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湧 第二章 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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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經過半夜的折騰,歸海一笑命人去收拾那滿床的血跡之後,自己則慢慢步到側室去睡了。
第二天竟一覺睡到了中午,歸海一笑醒來之後,不禁覺得神清氣爽,遂穿了衣衫,踱到內室,準備洗漱。
走進內室的時候,室內已經被收拾一新。歸海一笑望著那幹淨的床幃,不禁問道,“那人呢?”
問外的小廝忙進來回道,“門主,他用完了,當然是送回地牢了。”
聽到這話,歸海一笑不禁皺了眉頭,小廝說的沒錯,用完了確實應該送回地牢,可想到那滿床的血跡。他不禁想,他還活著嗎?
歸海一笑想到,這是段離的兒子,日後還是有他的用處,不能讓他現在就死了,便帶了小廝一路去了地牢。
說是地牢,也隻是幽冥宮底下的懸崖壁上鑿製而成的。歸海一笑還未走下台階的時候,就已看到了段清遠。
地牢裏麵陰暗潮濕,段清遠仍然穿著昨晚的那身衣衫,隻是那白色的衣衫上已斑斑血跡,而段清遠人就坐在那地牢積水的上麵,臉斜在一邊,閉著眼睛。歸海一笑一時不知他是暈了,還是睡了,抑或是死了。
歸海一笑命人打開牢門,待他走過去的時候,段清遠竟微微睜開了眼睛。
段清遠抬了抬眼,麵色無波地望著歸海一笑。歸海一笑突然覺得仿佛他不是坐在地牢的汙水上,倒好像是坐在他的上賓座位上般自在。
歸海一笑不禁挖苦道,“段公子在我幽冥宮做客倒還自在啊?”
段清遠扯出一絲笑,“歸海門主說笑了,既然已淪落為門主的階下囚,既已是這般環境,那也隻能好好享受了。不然豈不辜負了門主的一番美意?”
歸海一笑看著那笑臉,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段清遠的那天早上。他每次看到他,不管他是段府的大少爺,還是受他的百般折磨,甚至他滿身血跡地坐在他的地牢裏,為什麼這個人都這麼坦然自若,仿佛不管是幸福還是苦難,他都甘之若飴。
歸海一笑想到了他最初的想法,他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張臉出現他想要的表情,他一定會讓段清遠露出破綻,醜態百出,讓他知道他不過隻是他歸海一笑的階下囚。
想到這些,歸海一笑不禁一腳踹到段清遠的胸口,段清遠整個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摔落到地牢的一角,這一動,扯到昨晚的傷口。連歸海一笑都可以想象那疼痛。
他望著段清遠趴在角落,竟是半響沒動靜。
難道剛剛那腳力氣太大,他死了?歸海一笑趕緊走過去,用手抬起段清遠的臉。
“喂。喂。。”
歸海一笑呼喚了半天,段清遠才悠悠地睜開了眼。看到是他,竟然又閉上了。
被人這樣無視,歸海一笑突然感覺怒氣衝天,但是一時又不便發作。半響不做聲後,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
“把他帶回內室。”
小廝愣了下,半響才反應過來似的。歸海一笑已經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小廝扶了段清遠走回主宮,備了熱水給段清遠沐浴,又給段清遠換了白淨的衣衫,吃了午飯。便送段清遠回到門主的內室。
歸海一笑久未回到幽冥宮,這日便有眾多事務處理,直到深夜才回到內室。
歸海一笑回到內室的時候,遠遠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在他床上,竟沒來由地心情很好。但當他走過去才發現,段清遠竟是已經睡著了。
歸海一笑看著那恬然的睡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難道他是請他來享受的嗎?這個人怎麼一點都沒有要受到折磨的自覺呢?
想到這裏,歸海一笑一把扯下了段清遠的衣衫,白衫之下竟然什麼也沒有穿。。今天那小廝倒是機靈,知道門主要臨幸他,便直接給段清遠穿了男寵的衣衫。那衣衫是絲質的白衫,僅能勉強裹住身體而已。即使白天穿著,也是半遮半掩的。
段清遠在這一扯之下,也悠悠醒來。那半睡半醒之間迷蒙的眼神,在歸海一笑看來簡直就是魅惑。看著他身上屬於自己傑作的斑斑點點,歸海一笑幾乎失控地撲上去,毫無溫柔可言地,一遍一遍地反複折磨著段清遠。
看著那張毫無波瀾的臉,歸海一笑就不禁毫不憐惜地對他。
“給本門主叫出來,本門主要聽你的聲音。叫出來。。。”歸海一笑邊說,邊發狠地打了段清遠一耳光。看著那嘴角慢慢滲出的血,卻並沒有讓段清遠的嘴張開。歸海一笑突然捏住段清遠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俯身便吻了上去。
但是沒想到半響沒有動靜的段清遠卻開始激烈地掙紮起來,幾乎咬破了歸海一笑的嘴唇。
歸海一笑頓時大怒,發狠地連打了段清遠幾記重的耳光。
“記住你的身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男寵了。再也不是什麼段府的大少爺了。”
歸海一笑捏著那流滿血的嘴角,狠狠地吻了上去。那溫潤的嘴唇混雜著猩紅的血,溫暖腥甜的滋味竟讓歸海一笑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但是段清遠始終都不吭一聲。
昨日的傷口也在激烈的動作中盡情綻放。歸海一笑起身的時候,看著那滿床血跡,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他盡管狠辣,但是在床上,卻是個好情人,他對自己的床伴和男寵,也向來抱著合歡的態度。
為什麼每次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總是這麼失控?
歸海一笑事畢,幾乎氣急敗壞走去側室睡了。留下小廝收拾那滿床狼藉。
翌日,當西宮護法遊束和北宮護法墨白來主宮稟事的時候,便聽到了門主兩日均入睡側室的事情。
墨白是跟在門主身邊多年的,年齡比歸海一笑還略長,聽到這事,不禁皺了眉頭,叫來了歸海一笑身邊的小廝。
“門主這兩天。。。有什麼反常嗎?為何睡側室呢?”
“呃。。。因為主室無法入睡。”
“哦?”
“因為床上都是血跡,收拾需要時間,因此門主便去側室睡。”
“血?”墨白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遊束的年齡比較小,還是有點小孩心性,不禁沉不住氣問道,“誰的血?”
“是剛來的那個男寵,段清遠的血。”
墨白心裏一驚,門主收了那男人做男寵?那男人並無出眾之處,門主盡管並不明說,但一向對秦嶺頗為照顧,為什麼要動他最愛的人?而且門主盡管一向好男風,但是通常不會讓男寵睡在他的主室,而且也從來沒有寵幸過哪個男寵兩次,還弄的滿床血跡。
墨白搖搖頭,門主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隨即問道,“那人現在何處?”
“呃。。。”小廝說到此處略有猶豫道,“那人現在。。。受傷很重,而且一直高燒不退。我幫他清理了血跡,就把他送到陋室去了。。。”
“什麼?陋室那種地方是人住的嗎?何況還在病中。。。”墨白不禁急道。
遊束在邊上看得一驚一乍的,墨白是四護法中較年長的,一向成熟穩重,他少有看到墨白急切的時候。看墨白隨了小廝要去看那男人,便也跟了去。
段清遠也不記起是不是其實從第一晚開始就已經在高熱中了,隻是身體的熱度、感染的傷口和所有的記憶,都讓他痛苦異常。讓他有一種可能自己已經死去的錯覺。
墨白趕到的時候,段清遠已經昏過去很久了。墨白一觸碰到那高熱的體溫,便驚道,“已經病成這樣了,為什麼不稟報?”
那小廝看看墨白的臉色,驚道,“門主從未寵幸過哪個男寵兩次,這是規矩。。。這次盡管破了規矩,但是他都這樣了,我想門主不會再用了。就放他在這裏自生自滅了。。。”
“好一個自生自滅。。。如果他出了事,我看你也隨他自生自滅吧。”
那小廝一驚,忙跪道,“護法饒命。”
事不宜遲,墨白精通醫術,替段清遠把了脈,便吩咐道,“把他安排到主宮找個較為偏遠的側室,我會給他寫個藥方。你煎了藥,趕緊喂他服下。”
那小廝得了將功折罪的命令,就趕忙去了。
待一切安排完,墨白的額上已有汗滲出。遊束望著墨白,一時摸不著頭腦。便問道,“墨白兄為何對這男寵如此上心呢?”
墨白無語地瞪了遊束一眼,“他可不是一般人,你也最好對他客氣點。”
遊束在原地楞了半天,才悠悠地回西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