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此山非彼山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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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之後青雲之巔
    青雲山高聳入雲,峰巒起伏,天傑地靈。平日裏也是白雲繚繞。北依虎突泉,東屏珠海,西靠沼澤之地,三邊都是荒無人煙。南麵便是人流往來的江湖地界,除了從巍峨的山間小路通過,絕難來到青雲門,果然是道家極好的修煉之地,絕妙。站在高處的確有種“白日依山近,黃河入海流”的氣魄。
    青雲山有六峰,分別以上古六神獸取名:白虎、玄武、朱雀、青龍、勾陳、騰蛇。還有個主峰名通天峰,這裏供奉著青雲門師祖的靈牌,還有各種失傳絕學和劍法,很多弟子就是奔著這些而來,卻沒有幾人會得到真傳。
    “李靖陽,怎麼還在山頂盤桓,師傅叫我帶你回去”因為上次那件事,文一傑對李靖陽親近了許多,其碼會主動開口和他說話。李靖陽挺拔的身材一動不動的站在山石上,回頭對著文一傑笑了笑“文師兄你不覺得這兒讓人心曠神怡嗎?好像一生的煩惱憂愁都盡數化為凡塵,人頓時輕鬆很多”
    文一傑點頭一笑,也不回話,拔劍出鞘舞了起來,山風侵襲,袖袍不停擺動。左手虛握,右手掣出玄鐵劍、暗傳內力至劍尖,變化出百千道劍芒,旋轉劍柄斜刺出去,劍如遊龍直往前傾,劍鋒也正好防住身側。
    “這是師傅叫我教你的青雲劍法,遊龍式,雖然是最基本的一招,卻也實用,不像其它的劍法華而不實。”文一傑老實的告之,李靖陽卻滿臉驚恐的表情,捂著眼往後退:“我沒看到,剛才我沒注意你在做什麼,文師兄是吧”想起一個月前絡一山逼迫他當他徒弟時的情景,心裏就一陣後怕。這個老頭子武功厲害不說,還鬼精鬼精的,動不動就把他弄得死去活來。
    “文師兄,你和絡老頭說,我李靖陽暫時沒心情煉這些玩意兒,等嫣研好全了我也該放心離開了,我家那兩老活寶肯定特著急,我不能這麼不孝”(豬也會說人話?)要是被那死老頭知道他在外麵亂拜師傅亂認祖宗不抽掉他一層皮不可。
    文一傑一副了然的表情“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但卻很是詭異。隱藏極深,你若是拜我師傅門下,以後定能光耀名門,忘了和你說,嫣師妹早就已經好全了,隻不過我們的掌門師叔不肯放她出來和你一起胡鬧,短短三月你在青雲門可是名聲大震啊”說到這個不禁笑了起來,又正色道“好了,隨我來吧”
    李靖陽還在身後小聲嘀咕:“什麼我們的掌門師叔,隻是你的罷了,還我們……”至於為什麼絡一山這麼喜歡他,據說是因為李靖陽毫不遲疑的救了他愛徒文一傑,這事就把這小老頭收買了,他覺得這小子耿直,實在,做得對,果然兩個都是沒大愛的。
    兩人剛走到門外,裏麵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靖兒,快來快來,為師有好東西給你”一個貌似四十歲的小老頭看到李靖陽笑得特別歡,為什麼說是小老頭呢,所以說嘛,看東西不能看表象,要透過汙垢看真實。眼前這個短須長眉毛的家夥已經六十幾歲的人了,頭上春意盎然,生長茂盛,看起來就是這麼年輕,不嫉妒也不行啊。
    “打住,打住,別喊得這麼親熱,我是有師傅的人,多謝絡爺爺抬愛”絡一山臉色如常,不理會李靖陽調侃的語氣,拿出一個像裝死屍的袋子,還散發出死老鼠般的惡臭,寶貝得緊。“靖兒,我和你說啊,這是我遍尋青雲門所有老舊倉庫大小洞穴為你挑選的最適合你的神器,保證你順手又省力氣”聽他這麼一說,李靖陽也流露出滿臉期待的神色,難不成這老頭子為了收他當弟子真的肯出大血?看達到預期效果,絡一山老帥哥又賣起了冠子。
    “靖兒啊,我們青雲門有個規矩,就是好東西不能給外麵的人,雖然我很喜歡你,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看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說完笑稀稀的看著他,長長的眉毛一聳一聳的,說有多賊就多賊,這讓他想起了那個背個帶子到處蹭飯的小老頭,真像一個窩裏出來的。
    “絡……不管我叫你什麼,叫師傅就是免談,我就想不通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收我一個陰陽師當徒弟,你們青雲門真有這麼思賢若渴?”文一傑挺了挺身,站了出來,警告他別越說越過分,滿臉緊繃卻有點像要笑出來,他師傅終於也有拿不下的人。
    絡一山搗著個腦袋不停點頭再點頭“你想不通的,讓為師替你解答”背著手,一眨眼功夫,一晃,伸出手點了李靖陽啞穴和麻穴退回原位,李靖陽隻不過才砸了下眼皮而已。絡一山開始慢慢解答起來,李靖陽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
    “首先,我也有想不通的,為什麼你願意叫一傑為師兄就不叫我師傅,好歹我在外麵還是很紅的,要想拜入我門下還要看我心情。你這不識抬舉的小子。其次,你和那位陸……陸什麼?”轉眼看向文一傑,文一傑恭敬道“陸佩佩”“對,陸佩佩,你們兩在我青雲山上是吃喝穿免費,出人出力出草藥給她醫治,這三個月來你一不幹活二不劈柴三不學武,別說你沒心情別說你等嫣研好全了就走,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等她好全呢,你對她有什麼企圖,你對我青龍峰有何意圖……”
    李靖陽心裏大罵絡一山,胡絞蠻纏,歪理倒是一大堆,被他折磨得不傻不愣了。還打通自己的外關囧,讓他耳力更好,經過三個月的洗禮,絡一山的教誨在他耳朵裏越發洪亮,回音越發清徹,稍有風吹草動幾裏就可感應到。這也造成李靖陽睡眠不足的結果,然後這個玩劣的老頭又弄了些十全大補湯給他喝。被強行喝了就罷了,誰知剛喝完還故意把裏麵的藥底子抖出來給他介紹,頓時一陣翻江倒海,有去無回。
    這裏山上的日子並不像以前那樣悠閑自在,隻能說,此山非彼山。死老頭和小老頭都是殘留人xing之人,絡一山不在此列。
    絡一山終於講經完畢,文一傑隨手幫他解了囧道,咳嗽一下,終是緩過氣來。一大早就被他折騰了,浪費大好光陰。話說回來,這要送的寶貝倒底是什麼啊,偏題太久了,李靖陽好奇之餘也好占便宜。要怎麼樣才能不拜師又能拿到呢?李靖陽打了腹稿在腦子裏形成好幾個方案。
    絡一山鬧夠了,複又拿起那臭氣熏天的寶貝,用手彈了彈上麵的灰,手剛伸進去就一機靈,仿佛被什麼咬住了。文一傑還是一臉冷漠的站在旁邊,李靖陽的頭卻越來越低,也越來越靠近袋子,專心致誌的盯著。
    “靖小子,想看吧?”絡一山笑笑的問,李靖陽很老實的點點頭“嗯”一聲壓抑又失落的呼聲“拐杖?”這平常不都老太太用嗎,還是些邪門歪道的老太太。他李靖陽雖不是一代大俠,聲名遠播但怎麼說也是一個江湖的未來之星,成名後鐵定很丟臉。
    “你是看不上嗎?你再仔細瞧瞧”絡一山收起戲笑,把拐杖朝他一扔,李靖陽條件反射的接住,可他沒接住啊,哐啷一聲,砸在了他的腳上。李靖陽抱著腳直跳,一邊“呼呼”吹氣。“絡老頭,你害我,這麼重還向我扔來”“誰叫你有眼不識泰山,這是隻靈杖,它隻不過稍稍懲罰了你一下,這個就送給你,以後你就和它是搭檔了。”說完,一P股坐到凳子上喝茶,再不理李靖陽,擺出一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的架式。
    李靖陽很識趣的認栽,既然是青龍峰峰主給的東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吧,而且這麼重,肯定要花很多銀子。這拐杖一身漆黑,杖頭也無任何花紋,倒也顯得樸實大方。李靖陽把甘田的氣息從周身遊走了一圈,神清氣爽,才提起內力拿起拐杖,這次一定不能再丟這個人。很氣人的,這次用力過大,人直朝後翻,差點坐地上。
    “這什麼勞什子,或輕或重,要嘛砸腳要嘛摔人”文一傑在旁邊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雖然不是很誇張的那種,但被這萬年冰霜人這麼一笑,證明自己的確可笑,不禁悲從心中來。
    “文師兄,既然嫣研好全了,我去通天峰和她拜別,這就下山”哎,可惜了,經百花莊一事,想再和文一傑嫣研撞江湖是不可能的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各找各師傅。看絡一山沒說話,假意沒聽到般,文一傑才對李靖陽道“看師傅他老人家是答應你下山了,不過通天峰離青龍峰也有一段距離,你一人去通天峰也有不便,我便送你去吧”“嗯,多謝文師兄。”
    “文師兄”文一傑回頭,看李靖陽還在後麵磨磨蹭蹭,好像有話要說。
    “怎麼了?不會才走這麼點路就累了吧,青雲山上禁止用輕功飛寶也是對師祖的尊敬。”李靖陽點點頭,其實他也很尊敬師祖之類的,畢竟死人為大。
    “這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到文師兄和嫣研了”李靖陽一臉惆悵,下山來認識的第一批朋友,眼看就要說再見了,心裏多少有點不舍。文一傑漠然的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以前勸你即來之則安之,現在我隻能說,分別亦是為相見。”見文一傑話中含有願再見之意,李靖陽心裏欣喜不少,一直以來他就知道文一傑對他有點意見。
    兩人低著頭也未再講話,可各自臉色都不好看,越變越沉,應該是想到同一處了。“周黎”“周黎”幾乎兩人同時開口,文一傑滿臉沮喪和自責“我們真的是愧對他啊,為了自保,居然沒有多提這兩個字,現在也不知他是生是死”“他活著”李靖陽不忍看他這副表情搶話道“你怎知?”文一傑滿臉不信的望著他。
    “你師傅告訴我的,隻不過周黎不在這個世界,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告訴你,我要多問他也不準,隻叫我管好自己事。”文一傑點點頭就不說話了,本來李靖陽以為文一傑鐵定要過問下去的,居然就這麼放任不管。果然師傅在他心中的影響太過高大,總覺得師傅大人做事定有他的一番道理,或者師傅大人定有一番安排。哎,幸好絡一山還算個好人,要不然就真的是誤人子弟,上梁不正下梁歪嘍。
    反正也罷,周黎也不是靠自己一人能救出來的,青雲門這麼大一個修真門派,高手一定如雲。救區區一個周黎不在話下,腹中自我安慰了自己一番,李靖陽又恢複了好心情。
    一邊走著,李靖陽拿起絡一山送的拐杖又是一陣東瞧西瞧,好似怕被人蒙了,對了應該取個名字。“文師兄,你文采比我好,你幫我家拐杖取個名兒吧”噗,要是在喝茶肯定得噴出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是在替孩子取名字。文一傑一臉尷尬想開口拒絕,但看李靖陽一臉期待的表情也不好拉下臉來掃了他的興,便思付片刻道“叫……龍陽吧,這拐出自青龍峰,一個龍字,陽取自你的名字,你看如何?”李靖旭哪敢說不好,趕緊點點頭,就摸著拐杖的頭部拍拍兩下,一邊叫道“龍陽,這名字真威風”(當時還沒有龍陽之癖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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