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對方顯然被肖飛的玩笑話嚇壞了，肖飛微笑著轉過身，亮出警官證。
    “對不起，我剛才開玩笑的。不過，你們的監控係統確實有問題，我從後麵翻牆進來，側邊有個窗戶上有個小洞，我猜盜賊就是通過那裏進入博物館的。”
    為了謹慎起見，對方還是接過警官證仔細對比了一下照片。“不可能啊，上個星期我們才全麵測試了一次監控係統，結果顯示沒有問題。”
    “那麼，我進入展廳這麼久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通過攝像頭？”
    “我……”那人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掏出一大串鑰匙急匆匆往外走。肖飛緊隨其後跟了上去，來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裏有兩名技術人員負責監管夜間館內的監控係統，看清楚進來的人後，趕緊站了起來，“館長。”
    原來這人就是館長孫仲，今天上午來的時候沒來得及跟他見麵，肖飛正好有問題想問他呢。
    “調出一號副廳的監控。”孫仲擰著眉頭看了半天，沒發現異常。“通知一號副廳附近的巡邏人員，讓他們去看看廳裏的情況。”
    技術人員通過對講機傳話，很快就有巡邏的保安報告說自己已經處於一號副廳裏了。
    “怎麼會這樣？”
    監視屏幕上麵沒有一個人影，幾個攝像頭都換了個遍，都沒有巡邏人員的身影。
    技術人員開始冒冷汗。
    “嗯，看來這就是問題所在，盜賊很聰明。”肖飛盯著屏幕眯起眼睛，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名就是——賈瑮——那個號稱電腦奇才的怪胎。
    “這……這怎麼辦？”孫仲掏出手帕擦汗，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通知市裏相關技術人員盡快排除故障，加強監控係統的安全防禦。順便把最近幾天的錄像傳給市局一份，我有用。”
    肖飛拍拍孫仲的肩膀，發覺到這個年過五旬的老頭兒連身子都在抖。嗤笑了一聲，擺擺手離開博物館。
    不過這也怪不得孫仲膽小無能，博物館的安保係統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館內從上到下的相關人員一個也難逃責任。輕則背個處分，重則丟官甚至黨內處分都是有可能的。
    果不其然，當天夜裏，市政府又下了批示，讓博物館再休業一天，徹底排查完故障再說。
    自從車子報廢之後，肖飛就隻能每天擠公交搭地鐵上下班，他隻是小警察，天天打車也不現實，他現在可是要養活兩個人啊。
    回到家裏之後發現，屋裏黑漆漆的竟然沒人。脫下外套剛要拿起電話給馬可撥過去，就聽見大門開動的聲音。
    “又去哪裏了？這麼晚？”肖飛扯下領帶，馬可有氣無力的拖著大大的背包，視若無睹地從肖飛眼前經過進入臥室。
    門即將關閉的時候，肖飛一把頂住房門，兩個人之間隔著一道門。
    “出來，我有話問你。”
    “有話明天再問。”
    “不行，就要今天。”
    “那就在這裏問。”
    “出來！”
    肖飛失去耐性，叉腰站在門口。馬可撅著嘴，貼著門框站好，“出來就出來，幹嘛那麼凶。”
    “你去博物館到底幹什麼？”
    “釣凱子。”
    “好好回答問題！”
    “……參觀。”
    “說實話！”
    “……我餓了。”馬可低著頭斜眼偷看肖飛，手捂住肚子裝可憐。
    “別跟我耍花招，否則現在就給我卷鋪蓋走人！”話不說清楚還想要吃飯，真當他肖飛是保姆呢！
    “走就走，誰怕誰啊！”
    馬可沒好氣地推開臥室門，從櫃子裏拉出行李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肖飛從她身後關上櫃子門，“那小子叫康曉是吧？還是富為集團的太子爺，丟失的那件藏品就是他老爹的藏品，對不對？”當肖飛查到這個內幕的時候，心情沒來由地輕鬆下來，想當然的認為這就是她跟康曉在一起的目的，就連查案都不如這一發現重要。
    “是又怎麼樣？許你跟大明星搞緋聞，我找個富家子弟不行嗎？讓開！”
    “沒說不行，但是你先把東西交出來再說。”肖飛單手支在衣櫃門上，低頭在馬可耳邊輕聲說著，吐出的氣息熱熱的，撲在馬可的頸間，有些癢。
    馬可猛地扭過頭，與他臉對臉，“你以為是我偷了那件瓷器？”
    “今天晚上發現博物館的監控係統被人破壞，你敢說這不是賈瑮的傑作？沒有你的命令，他會閑得無聊進入博物館係統裏搗亂？”
    “肖警官，我發現你很喜歡往我身上潑髒水，什麼事兒都能扯到我身上來。”
    “如果你確實清白，我潑多少髒水也隻是給你澆澆花而已。”
    “我說不是就不是！”
    “那好，你讓賈瑮證明給我看，查出破壞博物館監控係統的元凶是誰。”
    馬可張張嘴，剛要回擊，發現某人原來是在跟自己耍心機。“哼哼，說來說去，真正目的在這裏啊。我就那麼好欺負？被你劈頭蓋臉汙蔑一番，再上杆子幫你查案，你當我是冤大頭，專門給你們警局做打雜的，呸，做夢！走開！”
    兩手撐在肖飛寬厚的胸膛上推了推，可惜小胳膊根本撼不動肖飛這個大塊頭。惹不起躲得起，馬可放棄收拾行李，繞過肖飛打算淨身走人，大不了等他上班了再來收拾東西。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被人說成這樣還賴著不走，不符合她馬可的性格。
    撿起扔在地上的大背包，馬可大義淩然地往門外走。
    眼看計劃要落空，肖飛很不甘心，拉住她的包包帶，“去哪兒？難道去纏那個小白臉？不行，為了其他民眾的安全著想，你哪裏也不能去。”
    “滾你的肖飛混蛋！我是害人精嗎？還是會吃人的蛇妖？別把自己說成是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師，你還不是……”話溜到嘴邊，馬可突然閉上嘴，把話咽了回去。“還不是因為你想從我這裏套取信息，好方便你自己查案，告訴你，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嘁，三句不離錢，我都讓你住在家裏了，把你當皇太後般伺候著了，還想怎麼樣？”聽馬可這樣說，肖飛知道這事兒有譜了。
    “你沒聽過‘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句話嗎？我又不是橡皮泥，隨便你捏成圓的扁的都沒有怨言，想獲利就要付出代價。”
    “趕緊說條件吧，廢那麼多話。”說不出原因的，她不走，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這可是你說的。”
    “別婆婆媽媽的了，再說下去，我就餓過勁兒了。”
    “怪誰啊，還不賴你不夠坦率，有求與我就直說，還擺張臭臉，嚇唬誰呢。”
    “姑奶奶，咱去涮涮吧吃小火鍋？走啦。”扔掉馬可手中的背包，攬著她的肩膀一起出了門。
    在小區附近填飽肚子之後，兩個人去看了場電影，看完電影直接在樓下的遊戲廳裏玩了個痛快，最後殺進了DQ。
    馬可痛快地大口大口吃著冰激淩，肖飛怎麼想怎麼覺得他們今天這趟行程跟約會沒有兩樣。
    “好吃嗎？”肖飛麵前的一杯根本沒有動，知道最後肯定也會被馬可解決掉，幹脆就讓冰激淩留個‘全屍’吧。
    “嗯，鑒於你的認錯態度良好，我原諒你了。”馬可伸過勺子在肖飛那一杯裏挖了一口。
    聽這話的意思，死丫頭還在記恨之前說錯話那次的仇。肖飛翻個白眼——這丫頭的氣性怎麼這麼大？
    “肯定比跟那個小白臉約會有意思吧？”心裏的話不經意間就吐露了出來，肖飛頓了一下，最終沒有收回。
    說了……也不代表有什麼其他意思。
    馬可將注意力從杯子裏轉移到肖飛的臉上，想了一會兒，“根本沒有可比性。”
    “就是嘛，所以跟他約會隻是浪費生命，放棄吧。”肖飛得意地翹起腿，以他如此出眾的樣貌，任何一個在他身邊出現的女人都注定要成為眾人嫉妒的對象。
    “我的意思是說，跟康曉在一起才是約會，跟你，隻是交易而已，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