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恨不是毫無源泉，就像空穴永遠來風一樣。就像如今甚囂塵上隻是還未被坐實的緋聞大多都是真的，不論是曖昧還是犯罪。
    十年前，季末和小魚就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起上學，一起逛街，所有女生會做的事情她們都做了，沒做的事情她們也變著法的做。
    而段咲媛則是因為和小魚的關係比較好，所以後來自然而然地三個女生經常性地湊在一起，感情也漸漸變深。再後來段咲媛則把段咲夜帶進她們的世界，段咲夜經常呼朋喚友，寧煜和穆然也就這樣走進了她的世界。
    第一次見麵，季末那時還不是特別習慣穿高跟鞋，KTV洗手間的地剛拖完，還有些濕滑，季末一個轉身腳下一滑就直接撞到穆然懷中，手還死死扒著穆然的衣服，臉上的妝容直接蹭到他白色的襯衫上。
    當季末站穩時，看到穆然臉已經黑了，季末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穆然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季末補了一個妝，燈光太暗，進去KTV沒發現多了一個人，對著外貌協會的小魚大叫說，“小魚，小魚，猜猜我剛剛碰到了誰？”
    小魚唱得正酣，哪有閑情管她，“初戀情人？”
    “NONONO！比這個更稀奇，剛剛我碰見一個大帥哥，簡直帥得鬼哭狼嚎。”原諒季末那時候的用詞誇張而且不靠譜。“生氣的時候也帥呆了！”
    唱完一曲的小魚終於有閑情，“拍下來了沒有？”
    季末表示無奈，“額。。。來不及。”
    小魚非常不滿意的樣子，“隻知道自己吃獨食哦，有帥哥都不分享。不過為什麼會生氣，難道你非禮了他？“
    “怎麼可能？我是那麼開放的女孩子嗎？”說到這裏，季末開玩笑道，“雖然我很想。”
    “真的帥？”
    “真的。”
    “要不等會兒我們再出去逛逛？”小魚開始擠眉弄眼。
    兩人習慣這麼調侃遇到的帥哥，季末當然點頭答應，“這個可以有。”
    “哈哈哈~~~”兩人歡暢地笑成一團。
    剛從外麵打完電話的咲媛這時進來介紹道，“這是穆然。”
    當季末看到穆然時，嘩的一下臉紅了。把人家撞了不說，而且還當著他的麵調侃，不要活了！！
    穆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季末，“你好，我是穆然。”
    穆然。。。木然？“你好，我是季末。”
    小魚在一旁已經已經快笑暈過去了，因為剛剛穆然進來的時候，咲夜調侃，“這襯衫上的唇印是怎麼回事？沒見一會兒，就去打野食去了？”
    穆然也習慣了段咲夜的不正經，“誰有你那麼急不可耐。剛有一個女孩兒沒站穩直接撞上來的。”
    段咲夜笑道，“我怎麼沒遇著這種事情？”穆然不想理他，在角落點歌去了。
    剛剛小魚聽到她說帥哥的時候，就知道大概是在說穆然，不過壞心的她就想季末能說出什麼來。
    兩人就這麼尷尬無厘頭地見麵了。
    最終，季末除了咲夜其他兩位從來都是點頭之交，沒有太多的交談，不過是咲夜喜歡熱鬧，所以隻要有活動就會自動把幾個人叫齊，由此也漸漸熟絡，不過一直應該是陌生人以上，友誼未滿。再後來寧煜和穆然出國留學，聚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隨著三人大學畢業各奔東西，段咲媛出國讀書，小魚讀研，季末工作一段時間後則是自己開了一家書吧，一樓是書店，二樓是包間。
    季末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開始，回國歸來的穆然成為了她書吧的常客，每天點一杯咖啡，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也忘記什麼時候她覺得非常有距離的穆然開始可以惹得她哈哈大笑，在客人少的午後兩人可以促膝長談，也可以相對而坐，靜靜聽著咖啡廳或古典或爵士的音樂，時光悄然而過。那時候他們是友誼以上，戀人未滿。
    但是季末一直不敢肖想什麼，因為兩人之間的差距，因為懦弱。她隻是想兩人或許隻是閑時的一個夥伴，或許隻是因為寂寞，就如同她一樣。更何況兩人那時什麼也沒有。
    隨著她事業的穩定，又是一直單身，迫於家庭的壓力，季末慢慢地被家裏念叨，實在沒人的話，就去相親。
    季末也沒向穆然說這些事情，隻是由於這些事情和一些往事和家裏的矛盾越來越多，她臉上雖然不是表現特別多，可是呆在書吧的時間越來越多。
    加班經過的穆然看見書吧二樓的燈還亮著，猶豫再三，打了一個電話，“你在哪兒呢？”
    季末接起，“在書吧。”
    穆然道，“我在樓下。”
    “哦。”季末心裏想，所以呢？
    每次這個時候穆然就覺得無奈，不知道真的遲鈍，還是習慣了別人推一下才動一下，也不懂得拒絕別人，“開門吧。”
    “你等一下。”季末邊說邊下樓開門。
    穆然微微一笑，“嗨。”掛了電話。
    “嗨。”季末回應，也把手機收回手中，“這麼晚下班？”
    “今天趕幾個文件，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
    兩人上樓，季末幫忙倒了一杯熱牛奶，“既然忙完了就喝熱牛奶，今天就別喝咖啡了回去就可以直接睡了。”
    “今天怎麼還不回家？”
    “有點事。”
    “如果我可以幫忙盡管說。”
    季末微微一笑，“算了，一些小事。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都習慣了。”
    那天之後，貌似兩人之間又多了一些什麼，可是兩人又都沒有點破。季末懦弱到連兩人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都不敢問出口。
    最後季末迫於家庭壓力答應相親，反正相親也不要結婚，可以不斷地拒絕。隻是第一次相親就遇到了穆然。
    穆然在電梯遇到盛裝打扮的季末，看見樓數的時候皺了眉頭，因為這一層今天有人包場相親，“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季末撓了撓頭，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眼神下，有種被抓奸的感覺，“那個，一點私事。”
    穆然將電梯每一層都摁了一遍，黑色的眼眸盯著季末，“什麼私事？”
    這是季末第一次見識到穆然的可怕，微微眯了眯眼，眼神不安，“我媽安排的相親。”說完也不安地揉了揉鼻子。季末心裏呐喊，自己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吧，怎麼看著電梯鏡麵的自己，完完全全是一個罪人。
    穆然臉更冷，將季末困在電梯的角落，低頭道，“嗯。”
    “額？”季末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候電梯打開，季末將穆然推開，門口站著一個拿著一捧紅玫瑰的男生，長相斯文，“是季末小姐嗎？”
    “是。”季末微微顯得有些狼狽。
    男生狐疑地看著兩人奇怪的氛圍，詢問，“這位是？”
    季末解釋道，“他是這裏的總經理，我們是朋友。”
    男生也沒有多想，季末剛要邁出電梯，穆然拉住季末的手，一向波瀾不驚的黑色眼眸裏充滿了狂亂，“我不許。”
    季末理了理頭發，“穆然，別鬧了。”
    “我是認真的。”穆然將電梯門關住，摁下一樓的鍵，低頭吻住季末嫣紅的唇，狂亂而熱切，充滿了占有欲。
    季末剛開始還在掙紮，趁著間隙叫道，“穆然~~穆然~~放開~~”後來季末也漸漸沉淪在他富有侵略性的吻中。
    穆然開車把季末送到樓下時，夜色降臨，華燈初上。站在昏黃下路燈光下的季末低下頭，不知道該怎樣結束。
    穆然將季末納入懷中，“下次別相親了。我知道你不願意。”
    穆然微微一笑，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貪戀這一刻溫柔卻又防止自己繼續沉淪比條件反射還恐怖的自我保護。將她拉在自己懷中，輕輕在她的發間一吻，“晚安。”
    “晚安。”季末抓著男子腰間的手指不覺用力，低聲回應轉身，穆然揮手立在原地看著她上了樓。慵懶地倚在車上，不經常吸煙的他靜靜吸了一支煙，望著大亮的樓層，心下默默在下一個決定。