這個神秘的稍比我年長幾歲的男人。
沒過多長時間,就有衛兵來押解我,把我一路押到了天牢,久違的天牢,裴永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