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篇 第四章 奇妙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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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劉蒙醒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個小木床上,陽光透著窗間縫隙射進屋內。木屋內,空蕩蕩的,連一些生活的必須品都沒有。劉蒙檢查了一些身子,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淤痕已消失不見,真氣充盈著身體,備感神清氣爽。劉蒙心道:難不成我被什麼世外高人所救,治好了我的傷麼。按理說祁歌那蓄滿真氣的一腳該可要了自己的小命。
劉蒙起身,穿起已是破爛不堪的衣服,來到屋外。木屋四周樹木茂盛,綠草茵茵,像是處於一個小穀之中。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木屋頂上傳來男人的聲音
劉蒙訝異的向上望去,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坐在屋頂上微笑著望著他,問道:“是你救得我麼?”中年人道:“也是也不是。”劉蒙撓撓頭,詫異道:“什麼叫也是也不是?”中年人笑道:“是我把你從河邊撿回來的,你身上的傷卻不是我治好的。”劉蒙問道:“那我的傷是誰治好的?讓我去謝謝他。”中年人指了指劉蒙,道:“你自己!”劉蒙笑道:“你真會說笑,我都昏迷了又怎能給自己治傷,何況我又沒學過醫術。”
中年人躍下屋頂,拍拍了劉蒙的肩膀道:“你的身體很奇妙,我很喜歡。”
聽到這話,劉蒙一下子跳開了,警惕道:“原來你喜好男色,你可別打我的主意,我可是寧死不屈的。”又想到自己起來時是赤身裸體的,不禁大感惡心,憤怒的望著麵前的中年人。
中年啞然失笑道:“你想多了,我隻是對你身上發生的奇妙的現象很感興趣,你吃什麼長的。”劉蒙茫然道:“飯哇。我身上會有什麼奇妙的現象?”中年人道:“你身上受的最重的傷是胸口那一腳,若你真是常人我撿回的隻會是一具屍體,而你非但活著,卻能在昏迷時自我療治,還有你沒發現你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麼,我救你回來不過七八個時辰。”劉蒙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傷都是自染好的麼?”中年人點頭道:“確是如此,我行醫數年都不曾見過此等怪事。”劉蒙一拍額頭道:“差點忘了,小的時候我偷吃過師傅珍藏多年的一棵人參,該是這個原因吧。”中年人大笑道:“我吃過的人參比你吃的飯都多。”劉蒙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我天賦異稟吧,嗯,應該是天賦異稟,我早就這麼認為了。”
兩人交談許久,劉蒙才知道中年人原叫沈營,家裏本是夕落城行醫世家,後來,因歹人覬覦其家中一件至寶,在一個深夜闖入沈家府邸,全家百多口星夜間全被殺盡,沈營當日正好奉父命出城到附近村莊為人看病,村民感念他的恩情,非要留他下來吃飯,幾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當夜就在村裏住了一晚,這才躲過一劫。沈營聞訊趕回城中時,沈家大院的火都還未撲滅。沈營悲痛萬分,卻又不知仇家是誰,流浪江湖,行醫為生,希望能在行醫途中找到一點線索,誰知行醫十年,仍是毫無頭緒,心灰意冷下,躲入這島中小穀中過著隱居生活。
劉蒙向以大俠自居,聽到沈營的悲慘往事後,便拍胸擔保定要替他找出仇家,報仇雪恨。沈營聽到劉蒙要幫他找出仇家,滿心歡喜,似是把劉蒙奉為神明一樣的人物。
第二天一大早,劉蒙因掛念餘淑媛的安危,便向沈營辭行。沈營卻執意要跟著他,便於研究他的身體,說是研究的好,會是醫學界的一大奇跡。
劉蒙內心對沈營說自己的傷是不治自愈的說法是不信的,偏又無法解釋身上的傷是在怎麼好的。礙於自己拍胸擔保過要幫他找出他的仇家,又要借用他的木船,無奈下,隻好答應。
兩人把船拖入江中,沈營問道:”我們去哪裏?”劉蒙道:“流雲城。”
沈營江湖行醫數年,對各處地理多少有一些了解,便負責操船。
亂世一年七月,北王越玉傑與蒼梧派結盟,於靈緲城自立為帝,稱燕德帝,國號燕,北方軍民,為自保紛紛投誠。越玉傑成為大武皇朝覆滅後第一個稱帝的人。
一時各路豪強紛紛效尤,妄圖爭霸天下。其中實力強的除了越玉傑,還有青洵城的張金發,夕落城的沈軒,雲放城的羅衝。
這些都是曾經臣服於大武皇朝的重臣,不過在他們其中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是歸雲城主餘景涯。餘景涯管理的歸雲城自大武皇朝建立起就一直處於中立狀態,城主之位是子襲製,不受武皇朝所約束。據傳是因為大武皇朝開國時,餘景涯的祖輩向武皇朝進獻了一柄寶刀“鎮邪紫刀”,才換得此特例。相傳鎮邪紫刀為上古神刀,通體泛著紫芒。大武皇朝建國時定都於望月城,皇城建到一半,便轟然倒塌,再建再塌,民間謠言四起,武皇勃然大怒,把當時參建的工匠、設計者殺了個精光,並廣告天下,尋求能人前來建城,餘景涯的先祖便在此時,向武皇獻策說望月城地有龍脈,氣太盛,需以神物置於地基內製衡,並趁機獻上鎮邪紫刀。其後,第三次建城,由餘景涯的先祖親自督建,一氣嗬成,武皇大喜,便賜歸雲城獨立的特權,隻需每年進貢即可。
歸雲城座落於大河上遊,物產豐富,往來貿易不絕,雖是亂世,城中百姓仍舊過著富足的生活,加之餘景涯管理有方,武功高絕,手段狠辣,城中治安一向很好。
天馬和行空坐在歸雲城中最大的酒樓“七裏香庭”的二樓靠窗處,喝著這裏最出名的七裏香酒。
天馬拭去嘴邊酒漬,道:“我們為何不直接找上餘景涯的老窩,在這裏幹等什麼。”行空微笑道:“我們就在這裏坐著,他自會央人請我們過去。”
腳步聲由樓梯處響起,兩人習慣性的轉頭看去,一個身著歸雲城軍服的將領向他們走來。
那將領走到近處,抱拳向兩人施禮,道:“在下歸雲城指揮使尹煥,奉家主之命,前來請二位到府上一敘。”
兩人麵麵相覷,他們雖未刻意隱藏,但到這也不過一個時辰,餘景涯確不簡單,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準確的掌握兩人的行蹤。
行空起身回禮道:“尹將軍不必客氣,我二人來此正有拜訪餘城主的意思,隻是剛至此地便得知這七裏香酒甚是有名,心癢難耐,便來飲了幾杯。”
尹煥道:“既是如此,二位何不這就隨在下回府,家主已備好酒席,準備的正是珍藏了二十年之久的七裏香酒。”
天馬二人隨著尹煥來到餘景涯的府上,餘景涯親來迎接。
餘景涯年約四十,長著一把美須,生得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餘景涯親把兩人引至府內設下酒席處,,態度非常謙虛客氣,酒席簡單而隆重。
三人就坐後,餘景涯命尹煥外出把守正尷尬時,謝絕一切來客。
兩人不知該說什麼,正尷尬時,餘景涯道:“離陌果然好眼光,選中你們二人。”
兩人大感詫異,同時抬頭望向餘景涯。
餘景涯趨前為兩人斟滿酒,又為自己斟上,道:“餘某人恭候二位多時,來我們先幹了這杯再說。”
飲了酒後,餘景涯笑道,"郝兄弟出家虛空山多年,平日裏恪守戒律,不多機會飲酒,今日可要盡興。王兄弟縱橫疆場,英姿颯爽,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天馬兩人暗暗心驚,餘景涯似是對她們兩人之事成竹在胸,不由對他生出警惕之心。
行空道:“餘城主太客氣了,我二人入城後所見歸雲城一片安寧景象,絲毫不受外在戰火影響,想來是城主管理有方,經營得當。”
餘景涯歎了口氣道:“天下混亂,百姓潦倒,餘某人卻隻能安於一隅,實在是心裏有愧啊!”
一直沉默的天馬忽道:“餘城主認識離陌?”
餘景涯放下手中竹筷,道:“離陌乃餘某故交。唉,想他終其一生,為大武皇朝的長治久安鞠躬盡瘁,卻終敵不過天災,還累的自己命喪皇城。”
天馬二人點頭表示同感,大武皇朝末時,災禍不斷,各城城主官僚隻顧鞏固自己的勢力,置百姓於水火。武曆帝雖勤勉努力,卻優柔寡斷,能力有限,大小事情都依仗國師離陌,離陌也是一等一的忠誠,大到抗災防敵,小到訓練兵士,都親曆親為。
餘景涯又舉杯道:“我們為離兄幹一杯!”
三人昂首飲盡杯中酒。
餘景涯瞅瞅行空,又瞅瞅天馬,正容道:“離陌沒跟你說過,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十方死士’。”說完就掏出了一個印有一個“二”字的腰牌。兩人大駭,不敢相信的望著餘景涯。他們認得那個腰牌,因為他們也可有一塊,隻是他倆的腰牌上刻的都是“一”字。
餘景涯又道:“離陌組建“十方死士”時,最先找到的是我,央我對付他最頭疼的靈緲城越玉傑。不久前我收到一封標有“十方死士”特有標記的密信,提及你們會在近日前來會我,共商護國大事。”
行空愕然道:“我們來此隻是因為一樁凶案,臨時做下的決定。”餘景涯訝道:“那就奇怪了!”天馬問道:“收到那封信前,餘城主知否我二人是“十方死士”麼?餘景涯搖了搖頭。行空道:“我們雖為“十方死士”,至於其他九人卻也不知道是誰。離陌曾跟我提及“十方死士”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除了他互相之間都不認識。”
餘景涯吃驚道:“其他九人?“十方死士”不是十個人的麼?”天馬脫口而出道:“我們兩個算一個人!”行空道:“我感到事情不太對勁,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引我們來此,兼且此人對“十方死士”之事也了若指掌。”餘景涯道:“你們到底是為何事來這裏的呢?”
兩人遂把“鐵血十傑”莫名其妙的被殺以及他們胸口被刻字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兩人的訴說,餘景涯眉頭大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行空道:“初時我們根據那幾個字懷疑是城主所為,現在看來該是有高人在幕後操控。”聽到這話,天馬想到的是師傅信中提及那句話中的“魔龍現”三個字。
三人再無喝酒的興趣,陷入沉默。
餘景涯打破沉默道:“你們聽過‘鎮邪紫刀’麼?”兩人同時點頭。餘景涯續道:“那把刀不見了,我一收到皇城崩塌的消息,便立即帶著幾個心腹高手趕了過去,遍尋幾日,卻始終沒有找到。”
“篤篤”,敲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