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回到穆家門口，穆然下車執起季末的手，“跟在我後麵就好。什麼都不用管。知道嗎？”
    “嗯。”季末低頭，到頭來，隻要回到你身邊就會永遠躲在你的身後，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兒一樣。可惡的是，比之前更加上癮這種感覺，明知道是毒藥，致命的。
    季末進入餐廳叫了一聲，“伯父伯母。”對著自己的親生父母點點頭便沉默地開始晚餐。
    季媽和穆媽因為是故友，所以也聊得非常愉快，一頓飯也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進行。兩個母親一直在聊婚禮應該怎樣進行，是小型私人派對，還是廣邀朋友。是在海外還是在家舉行。婚紗應該在哪家的定製。巨細靡遺，相談甚歡。
    結束晚餐上甜點的時候，季媽說了一句，“以後我們家末末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季末推開椅背起身，“伯父伯母，抱歉。我身體有點不舒服，甜點我就不吃了。”
    “末末。”季媽的眼中帶著沉痛，欲言又止。
    季末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媽媽，眼神淩厲。每一次你都將我推給其他人照顧，為什麼不能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一直以來最想要的是你們？
    季媽最後隻說一句，“好好休息。以後好好聽伯父伯母的話。”
    “嗯。”季末低頭，果然。轉身上了樓。
    穆然有點不放心，“我去看看末末。昨天睡得不是特別安穩，今天還有點發燒。”
    “去吧。”得到穆爸首肯之後起身。穆爸吩咐道，“張嫂，把醫生叫過來。”
    穆然從後麵抱住蜷成一團窩在被子中的女子，“怎麼？身體很難受？”
    “嗯。”季末背對身子，比起身體的難受，心裏更加難受。
    穆然將季末的身體扳過來，然後環住她，“末末，既然覺得傷心，就不要想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你爸爸媽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來保護你，好嗎。”
    “家人。”季末喃喃道。
    “嗯。家人。”穆然用非常肯定的聲音應承，左手不停地撫摸季末倔強的背脊，“以後有我來為你承擔一切。”
    季末抱緊穆然。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也拋棄了我，我該怎麼辦？你把我最後的自己全部給了你，你卻不打一聲招呼就拋棄了我怎麼辦？
    穆然似乎讀懂了季末的內心，“我不會拋棄你的。”
    季末明顯還帶有自己的防備，“可是你會對我不耐煩，一旦我把自己交給你會開始感覺負擔，然後因為我太過依賴你感覺我是累贅。”
    “以前，我有過嗎？”穆然認真地看著季末，“我從來隻恨自己不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