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海西岸 雲崖五國 第二章 這個女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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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尹離,離離原上草的離,我父母給我取的名字,他們希望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倒不是希望我被野火燒了,而是希望我生命力像小草一樣頑強旺盛,我也果然不負眾望,長這麼大能吃能喝能睡能玩,很少有煩心事,羨慕我的人說我心胸寬廣,妒忌我的人說我沒心沒肺。我今年23歲,剛從大學畢業半年,應聘在一家商場的企劃部工作,待遇一般,但我很知足了,可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與世無爭與人和睦的我卻遭到了這樣的天譴,比臭蟲的命都不如地像這樣趴在地上等死。
此刻兩個舉著火把的人已至近前,就著他們的火把我總算看清楚了一些,他們穿著青色的鎧甲,應該是白天路過的鐵騎部隊的人,難道是他們當時跑得太快,有人在路上丟了東西,他們是負責回來找的?
我正想著,其中一人下了馬,在我身邊蹲下,解下自己的虎紋披風披在我肩上,我凍得身體仍然沒有知覺,隻是眼睛骨碌骨碌地看著他。
“姑娘,我們奉將軍之命特來找你,將軍命我們帶你回去。”給我披上披風的人雙手合古代軍禮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
我一聽說是那將軍命人來找我,心頭頓時湧起一股暖意,那冰冷的盔甲之後原來是一副如此火熱的心腸。
哇的一聲,我痛哭起來,不是剛才那種淒慘悲涼的眼淚了,而是酣暢淋漓的嚎啕大哭,一肚子的委屈都化作哭聲回蕩在這寂寥的黃土地上,他們二人猝不及防,先是一驚,再互相對視一眼,摸不著頭腦,心裏八成在想我被凍傻了。
等我哭夠了以後,就迅速爬了起來,他們很配合地將我抱到馬背上,我將那虎紋披風裹得嚴嚴的,在顛簸的馬背上雖然很難受,但此刻有人和我在一起,再難受也敵不過我心中的感激和存活下來後對生的喜悅,原來我對生是如此眷戀,即使在古代,即使離鄉背井被我的時代所遺棄,我也決不遺棄自己,我要活下去,我要像小草一樣堅強地活下去。
不知在馬背上顛簸了多久,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看見前方有很多火把和營帳,似乎還有很多男人嬉笑歡鬧的聲音。
“你們是在慶祝什麼嗎?”我問坐在我身後駕馬的裴永,他是將軍的侍衛。
“是啊,今日我軍大勝龍遊國,將士們在慶祝呢。”裴永的聲音裏透著毫不隱藏的喜悅和自豪,“這一仗打的實在不易,敵眾我寡,我們將軍也差點身中一箭,但天佑我朝,我們將軍躲過此箭之際揮刀斬殺了敵軍將領,我軍才有機會取勝。”
裴永講得倒是很有激情,但我這個聽眾對古代兵家打打殺殺的一點都不感興趣,此時我們已至大營,和想象的不同,除了門口把守的士兵外其餘士兵都已是酒過三巡東倒西歪了,我在裴永的幫助下從馬上下來,隻見眼前坐落著大小統一,規模相近的數百個營房和排列有序的篝火,心中一驚,這就是古代行軍打仗時的營地啊。
我一席白裙外麵披著虎紋披風,幾個在近前的士兵竟然借著酒意毫不忌諱地直直盯著我看,如果在現代我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我最討厭被一些粗俗的男人直勾勾地莫名其妙地不懷好意地盯著看了,但現在身陷窘境又是在古代,他們這些行軍打仗的人,怕是已經有年月沒見過女人了,更別提像我這樣從現代穿過來的細皮嫩肉白淨白淨的小姑娘了,看就看吧,隻要別吃了我就行。
裴永引著我來到一處營帳,“姑娘請在此稍作歇息,待我通報了將軍再來安頓姑娘。”
“好的,謝謝你,裴永。”我是由衷地謝謝他,他把頭盔摘了後露出一張憨態淳樸的男兒臉龐,我對他的親切感也頓時攀升了幾倍。
我就著燭光環視我所置身的營帳,怪不得一進來就聞見撲麵而來的酒香,我循著酒香望去,營帳裏大大小小放了足有兩千壇好酒,這裏應該是軍營裏儲備糧草用的專門放酒的營帳,這味道醇香濃鬱,一聞就是上品,我老爸喜歡品酒,我也時不時受到他的感染,品上一小盅,有的時候見到好酒還會嘴饞流口水,這放滿大半個倉庫的一壇壇的可都是極品佳釀啊,我不覺又流起了口水。
腳已經自動走到了近處,在大壇子旁邊還堆著一些小壇子,外麵不時傳來男人酒後的粗言粗語,我竟然鬥膽拿起了一小壇子酒,撕開上麵的封口,撲麵而來糧食釀造後的醇香甘甜,光聞著就有了醉意,我偷偷嚐了一小口,真是此酒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入口甘醇,酒香入鼻久久不化,我又喝了幾口,已是飄飄欲仙麵上緋紅了。
最後自己抱著酒壇咕嚕嚕地喝了起來,再把臉抬起來時已是滿臉酒醉後的癡笑,這樣的醇香入了體內渾身已覺燥熱興奮,我放下酒壇出了營帳,去透透氣,清醒清醒頭腦,一會兒裴永還要來找我去拜見大將軍呢。
我打著酒嗝在外麵走了一會,忽然發現大事不妙,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就像發現了獵物一般發現了我,我的酒意頓消,幾個剽悍精壯的男人一臉猥褻的笑容向我走來,“我沒看錯吧,我們軍營裏還藏了個大姑娘,姑娘你是不是孤單了來軍營裏找男人了啊?”
他們一邊說著淫言穢語一邊嬉笑著向我靠近,我回頭想逃回營帳才發現,所有的營帳幾乎一模一樣,再加上我那驚人的方向感我根本辨認不出自己是從哪個營帳裏出來的,如果一時硬闖進錯了營帳,那裏一定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山林野獸啊。
等到他們向我伸出魔爪的時候,我一咬牙拔腿就跑,但我哪能跑得過那些士兵,抓捕我的隊伍更是不知不覺間增加了幾倍,總會有人突如其來地繞到我麵前,然後我大叫著調轉方向,最後一個不慎,跌進了一處營帳。
這間營帳出乎意料地寬敞,原本以為沒有人的,我在地上四腳並用地拚命向後挪去,直到退無可退,倚在一張床邊,這才聽見人的呼吸聲,猛然回頭一看嚇得我驚呼起來,先是驚恐的呼叫繼而看清了後是驚歎的尖叫,好一張前世今生必然要修幾世善緣方能結出的一張俊逸的臉龐啊,那雙清澈如虹的眸子此刻正好奇地打量著我,八成我從一進來就被他發現了,他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我,在這如寒冬臘月般的夜晚並沒有喝酒卻赤裸著上身。
這時已有領頭的人衝進了營帳,“小妞別跑!”邊喊邊向我撲了過來。
我一時情急兩腿一蹬一手抓住靜躺之人的腿一手扒著他的肚子四腳並用狼狽不堪地往他身上爬。大家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看人家長得好看想要霸王硬上弓,我是腦袋被門夾了為了躲開那些魔爪想從他身上翻過去,因為說時遲那時快他還沒等反應過來,我就已經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他原本僵直的身體竟然猛抖了一下,大顆的汗珠從慘白的額上滲了下來,我一時驚覺但為時已晚,我剛才胡亂爬的時候一定是壓到了他的下麵,我剛要再一奮力越過他時,他竟伸出了一隻手按住了我的頭,把我的臉抵在他的另一隻胳膊上,我剛要掙紮隻聞一聲:“大膽!什麼人的營帳你都敢闖!”
我以為是在說我呢,嚇得我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末將該死末將該死!請大將軍恕罪!”那追趕我的禽獸似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滾出去!”我感到身下的這位氣的發抖。
“可是這個女人……”那死人真是色膽包天,在他頂頭上司麵前還想討要我!
“這個女人我要了!”我一時驚呆竟然掙脫了他的手,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是,是,末將原本也想把她捉到後獻給大將軍的。”那人說完終於滾出了營帳。
我仍然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張出塵脫俗的臉,無論是電影電視還是廣告裏都不曾見過這麼一張金玉的臉,但卻敵不過那句敗絮其中,但抱著樂觀主義的心態來看待問題的話,我雖然出了狼口又入虎穴,但好歹他長得這麼好看,生的白皙也不像是能辣手摧花的人,但心裏還是很惡毒地想著早知道剛才就使勁壓一壓,讓你還怎麼做那對不起你這修善緣修來的臉的事。
“看什麼看,還不快下來。”他從齒間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
什麼,下來?是讓我自己下來嗎?我還在等著他翻身壓住我呢,看來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滿腦子淫穢思想了。我從他身上再次手腳並用地爬了下來,他又是一哆嗦,我自覺已經很小心地沒有壓到他呀。
眼見他額上冷汗直流,我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站在地上望著他。
“這也許就是天意,”他看了看我,歎了口氣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他艱難地想要向裏翻身,當他離我較近的左肩微微抬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那裏有一大片血汙被他壓在身下,原來他受傷了。
我見到那麼一大灘血差點暈了過去,怪不得我剛才壓著他的時候他不停地抖呢,疼成那樣還沒一把把我掀到地上也算是夠溫柔的了,“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我故作鎮定,其實早就被嚇得七魂六魄作鳥獸散了。
“幫我止血。”他好不容易完全翻轉了過去,側躺著將整個後背露給我,血從肩上的傷口裏流出,在他的背上肆意流淌,沒有要止住的跡象。
我學著電影裏古代武俠的樣子從我的白裙擺底部撕下一塊白布,雙手顫抖地擦拭著他的肩,發現傷口是黑色的,難道是被有毒的利刃所傷?
“看得出你在軍中位高權重,為什麼不傳喚軍醫療傷?”我為了使自己不緊張開始沒話找話講了。
“將士們並不知道我被毒箭所傷,若這消息傳出,敵軍必帶兵來犯,到時我軍定會陷入險境。”他耐心地向我解釋,雖然他的聲音因疼痛而沙啞,但卻極具磁性。
“但這毒若是不及時清理的話你會沒命的!”我佩服他的隱忍堅毅為保大局不惜犧牲自己的精神,但人命關天,“若你死了,你的大軍就會更加危險,群龍無首,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他的身體微微佝僂起來,背上已是血汗交加。
“這毒一定是奸人所使,兩軍交戰竟然使用這麼卑鄙的伎倆。”同情弱者的心情使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向著這一方,我甚至不知道是誰和誰為了什麼開戰的。
“兩軍交戰必是要你死我亡,所謂兵不厭詐,是清河不慎,姑娘不必為清河憤憤不平。”原來他叫清河,沒想到他如此宅心仁厚到為敵人辯護,果真錚錚鐵骨之下是一顆溫柔善良的心啊,我看到他如此中毒匪淺血流不止更是心中唏噓不已。
我想了想,在電影中經常看到一個女人中毒了以後,一個男人解開她的衣服一邊閉著眼睛嘴裏念叨著非禮勿視,一邊將嘴巴湊上去吸毒,難道我現在應該幹這種事?隻不過角色顛倒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